如今,裴亦安和裴恒谨都已娶妻,只剩裴怀砚了,侯夫人又哭又闹,说永平候偏心,明明在裴恒谨去年娶亲的时候就可以说,让裴恒谨娶了便是,他一介庶子,配个平城知州的女儿,到也不算委屈 或者是让裴怀砚将她纳为妾氏好了,以她的身份,做个妾氏倒也不错 永平候自然是不能答应的,不顾侯夫人气急败坏,只让裴怀砚去平城提亲 初闻此事的时候,裴怀砚也有些不愿的,只不过父命难违,若说纳妾,他是不愿的,父亲妻妾加起来也不过堪堪几人,已经闹得候府不得安宁了,他可不愿过这般的生活 平城知州之女,虽说门第是低了些,若是不够贤惠,那只要听话,不惹是非,便好,其他的,他自会安排 原本,裴怀砚到平城,没有任何期待,只是为了完成父亲的命令罢了 到了平城,秦家说是有两位适婚待嫁的小姐,当初也没定是哪一位,只道是永平候府选哪位,他们都是愿意的 初见秦乐然的时候,她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裳,遮掩了大半容颜,好像正在同兄长争论什么,气的小脸通红,看起来……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咪 许是还不认得裴怀砚是谁,也不知道婚约一事,见到他的第一眼,眼神倒是有些放肆的打量了好几眼,但是只是好奇,倒也让人不新生讨厌 她似乎是与表哥周清朗新交的朋友,赵弘文很是相熟,自然而然的便也打了招呼 听了两人的寒暄,才知道原来她前些日子落过水,难怪,她穿的衣裳看起来要厚实一些 看得出来,赵弘文很喜欢她,想来,她这般的容貌,世间也没几个男子不喜欢,虽然被素净的打扮遮掩了不少艳丽,但是裴怀砚看见她的第一眼,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一番,连都城里,也很少见容貌这般好的女子 再见面,就是裴怀砚到秦家提亲的时候,在廊下遇见她,与上一次不同,这一次,看裴怀砚的眼神含羞带怯的,小脸羞的红红的,看起来……像害羞的小猫咪 之后,便是成亲的时候了,她看起来很紧张,眼神也小心翼翼的,今日行礼时,她差点摔倒,还好裴怀砚眼疾手快拉了她一下,没有摔倒,但是旁边还是传来了笑声,她看起来更加紧张了,揭开盖头的时候,也不知是不是新娘妆称的,她的脸还是红扑扑的,但神情看起来……像不安的小猫咪 母亲不满意秦乐然的出身,裴怀砚是知道的,也告诉过她不必理会,但是她好像也放不开此事 既然嫁给了裴怀砚,与世家贵女,夫人们打交道是无可厚非的,裴怀砚知道她在席上因为门第一事被欺负了,也尝试过与她沟通,嘴长在别人身上,要说什么也管不着,只是自己不要往心里去罢了 可是她好似不这般想,她每日里学习规矩,学习礼仪,裴怀砚劝过,学习规矩礼仪自然是好的,但是也不必什么都按照礼制去做,否则人不成了木偶了吗 可是她听不进去,更是变本加厉,在外讲规矩也便罢了,在府里吃饭时也讲规矩,更甚至,两人温存时,也讲规矩,那只猫咪被束缚了爪牙和牙齿 裴怀砚自己也自小在各种规矩中长大,但看见秦乐然从一个鲜活的明亮的少女,变成木然的,毫无生气的人,这种改变,让他有些不愿面对,好像因为他……毁了一个人 裴怀砚以为他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,所以当那一年,裴芷澜的忌日,杨牧又一次翻墙到裴芷澜生前住的闺房被他抓住时,裴怀砚没有赶他走,而且,请他喝了杯酒 两人默默的喝了大半壶,杨牧突然道:“你说,女人都在想什么,她为何不跟我走” 裴怀砚大约是知道的,长姐跟着废太子去皇陵之前,杨牧去找过她要带她走,但是长姐没有同意,去了皇陵后不久,就病逝了 当时那般情形,杨牧也不可能带走长姐的,原本想等他打仗回来,就用军功去换了长姐,但是,她没等到 杨牧见裴怀砚不说话,只喝着闷酒,又道:“我一孤家寡人的,喝闷酒还说的过去,你娇妻在怀,儿女双全,又在烦闷什么” 裴怀砚只摇摇头道:“左右不过都是无趣的俗人罢了” 你是,我亦是 但是,当秦乐然病重的时候,裴怀砚有些不知所措,他连夜进宫去请了太医,向皇帝求了名贵的药材 可是,秦乐然还是一天又一天的,像花朵一般枯萎下去,终于,这只娇花,彻底枯萎了 临终前,她说:“裴怀砚,我若是不喜欢你,就好了” 灵堂上,秦睿泽来要带走她,裴怀砚定然是不会答应的,她是他的,可是,秦睿泽说,她应该像一只自由的鸟儿 是啊,她应该是快乐的,充满活力的,而不是在候府小心翼翼的,没有生气的 同意了秦睿泽带走她,裴怀砚突然觉得好累好累,是了,他已经几日未曾合眼了,他去睡一觉就好了,一切都会好的 可是,这不是春天吗,床榻里,怎会这般冷呢 再醒来,竟然是在去平城的船上,花了好大功夫,裴怀砚才确认,这是他第一次去平城的路上,因为带的东西多,为了方便,便走的水路 这是?怎么回事,究竟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,还是自己又重活了一世 不管怎样,再见到秦乐然的时候,裴怀砚差点抑制不住自己想要将她涌入怀中的冲动 但是她好像变了,她说不愿与自己扯上关系,裴怀砚应了,他想,他不该在束缚她一次的 可是看她为别的人男人开心,为别的男人言笑晏晏,裴怀砚改变了主意,他不能,也不愿,让秦乐然为别人男人开怀,秦睿泽也不行 他根本无法想象,秦乐然若是嫁给了别人,会是怎样的情形 所以姨母问他的时候,他改变了说辞,只说自己还是妻族不要太拖累自己 能以一己之力,坐上平城知州的位置,秦乐然的父亲想来也不是平庸之辈,并且秦乐然的母族,毕竟也是大商户,与秦悦然想比,自然是更好的人选 果然,裴怀砚得逞了,秦乐然还是嫁了他 不过,这一次,他想让她做自己 番外2 灵毓与秦睿泽篇 看着三皇子站在城门口送自己出嫁,灵毓鼻子一酸,转头坐好,不敢再看,这是自己选择的路,容不得后悔 既然已经决定了,那自然是要好好了解北狄的,书上得来的终是不够仔细,一路上休憩的时候,灵毓都拿着堪舆图一一对比这些风土地貌 其中有些不相符的地方,正在疑惑的时候,旁边有个声音道:“这堪舆图是许久之前的了,近年来,北狄扩展迅速,对不上也是常理” 灵毓抬头,这人她记得,是乐然姐姐的兄长 看见灵毓投来的目光,秦睿泽拱手道:“惊扰公主了,臣乃公主送亲护卫队副尉,秦睿泽” 灵毓道:“无妨,秦将军,我认得你,乐然姐姐与我说过” 秦睿泽点点头,道:“微臣自小来往于平城与渠县,少时也常随沈家商队几次来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