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安安朝他看过去,周寻渐咧开嘴:“没事,安安,他会好起来的。” 阮安安陡然心尖一酸。 她对那个人说他们错过了。 可眼前这个满眼是她的人又做错了什么呢? 他已经很虚弱了,可还是在安慰她。 这样的周寻渐,不就是她记忆中的周寻渐吗? 阮安安闭了闭眼,走到周寻渐面前,轻声开口:“疼不疼?” 周寻渐握住她的手:“不疼。” 阮安安扶着他坐下,又说:“这几天你会在医院看顾他吗?我让吴妈给你做猪血汤来。” 幸福来的如此突然,周寻渐一时竟忘了言语。 就在阮安安疑惑时,周寻渐嗫嚅开口:“安安,你原谅我了吗?” 阮安安骤然一怔。 片刻后,她垂下眼:“周寻渐,你本来就没做错什么。” 周寻渐顿了下,还是问出了口:“那他呢?他做错了什么?” 阮安安深吸一口气:“这些事,应该由他来跟你说,而不是我。” “要是你想跟我继续,就不要再问我。” 这句话,比什么都有用,周寻渐立刻就闭上了嘴。 两个人静静等在病房外,直到医生走出来。 “谁是家属?” 周寻渐站起来:“我是。” 医生眉头紧锁,看着手里的报告:“病人的身体机能很差,心脏受损,胃也坏死了三分之二,至于其他器官也有不同程度的坏死,他曾经的病历呢?” 周寻渐和阮安安皆是怔住。 周寻渐不自然的开口:“我不知道,他是我哥哥,不久前才从国外回来,身边也没有其他亲人了,我也不知道他在国外都遭遇了什么。” 医生顿了顿,叹息一声:“我们会尽力救治,但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。” 阮安安只觉得寒意从脚底升起。 她无法将病房里的人跟周寻渐合二为一,所以得知他有可能死亡的消息时,她想的依旧是,那个高高在上的周氏总裁,那个无情决然的人,怎么会沦落至此! 阮安安拉住医生的手臂,声音带着一股难言的颤:“救他,无论用什么方法,一定要救他。” 周寻渐也在一旁重重点头。 “用最好的药,无论多少钱,我们都治!” 隐约中,躺在病床上的人隐隐有了意识,刚刚好将他们的话尽数听了进去。 被呼吸机盖住的嘴露出一点笑意。 原来,他在乎的人,也依旧在乎着他。 原来,曾经的自己,也会心存一份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被磨灭的善意。 这一瞬,他心里的不甘与怨怼尽数消散。 既然如此,未来没有他,也没有关系,就让这个最好的他陪着安安,生生世世。 第32章 医院外,阳光普照。 周寻渐跟着阮安安走到车前,他看着正要上车的女人,终究还是没说什么。 阮安安发动车子开出停车场时,不经意看了一眼后视镜,却是一怔。 地面停车场里,周寻渐站在她刚刚停车的车位里,形单影只,看上去孤独的很。 阮安安叹了口气,将车开了双闪,停在路边,快步朝他走去。 在周寻渐怔愣的目光中,阮安安环住他的腰身。 “你别担心,我下午会过来的。” 周寻渐感受着怀中的阮热,抬手拥住她,轻轻点头:“好。” 他好似又回到了曾经被安安爱着的时光。 周寻渐无意识的咧开嘴,一直提在半空的心脏终于落了地。 阮安安这才开车回家。 一进门,她就开口:“吴妈,做一份猪血汤,再熬个粥,下午我要带去医院。” 吴妈一脸紧张:“怎么了?谁生病了?” “周寻渐的兄长。”阮安安回答的很是自然。 吴妈这才放下心来,她转身就进了厨房。 阮安安坐在沙发上拨通林秀云的电话。 “妈,周寻渐的兄长病了,这几天我想再医院照看他们。” “工作我会带去医院做的。” 林秀云那边似乎很忙,听见这话也没犹豫,直接应下了。 阮安安压低了些声音:“妈,仇雪儿那边,您不要掉以轻心。” “我知道的。” 挂了电话,阮安安这才靠在沙发上,疲惫的闭上了眼。 她不是很明白,若是从未来而来的周寻渐死亡,会对现在造成什么影响。 但无论如何,她还是希望那个人不要死。 从始至终,就如她说的那样,他们只是各有立场,站在那个周寻渐的角度来看,他也没有错。 就在阮安安要睡着时,别墅回荡起门铃声。 她睁开眼,走到门口点开通讯器。 段君言的脸就这么出现在眼前。 阮安安揉了揉眉心,按下了开门键。 段君言走进来自然的找了个位置坐下,随即问道:“不是说你去阮氏工作了么?怎么,做了一天就不干了?” 阮安安看他一眼:“找我有事?” 段君言拈了颗葡萄扔进嘴里,含糊开口:“过段时间我可能要出国了,你到时候去送我。” 阮安安皱了皱眉。 在她重生前的那个时间段,并没有段君言出国这回事。 是因为跟她结婚所以没有去,还是那个时空,并没有这件事? 阮安安想了想,开口问:“怎么突然要出国?” 段君言随意说道:“我爸早就有开拓国际市场的打算,只是一直在犹豫,这不,看云姨谈成了合作,才下定了决心,都是同一时期起来的家族,我们也不想落于人后。” 阮安安心想,这个时候的段君言也还没有未来那么讨人嫌。 “段君言,关于我妈的事情多谢你提醒我,到时候你出国时,我会去送你的。” 段君言等了等森*晚*整*理,阮安安再无下文。 他有些不爽了:“就这?没了?” 阮安安挑眉:“没了。” 这辈子如果能好好过下去,段君言是她需要重点提防的对象。 毕竟,这个人曾弄垮了阮氏。 阮安安不得不多个心眼。 第33章 别墅外隐有飞鸟掠过。 段君言忍了又忍,还是开口:“阮安安,我只想问你一句,如果你跟周寻渐分手了,我有没有机会?” 这一次,阮安安斩钉截铁:“没有。” 段君言狭长的眼里露出一丝受伤的情绪。 他闷闷开口:“我们这么多年感情,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周寻渐?哪怕分手了你也不肯考虑一下我。” 阮安安心无波澜,只是淡淡的看着他。 “段君言,从未得到却能以朋友的身份相交一生,得到了不珍惜更要以最残忍的方式毁掉,你觉得哪一个更好?” 段君言不明所以的看她一眼,没好气的开口:“当然是前者,你这什么破问题。” 阮安安笑了。 “我也觉得前一个更好,所以,我不会考虑你。” 段君言冷哼一声:“阮安安,你连拒绝人的理由都不明不白,真是败兴。” 阮安安往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