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半真半假地哄人,兼用了苦肉计。 桑宁不知内情,就半信半疑了:“真的?你先过来。” 风雀仪听话地过去了。 桑宁看他头发还湿着,衣服是新换的,显然已经沐浴更衣了,男人一天不在家,姑且把她这个地方当家吧,回来之前,沐浴更衣,显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。 她更觉得他是在外面偷吃了,等他过来后,就深嗅了一下,自然没嗅到奇怪的香味,酒味是有些的,但也很淡了。 他以前不喝酒的。 桑宁摸着下巴,思量着他喝酒的原因:什么事能把他难住啊? 她很好奇,也想着趁机幸灾乐祸一番。 “你说实话,为何喝酒?” 她猜测:“你是不是外面有野花,纵酒寻欢去了?” 风雀仪蹲下来,正准备收拾地上的茶杯碎片,免得她下床踩到伤了脚,结果就听到了她的话,抬起头时,眼里不由带着戏谑的笑:“桑宁,你在吃醋?” 呸! 她吃醋? 桑宁很不爽,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。 可惜,没打到,被他躲过去了。 “你不许动!我看你脑子不清醒,给你打清醒了!” 她说着,又想给他一巴掌。 风雀仪抓住她的手腕,站起来,把她扑压在了床上。 他吻她的唇,咬她的舌,不复之前的温柔,近乎窒息的力道。 他表面装得像个人,实则一身的兽性。 越不叫的狗越咬人。 他把桑宁咬乖了,又温柔下来,细细密密吻了一会,温柔道:“我没有什么野花,我心里只有你。桑宁,这一点,你永远不需要怀疑。” 桑宁摸着红肿的唇,气咻咻道:“滚蛋!” 风雀仪捡完地上的茶杯碎片,真站起来准备滚了。 桑宁看他滚蛋,心里一气,又摔了一个茶杯。 她不是妒妇,但行妒妇之举,可憋屈了。 “风雀仪,你把老娘关这里,自已出去潇洒!你是人吗?” 她吼骂两句,脑袋疼的厉害。 都是被他气的! 她扶着脑袋,还有些发晕。 风雀仪看到了,忙把茶杯碎片丢垃圾桶里,走过去,抱着她,安抚着:“桑宁,你让我滚,又生什么气?” “啪!” 桑宁没说话,先给他一巴掌。 风雀仪没有躲,随她打了一巴掌,想她消气:“别闹了,你身体不好,不能生气。” 桑宁推开他,冷笑道:“你管我生不生气?我是为了什么生气?风雀仪,再惹老娘,老娘跟你同归于尽。” 风雀仪听了,好脾气地哄着:“好,我不惹你,我不走,我陪着你。” 他让一哑女把新摔的茶杯碎片清理了,又让一哑女端来晚膳。 他陪桑宁吃了晚膳,喂她喝了药,特意在她药里加了有助安眠的药,把她哄睡了,才出去了。 不过,出去前,想起她之前下葬时穿的衣服,还好没烧掉,就寻来了,抱在怀里,出去了。 一出去,就见风夷在等他。 “大人,尸体寻到了。一共三具,请您细选。” 他做事是很周密的。 风雀仪点了头,随他去看尸体。 尸体暂时放在冰库里,排成一列,都盖着白布。 风夷掀开白布,一一介绍:“刘芳芳,二十岁,半年前儿子被拐,久寻不到,自责伤心之下,于昨天上吊自杀。田小翠,十六岁,前天河边洗衣,不慎溺毙了。丁明月,十八岁,是个医女,为一富商看病时惨遭侵犯,后伸冤不得,吞药自杀。” 都是些命运可怜的女人。 但风雀仪的同情很有限。 他扫一眼,觉得上吊女子、溺毙女子死状丑陋,不合适,便选了医女,对她双手合十,低头一拜,心道:“阿弥陀佛,丁明月,你借我尸体一用,我替你杀富商报仇。” 第137章 那就毁尸灭迹! 风夷看出他选了医女,便提了个问题:“大人,医女是吞药自杀,尸骨含毒,会不会引人注意?” 风雀仪想过这点,就说:“不会。桑宁生前喝了很多药,是药三分毒,尸骨也会含有毒性,恰是正好。” 风夷恍然大悟:“原来如此。” 风雀仪点了头,对他说:“去喊风贰进来。” 风夷没有多问,直接听令:“是。” * “天干物燥,小心火烛。” 年过半百的打更人从娘娘河的桥上走过。 忽然,一个矫健黑影从他眼前闪过,直飞到娘娘河的一处画舫上。 画舫里 衣衫单薄的美人们扭动腰肢,跳着美丽而诱惑的舞。 一肚大如牛的青年富商正宴饮宾客,宴席间,谈及自杀的医女,眼里带笑,满不在乎地说:“那女子仗着有些姿色就色诱爷,爷如了她的意,要了她,还答应纳她为妾,结果她倒好,贪得无厌,想要爷的正妻之位,爷的正妻之位是她能肖想的?” 他肆意扭曲事实,往丁明月身上泼脏水。 事实是丁明月在一家医馆当医女,时常医者仁心,救济孤寡病人。 他在街上见她施药救人,纯情又美丽,遂见色起意,设计让她去府里送药,趁机奸污了她。 事后他安抚她,说要纳她为妾,不想丁明月不接受,还告了官。 他便污蔑她色诱于他,还买通官员,说她不是处、子之身,跟多个男病患有染,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,还真有几个男病患出堂作证,并当众指出丁明月胸口的印记,致使丁明月羞愤之下,含冤自杀。 在场的人或许对内情心知肚明。 但那又如何呢? 谁会在意一个身份低贱的、医女的死活? 哪怕这医女的名声很好,平日里乐善好施,没少治病救人。 “哈哈,郑爷说的是,一个医女,还想坐地抬价,谁家爷们惯着她?” “女人啊,就是要认清自已的身份,伺候人的玩意儿,还跟爷们玩心计。” “话说医女玩起来什么滋味啊?听说她的身子可香了,离得老远都能闻到香气。” “这个我知道,哈哈,我闻到过,不仅香,那身段,软着呢,不比这些舞女差。” “哈哈,还是郑爷有福气,尝了医女的滋味,跟我们分享下细节呗?” …… 他们推杯换盏,喝得越多,言语就越猥琐、下流。 名为郑爷的青年富商喝着酒,也开始回忆那刺激的画面:“确实是个尤物儿,那胸,那腰,还要那蜜处儿,嘿嘿——” 他正嘿嘿笑着,一道黑影窜进来,随后白光一闪,一柄利刃穿透了他的心脏。 他瞪大双眼,不可置信,死都不知道自已怎么死的。 风贰一身黑衣,蒙着面,飞跃进来后,就这么干脆利落地一剑毙了富商的命,随后,瞅着在场附和的几个男人,袖中飞出四枚飞镖,全中他们的子孙根。 “啊啊!” “杀人了!” “救命啊!” “痛死老子了!” …… 他们捂着满是鲜血的裤裆,发出凄惨而绝望的声音。 满画舫大乱。 风贰在尖叫的声音中,功成身退,飞出了画舫。 同一时间 桑宁的坟冢前燃起了火堆。 火堆里放着医女丁明月的尸体。 风雀仪看着燃烧的尸体,又看着一旁忙碌的手下,他们在挖坟开棺、收拾财宝,伪装出一副盗墓贼盗墓焚尸的景象。 试问如何避免迁坟时暴露真相? 那就毁尸灭迹! 坟墓一挖,财宝一敛,尸体一烧,再没人知道她还活着。 她随着这场火,彻底死了。 “大人,好了。” 风夷提醒了一句。 风雀仪看着一地狼藉,目光含笑,满意地点了头:“走吧。” 他们走了之后,火堆渐渐熄灭了。 丁明月的尸体烧得不成样子,而这正是风雀仪所求。 黎明渐渐到来。 朝霞发出灿烂的光芒。 打猎的猎户第一个发现这惨烈的一幕,迅速报了官,关于桑皇后埋在此处的消息,还是有官员知道的,赶去一看后,直呼完了完了,然后立刻就报到了宫里。 皇宫 昭宁殿 桑岐昨夜借酒消愁,今早起不来,还在睡觉。 他照旧梦到了妹妹,让他救她,同时,心里慌慌的,还有些疼。 他想起小时候跟妹妹感受互通,比如,他没当太子时,经常被其他皇子欺负,每次一受伤,妹妹就第一时间知道,给他上药包扎,崽比如妹妹被其他公主欺负,哭了,他也能第一时间知道她在伤心,只是,随着年龄长大,后来妹妹又嫁去燕国,两人相距千里,这种感受才淡了。 如今,这种感受似乎又复苏了。 他甚至有那么一刻感觉妹妹的心脏还在跳动,她没死,她还活着。 真的太荒谬了! 他一定是疯了! 桑岐摇摇头,扯唇苦笑,掀开被子下了床,换了衣服,去净室洗漱后,坐到膳桌前吃早膳。 早膳很丰盛。 但他头痛欲裂,食不知味,草草吃了些,就扶着宿醉的脑袋,想往床上躺。 恰在这时,楚献匆匆走进来,一脸凝重道:“昭宁君,出事了,桑皇后的坟墓被人盗了,尸体、尸体——” 尸体被人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