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江水，将枕巾浸得透湿。

第二天一大早，她刚刚入睡就被门外的争吵声吵醒了。

迷迷糊糊推开门，看到门口站着的凌菲时，两个人都愣住了。

率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凌菲，她踹开佣人，直接冲上去扼住了苏灵欢的喉咙，二话不说就连续扇了她三巴掌。

啪啪啪——

一声更比一声清脆。

佣人吓坏了，立马去敲了敲书房的门，程默寻昨夜就住在书房。

……

苏灵欢完全是体力被某个兽性男人透支地太厉害，再加上几乎没怎么睡脑袋还有些懵，所以才被凌菲占了便宜。

此刻，三巴掌已经将她打得足够清醒。

她捏住凌菲的右手腕，另一只手反手就将方才的三巴掌全都还了回去。

“凌菲！你欠我的我还没和你好好清算，你居然敢来找我！？”

“你这个贱人！你还回来干什么？”凌菲看到苏灵欢睡衣宽大领口下的青紫时，怒气更是越烧越旺，也愈发口不择言了起来，“一回来就记着和男人做，是不是M国的男人满足不了你？你可真是饥渴啊！其实，你和谁做我真的不关心，但你为什么还要招惹程灿？程灿已经是我老公了，你能不能有点廉耻之心！？是不是你一定要在他们叔侄间游走，非要搅得程家鸡犬不宁才罢休！？”

“我回来是为了我妈。至于程灿，你当他是宝，我却只当他是杀父仇人。”她不咸不淡地说着，显得歇斯底里的凌菲像个跳梁小丑。

凌菲气得五官都纠结在了一起，完全和当年那个气质女人天差地别，判若两人。

她指着楼下坐在轮椅上的中年妇人，疯狂地开口：“你回来是为了你妈？这话你敢当着阿姨的面再说一次吗？”

苏灵欢俯视看到一楼大厅中央的母亲时，脸色一瞬间褪得苍白如纸。

她冲下楼，差点摔倒，唇瓣抖了几次才缓缓开口，“妈…”

“谁是你妈？你是害死了老苏的仇人！我找你了很久，幸好有菲菲帮我，不然我就没办法给老苏报仇了。”

她话刚说完就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瓶硫酸，一阵刺激的气息散发出来后，苏灵欢下意识地护住了脸。

意想之中的疼痛没有7V袭来，她睁开眼，看到程默寻张开双臂护在了她身前，离她半米，不远不近，恰好站成了一个绝对保护的姿势。

他头皮都绷紧了，额上是细密的虚汗，还不忘冲她笑了笑，柔声道：“没事了！没事了！”

“滚！你给我滚开！我要杀了苏灵欢，她私生活糜乱，害死老苏，自古以来，子女弑父是要受天打雷劈的！！！”叶瑾尖锐疯魔般的嗓音直直地往人耳朵里钻，别墅的佣人脸色都白了，听着头皮都一阵阵地发麻。

程默寻深吸了一口气，转身看向叶瑾和站在叶瑾旁边的凌菲时，眸中阴翳已经浓郁地化不开了，他凝神盯着叶瑾，整个大厅的温度似乎都骤然下降。

“叶女士，凡事要适可而止！”

“滚！”叶瑾手上已经没了硫酸，她又从兜里掏出一把水果刀，取下刀套后毫不犹豫地朝着男人刺去。

“大叔！”苏灵欢惊呼出声。

她急得都哭了，看着那闪着暗芒的刀尖直直地刺了过去，那瞬间，她的心脏都漏了一拍，几乎跳停了。

心急的她并未注意到男人听到那声急切的“大叔”后不断上扬的嘴角。

紧急关头，刀尖都快要触到男人大腿时，他侧过身扭住了叶瑾的手，刀落在地上，清脆作响。

苏灵欢立马上前捡起水果刀扔出了窗外，她蹲下身，摸了摸男人的大腿，仰着脑袋问他：“刺到没有？”

男人低眉，含笑不语。

“你笑什么！？我问你有没有…诶，你干嘛啊…唔唔唔…”

被男人拉起，紧紧圈在怀中索吻时，苏灵欢心想：这人啊！也忒没脸没皮了！

可是…心中涌起的无限甜蜜是怎么回事？

一吻闭，两人满面潮红，气息都有些不稳了。

程默寻亲昵地蹭了蹭她的俏鼻，无视身后人的或窘迫会嫉妒或憎恨的眼神，直接把人打横抱了上楼…直奔卧室。

第28章 她是他的天

佣人们：……

凌菲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，她掏出手机，关闭了录音键，虽然得到了想要的，但心里还是愤愤不平。

凭什么，苏灵欢就能得到程家叔侄的爱？还能得到像程默寻这样的男人以命相互？

凌菲低眉看了眼自己傲挺的胸部，特别是怀孕以后，她的胸又丰腴了不少，她愈发觉得自己比苏灵欢有资本多了，可为什么…苏灵欢总能轻而易举得到她想要却得不到的？

女人摩挲着涂满了大红色蔻丹的指甲盖儿，拉了拉一侧叶瑾的衣袖，低声道：“阿姨，叔叔刚去世几个月，尸骨未寒，苏灵欢就要和程默寻在一起，您知道程默寻是谁吗？就是灵欢妹妹婚前出轨的对象，是你们准女婿的小叔呢！”

叶瑾呼吸不稳，挣扎着从轮椅上摔了下去，她像个疯子一样大力捶打着大理石的地面，怒吼着：“苏灵欢，你不得好死，老苏在天之灵会诅咒你的，你这辈子都不会得到幸福，你…”

砰——

程默寻从楼上跑了下来，站在叶瑾面前，特意俯了身，盯着中年妇人，一字一句虔诚地开口：“我是欢儿的丈夫，天塌了有我给他顶着，就算要诅咒也有我给她扛着。叶女士，欢儿父亲突然离世，我能理解你内心的痛苦，但是你把痛苦发泄在自己的女儿身上，恕我实在难以苟同。就算你精神异常，的确得了病，但母女天性，我实在不知，你怎么下得去手！？如果欢儿死在您的手上，百年之后，您又有何颜面去见天上的苏爸爸！？“

叶瑾愣住，终于停止了疯狂的举动。

凌菲故意咳了咳，扶起了地上的妇人，将她搀到了轮椅上，她蹲下身给妇人揉了揉腿，柔声道：“阿姨，别生气！您还有我呢！程灿一直很尊重您，把您当作自己的亲生母亲，我是程灿的媳妇儿，我绝不会像苏灵欢那样对您，我会好好孝敬您的！”

一席话将刚刚冷静下来的叶瑾又激得狂躁了起来，她抓住身前男人的胳膊，狠狠地咬了下去，卯足了劲儿，咬住了就不肯松口了。

程默寻吃痛，浑身不自禁地绷紧了，牵动身后被硫酸腐蚀的伤口隐隐作痛。

这夫人若不是他家苏丫头的妈，他肯定会反击。

他想，欢儿就剩下这么一个亲人了，哪怕再是混账再是难缠再是无法沟通不讲道理，他也是要尽力保住她的。

亲情，对于心灵受过创伤的人而言，是愈发无法替代的存在。

他不想连最后一点亲情的皈依都不留给她。

叶瑾咬着咬着发觉这人没有反应，自个儿就松了口，讪讪地看着程默寻，眨了眨眼睛，竟然像个孩童。

程默寻软了心，无奈地唤了一声，“妈！”

叶瑾眼皮一跳，听得男人继续说：“欢儿已经没有父亲了，您能不能别这么残忍，让她在二十几岁的年纪先后失去爸爸和妈妈？”

叶瑾眼眶湿了，肩膀也垮了下来，一时间像是老了许多。

程默寻叹气，乘胜追击，“您有没有想过苏爸爸究竟是被欢儿的丑闻气失得发了心脏病，还是被故意毁他爱女名节坏他爱女名声的那个人气死？苏爸爸生前有多疼爱欢儿您都看在眼里，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是什么性子，没有人比你们做父母的更了解。我觉得苏爸爸一定是相信欢儿的，他是到死都在为欢儿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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