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心怡表面虽笑着,可眼眶里分明噙着泪。 陆北澈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,声音温和地道:“往后,夫君不会让你吃苦了。” 害怕与他对视,安心怡不争气地别过脸,顺手拭了拭眼角的泪痕,故作轻松地道:“我知道啊,夫君对我最好了。” “往后会对你更好。”陆北澈深深地看着她,他的声音低沉,有一种让人安心的魔力。 安心怡心里顿觉好受了许多,发自内心笑道:“夫君说话算话吗?” 陆北澈道:“当然,夫君何时对你食言过?” 安心怡伸出手,道:“拉钩。” 陆北澈低低笑道:“幼稚。” 他的话中带着宠溺的笑意,可最后还是依着她伸出了小指。 安心怡双眸笑成了弯月,勾了勾他的手指,嘴里念念有词。 陆北澈听不懂,只见她嘴角一动一动的,便问:“你嘴里念叨什么呢?” 安心怡道:“我阿娘说了,拉了勾就是立了誓言,若往后夫君违背了誓言,就会遭报应哦。” 陆北澈就笑道:“什么报应?这么严重?” 安心怡故作严肃道:“会痛失所爱,孤独一生。” 陆北澈笑意凝在脸上,不知为何,心里无端端刺痛了一下。 见他神色不对,安心怡方知自已玩笑开大了,忙道:“夫君,你不会当真了吧?” 她笑了笑,道:“夫君,你好笨哦,我胡说的啦,这个你也信啊?” 陆北澈气得捏着安心怡的脸颊,狠狠揉捏了几下,道:“这个玩笑也是能开的吗?” 安心怡的脸被他捏作一团,像只嘟嘴的小金鱼。 她含糊不清地嘟嚷着:“又不是我说的,是我阿娘说的,所以誓言是不可以乱许的,既然许了,就得遵守。” 陆北澈道:“本王何时没有遵守诺言?再说,你敢咒本王痛失所爱,本王所爱不就是你吗?” 他故作凶狠地道:“小东西,狠起来,连自已都咒是不是?” 安心怡求饶道:“夫君,我错了还不行吗?” 陆北澈这才饶过她。 正当这时,王铁牛在外喊道:“心怡妹妹,饭做好了,俺娘让俺来唤你们去吃饭了。” 两人这才从后院出来。 王铁牛家就在隔壁,几步路就到了。 在马车上奔波了一日,安心怡都不怎么吃得下东西,精气神恢复后,安心怡方觉肚里空空,饥肠辘辘。 她拉着陆北澈急哄哄地往前走,一边走还一边道:“大婶做的饭菜最香了,夫君,待会你一定要好好尝一尝。” 王铁牛就笑道:“俺娘听说你们要来,特意宰了鸡,炖了一锅汤,就等着你们了。” 陆北澈微微颔首以作回应,安心怡双眸透亮,仿佛已经闻到了那肉香。 刚到门口,袁氏听见动静就赶紧迎了出来,沾了水的手在袖摆上反复擦拭着,脸上的笑容和蔼可亲:“心怡啊,来了就好,来了就好,婶婶好久没见着你了。” 安心怡脸上笑容甜甜的:“婶婶,心怡也好久没看见你了。” 两人很快来到袁氏跟前,袁氏看着安心怡身旁站着的男子,先是一脸惊艳,而后笑道:“心怡,这就是你夫君吧?方才听铁牛说了,果真是相貌堂堂,一表人才。” 陆北澈向来不苟言笑,只是冲袁氏微微点头,脸上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。 安心怡暗地里轻轻扯了扯陆北澈的袖角,侧过头微笑着看着他,那神色只差把“你笑一笑啊”几个大字印在脸上了。 陆北澈这才冲袁氏淡淡笑了笑,语气温和地道:“婶婶好。” 袁氏连连点头回应,脸上笑容可掬:“好好好,饭已经做好了,你们净净手进屋吃饭吧。” 说着,忙转身将饭菜端到了桌上,嘴里说着:“你们奔波一天了,想必也是累了,婶婶家没什么好招待的,你们莫要嫌弃啊。” 安心怡忙道:“怎么会嫌弃呢?心怡最怀念婶婶做的饭菜了,小时候总是来婶婶家蹭饭,婶婶做的饭菜最香了。” 袁氏笑的合不拢嘴:“就你嘴最甜了。” 饭菜很快端上了桌,袁氏家里并不富裕,唯一能拿得手的便是那只下蛋的老母鸡和去年风干的腊肉。 其他的菜都是去地里摘的野菜,勉强凑了这么一桌菜色。 王铁牛将碗筷用清水清洗了一遍,筷子用干净的抹布擦拭干净后方才递给陆北澈和安心怡,道:“粗茶淡饭,招待不周,公子莫要嫌弃。” 陆北澈接过碗筷,淡淡道:“怎会嫌弃,多有打扰,给你们添麻烦了。” 袁氏便道:“不麻烦,不麻烦,心怡就跟我的亲闺女一样,以前也总来婶婶这里吃饭呢。” 安心怡吃得正香,闻言抬起头对袁氏笑了笑,嘴里被饭菜塞得鼓鼓囊囊的。 袁氏笑着给安心怡碗里夹着菜,嗔怪道:“傻孩子,慢点吃,别噎着。” 陆北澈坐姿端正,全程都吃得很慢,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,就连那夹菜的动作都莫名透着一种矜贵。 袁氏见陆北澈吃得慢,当即站起身来,往他碗里夹了一大块鸡肉,道:“公子,你多吃点。” 安心怡正吃得香,见袁氏擅自给陆北澈夹菜,还夹到了他碗里,当即顿住了动作。 陆北澈到底是王爷身份,以往在侯府吃饭都是用的公筷,更没人敢给他夹菜,更何况现在,袁氏用自已吃过的筷子夹菜到他碗里。 趁着陆北澈还未发怒之前,安心怡赶紧起身,伸手夹走了他碗里的那块鸡肉,笑道:“婶婶,你别老想着给他夹,心怡也爱吃鸡肉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