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琢磨不透,安心怡也不知他到底想要做什么,只是一颗心紧紧揪着。 不过,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,陆北澈的情绪还算稳定,他站着的位置离拓跋瑾甚远,就算发生冲突,这中间隔着三五人,也不好发作了。 姑娘们站在靶场外,目光亦是紧紧凝在陆北澈身上。 只见他眉目俊秀,身姿挺拔,一身傲骨,丰神俊朗,就连那握箭的姿势竟也莫名养眼。 那可是大宋战无不胜的铁血战神,是她们心里无法触及的美梦。 他单单只是站在那里,一个凌厉的眼神,便能震慑敌军,亦能拨乱少女们的芳心。 陆北澈薄唇紧抿,目光清冷,手指暗暗蓄力,微微眯眼,箭峰瞄准着百米之外的靶心。 这时,营地里又起了一阵疾风,虽不及方才那阵风大,可地上的草屑纷飞,也能让人迷了眼。 不过,这点风沙对于常年驰骋战场的陆北澈来说,自然微不足道。 陆北澈手指蓄力,弓弦满如轮月,蓄势待发。 众人目不转睛。 只见他手指一松,那箭矢乘风而行,气势恢弘,直奔那靶心而去。 岂料,许是那风太大,那箭矢中途倾斜了一点点方位。 陆北澈正对着的靶心旁边正巧放着一扇铜锣。 因中途方位偏移,那箭羽不偏不倚,正好就射在了那铜锣上。 想必是那道力量太过霸道,箭锋撞到铜锣后力量并未削弱,而是以雷霆之势直接调转了势头,直冲着拓跋瑾站着的方位而去。 不偏不倚,箭锋指着的正是他的面门。 拓跋瑾到底是有功底在身,加上他早有防备,最后关头他及时侧了侧身,箭羽将将从他耳侧飞过。 他回头一看,只见那支箭直挺挺地插入他身后立着的柱子上,力量之大,直接就将柱子射穿了。 方才,他不过是想要吓唬吓唬那个女子,并未真的想要取她性命。 而陆北澈这一箭,却是直奔着他的性命而来! 拓跋瑾双拳紧握,冷着眉眼看向陆北澈。 正要发问,一阵呼啸之声传来,且离自已越来越近。 刚一回头,就见另一支箭不知从何处射来,竟叫他始料未及! 拓跋瑾条件反射地蹲下了身去。 刚一蹲下,就见那箭羽从他头顶飞过,最后依旧定在了他身后的柱子上。 方才的一瞬实在太过惊险,拓跋瑾都未看清来箭的方向,求生的本能让他抱头蹲在了地上。 那神色慌乱,好似一只丧家之犬,哪里还有半点皇子的风范! 不远处,齐铭缓缓放下手中弓箭,神色淡然地道:“抱歉,箭术不精,差点误伤到殿下。” 陆北澈与齐铭对视一眼,两人难得串通一气:“方才的风的确太大,好在没有伤到大殿下,真是不幸中的万幸!” 见那两人一唱一和,配合默契,拓跋瑾简直快要气疯了。 他猛地站起身来,怒发冲冠,脸色通红地看着陆北澈与齐铭,道:“你们大胆!竟然敢公然射杀本殿下!” 这时,高坐在台上观看的皇帝面色沉郁。 齐铭一介书生出身,不善箭术倒是情有可原,可陆北澈驰骋沙场多年,他箭术精湛,武艺高强,这点风沙应该不至于迷了他的眼。 可方才那一箭的确像是意外,毕竟谁也没料到,那箭峰撞到铜锣后还会调转势头。 拓跋瑾兴致全无,猛地将弓箭丢在了地上,对皇帝愤然道:“父皇,陆北澈分明就是蓄意报复!他如此目中无人,方才那箭分明就是想要取儿臣性命!还请父皇替儿臣做主!” 皇帝微微蹙眉,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定夺。 正当这时,又一支箭破空而来,拓跋瑾根本来不及反应,刚一转头,就听“咻”地一声,回头去看,却发现那支箭消失得无影无踪个,不知飞往哪里去了。 众人一阵惊呼,指着拓跋瑾的脑袋,道:“殿下,那箭在你头上。” 拓跋瑾后知后觉,颤抖着手去摸自已的脑袋。 最终在自已的发髻上摸到了那支箭羽。 白誉堂“不可思议”地看着拓跋瑾,一脸震惊地道:“风沙太大,迷了眼,没伤到大殿下吧?” “你……你们……”拓跋瑾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尽。 第232:首辅怎么也迷了眼? 三支箭都是奔着拓跋瑾而去,若说巧合倒也说不过去,若是故意而为之,却也没道理。 毕竟白誉堂和拓跋瑾无冤无仇,总不会故意射他吧? 皇帝脸色愈发难看。 今日算怎么一回事? 齐铭和陆北澈也就罢了,皇帝心中多少也有点定数,不管他们是故意的,还是无意的,总归是有理由。 可白誉堂怎么也来凑热闹? 皇帝无奈地揉了揉眉心,看着白誉堂道:“首辅怎么也被风沙迷了眼?” 白誉堂“惶恐”地上前道:“是微臣箭术不精,方才起风时,微臣就不该逞能,应该等风沙停了再放箭的。若真伤到大殿下,微臣只怕是寝食难安。” 拓跋瑾冷笑道:“你也知道自已箭术不精?既然知道箭术不精又何必逞强?若真伤到本殿下!你有几条命够赔的!” 白誉堂微微颔首道:“殿下说得有理,既然知道箭术不精,就不该逞强!方才殿下不是一样差点伤到人吗?” “你!”拓跋瑾被怼得没话说。 陆北澈淡定地站在一旁,嘴角隐隐噙着笑,就这么看着白誉堂演。 白誉堂适时道:“皇上,许是大殿下今日命中犯冲,如若不然,微臣真的解释不通,这三支箭怎无端端全冲着殿下去了。” 拓跋瑾怒道:“首辅何时信这些无稽之谈!不过是有些人故意为之!公然行凶!” 话音刚落,又一支箭徐徐射来,“咻”地一声落在拓跋瑾脚下,惊得拓跋瑾连连后退了几步。 众人一看,竟是慧宜公主闲来无事,随手拿了一把弓箭在那射着玩呢。 拓跋瑾一张脸顿时黑了下来:“慧宜,怎么你也……” 见自已差点伤到人,慧宜一脸尴尬地冲拓跋瑾笑了笑,吐了吐舌头道:“皇兄,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。”说着,立马丢了手里的弓箭。 白誉堂一本正经地道:“瞧,殿下说我们是故意而为之,那公主射的这一箭又作何解释?总不能说公主也是故意的吧?” 皇帝太阳穴突突直跳,那眼神饶有深意地看了拓跋瑾一眼。 这一看,皇帝还真觉得他印堂隐隐发黑,一脸晦气的样子。 白誉堂接着又道:“等会狩猎,入了围场,林中暗箭更是难防,为了殿下安全,依微臣之见,还是将殿下遣送回宫,今日就在宫中诵经念佛,除去这一身晦气才是最紧要的事。” 陆北澈附议:“微臣觉得首辅提议甚好。” 齐铭附和道:“下官附议。” 皇帝思量片刻,权衡利弊之下,最终缓缓点了点头。 拓跋瑾简直要气疯了,愤然道:“白誉堂,你少在这危言耸听!本宫不回去!本宫今日是来狩猎的!” 陆北澈冷笑。 既知道是来狩猎,方才就不该自找麻烦! 陆北澈道:“有些事情另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,若殿下执意要入围场……”他故意顿了顿,脸色凝重地道:“还希望殿下多加小心才是,莫要腹背受箭,防不胜防啊。” 拓跋瑾怎听不出他语气里的威胁与警告,脸色当即一沉,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。 他若真入了围场,指不定这三人会怎么在他背后放箭呢! 到时候他若真的中了箭,这三人定然又要说,是因为他今日犯冲,不宜出门,跟他们没半点关系!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! 思及此,拓跋瑾即便心有万分不甘,也只得咽下这口气。 皇帝只觉得耳根子疼,眼见着时辰差不多了,索性就听了白誉堂的提议,派人将炸毛的拓跋瑾遣送回宫了。 拓跋瑾一走,狩猎便正式开始了。 彼此,天空破晓,阳光穿透云层,落下一片曙光,整块大地一片灿烂的金色。 大伙整装待发,马匹壮硕而雄健,箭筒里装了满满的箭羽,准备相当充足。他们手持弓箭,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期待和兴奋。 林中险恶,凶猛的奇珍异兽数不胜数,女眷们不便入林,为了安全起见,便全部留在了营地里。 营地里准备了热锅和烤架,等男子们狩猎回来,她们便能就地取材,享用最新鲜的野味。 “夫君,你要小心啊。” “你要快点回来啊。” “若是怀孕的母兽,夫君可不可以不要射杀它们啊?” 临行前,安心怡揪着陆北澈的衣角,喋喋不休地嘱咐道。 陆北澈一边整理着手上的护腕,一边回应她:“好,夫君会小心的,也会早点回来,怀孕的母兽夫君不杀。” 安心怡又道:“还有幼兽,夫君也不可以射杀。” 陆北澈笑道:“这也不能杀,那也不能杀,心怡不想要赏赐吗?” 安心怡摇了摇头,道:“心怡不想要赏赐,总之夫君答应心怡就是。” 陆北澈又道:“可是听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