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花飘下,落在夏梦瑜脸上,身上。 她强撑着持旗爬起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高喊下令:“众将听令,敌将已诛,给我杀!” “杀——” 敌将被斩,敌军很快就全数投降。 随着上方胜利的战鼓号角响起。 大雪中,撑着旗帜身中数箭却昂首站立的夏梦瑜,才含笑闭眼重重跪下,彻底低下了头。 …… “呼呼——” 飓风暴雪,疯了似拍打窗棂。 谢景行正在病榻前陪着萧凉儿,心口莫名一阵隐疼,空落落,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东西。 他下意识来到夏梦瑜的房间,可里面空无一人。 就连被褥都仿佛没被动过,她真的没回来。 突然,同在御医院任职的张太医,急切的上门求助:“谢太医,昨夜北凉敌军来袭,我方战士迎敌,有一将领被三箭穿心,生死不明!” “我知道你正在休沐,可你是燕朝最高超的医者,能否随我去救人?”mlzl 谢景行听完,出于医者的本性,立刻就动身出发,可就在这时—— 萧凉儿跌跌撞撞跑了过来,手里还拿着短刀抵住脖子,发疯大喊。 “景行!我不准你走!” 男人吓得停下脚步:“凉儿,你冷静一点,先把刀放下……” 萧凉儿眼泪不停往下掉,刀刃在脖颈上留下血印:“你走了我就死给你看,你必须在这里陪我,一直到拜完堂!” 两边都需要他救,谢景行掩在袖中的双手缓缓握拳,进退两难。 但宫内太医多得是,而萧凉儿身边不能没有他…… 思虑此,他上前抱住萧凉儿,温声安抚:“好,我陪着你,你千万别伤害自己。” 闻言,萧凉儿这才把刀扔了,随后欢喜抱紧谢景行,软软的撒娇。 “景行,你真的好温柔,我好喜欢。” 她口无遮拦说着,在谢景行的怀里笑得张扬又狠厉。 等拜完堂,谢景行就只能是她的了。 所以现在不管发生什么事,她都绝不会允许谢景行离开自己。 …… 谢景行一直守着萧凉儿,睡得一点都不安稳,还做了恶梦。 梦中,夏梦瑜身中数箭,鲜血淋漓站在他面前,怨恨的盯着他。 “梦瑜?” 谢景行大喊着惊醒,这才发现天已大亮。 屋中央站着身穿红嫁衣的萧凉儿,她狠戾的眼神在谢景行睁眼时,立马变得柔弱。 “景行,我好看吗?” 谢景行揉着眉心,看着她身上的嫁衣,正是自己送给夏梦瑜的那一件。 萧凉儿体型瘦小,像是小孩子偷穿大人衣裳,一点都不好看。 但他还是善意的点头,随后看了眼外面的天:“时辰快到了,我们去大堂吧。” 他想尽快把仪式走完,等萧凉儿如愿,他就可以去找梦瑜。 萧凉儿听出谢景行语气里的唬弄,眸中划过狠意,但她很快又掩藏好,面带体贴的笑容。 “好,那我们出去吧。” 反正谢景行马上就是她的了, 就算现在他还念着夏梦瑜也没关系,等拜完堂,她有的是办法让他彻底厌恶夏梦瑜,就像夏府人厌烦夏梦瑜那样…… …… 须臾,两人来到大堂。 看着座无虚谢的满堂人时,噩梦带来的不安让谢景行更加心烦意乱。 他蹙眉问:“不是说只是举行一个简单的仪式,怎么来了这么多宾客?” 萧凉儿心头一慌,连忙拉着她胳膊解释:“都是心疼我,也知晓是假结婚,来帮我凑个热闹。” 一旁的夏母也跟着附和:“是啊,都是自家人,不用担心。” 而谢景行心里的不安并没有消失,他打量着人群,找了许久,都没见到夏梦瑜。 夏父和夏焱在下面招待宾客,他们似乎都没察觉少了人。 “梦瑜呢?” 心头的不安又加重了一分。 却听夏母不悦的厌烦道:“这大喜的日子,少提那个不孝女,都说了是完成妹妹心愿,她还给我甩脸,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她娘!” 这话,谢景行之前也听了很多遍。 之前他也赞同,夏梦瑜的确需要大度一点,可今天再听,却总不是滋味。 这时,门口响起脚步声,他着急朝前望去,可来人不是夏梦瑜,是和他同为御医院的同仁。 来人走进,见到他蓦然一愣:“景行,你昨日在哪?我让张太医来找你求救,你为何不跟他去救人?” “昨日凉儿发病了。” 对方沉默了一瞬,随后叹息一声:“你那么爱夏梦瑜……真希望你不要后悔。” 谢景行心头又是猛地一震:“你这话是何意?梦瑜她怎么了?” 喜婆的声音在良辰吉日准点响起,谢景行被催促:“时辰到了,新郎官该牵新妇拜堂了!” 见状,夏母立马把萧凉儿的手塞到他手里,两手刚握,门口就传来一阵唢呐声。 所有人看过去,夏母不悦的呵斥:“今日可是我们夏府嫁女的黄道吉日,谁这么放肆敢在我夏府门前撒白纸。” 话落,一群着白衣的士兵排成两排走进来,径直走到谢景行、萧凉儿、夏府人面前。 “女儿都死了,还有心思办喜事?” 此话一出,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 谢景行心中不安更是到了嗓子眼,但还是不可信的问:“什么死了?谁死了?” “刷!” 下一秒,所有士兵纷纷双手合拳朝门口跪下。 哀恸的唢呐声顿时响彻夏府府邸,众人齐齐高声哭喊着:“恭送!夏将军,回家!” 谢景行瞳孔骤然凝住,整个人都在发颤。 门口,一副黑棺渐渐显露出全面,而上面刻着崭新的“夏梦瑜”三个字!第10章 萧萧风雪急骤狂落,打在谢景行脸上也砸进他心底,模糊了视线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