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缺公主拿两个女人,换两年和平,他肯定觉得很合算,以后打起来的时候,再昭告天下,说自己大义为先,为了大昌的百姓,将女儿的命都赔上了……” 张琅一噎,虽然皇帝有八成的可能会这么做,可这话被太子用这种语气说出来,多少还是有些大逆不道。 但这里也没有旁人,他便抿了抿嘴角,当作没听见,和能迅速的转移了话题:“眼下姜国根基不稳,可若是借着和亲的两年,稳住了内政,真的成了气候……” 张琅看着太子的侧脸,眼底闪过一丝忧虑。 太子笑起来,却凉沁沁的,笑意完全不达眼底:“怎么,觉得孤为了一己私利,养虎为患,连国家大义都不管了是吗?” 张琅连忙跪下:“属下绝无此意,只是这三十二部族本就嚣张凶悍,眼下又在殿下指挥下成了姜国,以后恐怕会成为大昌的劲敌。” “不好吗?” 太子侧头看着他,眼底带着几分嘲讽:“生于忧患,死于安乐,若是三十二部族被灭,下一个就轮到大昌了。” 张琅面露惊愕:“谁能灭我大昌?殿下是说越国?可他们新帝才登基……” “是啊,才登基,明知道青藤留着一半大昌的血,还敢让他来使大昌,这样的气度……你再看看孤那父皇,连自己的外甥都忌惮成这样,好像他真能做什么一样。” 张琅有些说不出话来,他不怀疑太子的任何推测,既然他说越国的那位新帝雄才伟略,那就一定是真的。 太子轻轻叹了口气:“怕是等不了多久了,若父皇当真下令和姜国开战,只怕孤就得背着乱臣贼子,以下犯上的罪名下手了。” 短短几个字,却是一场无法遮掩的腥风血雨,张琅短暂的错愕过后,年轻的面孔慢慢变得坚毅起来:“属下誓死追随殿下。” 太子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头,张琅犹豫片刻,还是没忍住开了口:“殿下,您这么摸,让属下觉得自己是条狗。” 太子眯起眼睛:“不是吗?” 张琅笑起来:“殿下说是就是。” 第303章 骄傲的人受不了刺激 萧衍这几天回来的,一天比一天早,今天的天色甚至还没黑,怎么看都不到轮值的时候,他却已经躺在了屋子里。 因而姜小梨进门看见他的时候,心里很有些意外,紧跟着便是失望。 看来他要撑不下去了,这么发展下去,说不定再过两天,甚至明天,他就会彻底打消娶自己的念头,进宫去和皇帝服软。 这怎么能行呢? 她抬脚朝萧衍走过去,起初还以为他在看书,走近了才发现他其实睡着了,手里的书只是拿着而已,轻轻一碰就掉在了地上。 姜小梨怔了怔,伸手要去捡,萧衍却已经被这动静惊醒了,他歪着头看了眼姜小梨,这才撑着床榻稍微坐直了身体:“这是出门了?” “没有,在花园里走了走……今天你回来的很早。” 姜小梨将书合上搁在桌案上,心里还期盼着萧衍能编个什么理由给自己。 然而对方只是轻轻喘了口气,别说编借口,连句话都懒得说。 姜小梨心里越发失望,却半分没露出来,只笑了笑,眼底露出几分善解人意来:“侯爷打算什么时候进宫?” 萧衍一愣,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很是瘦削的脸上露出诧异和困惑来:“什么?” 姜小梨脸上神情越发柔和,甚至有几分笃定:“早就劝过你娶我是不可能的,就不该有这个念头,好在眼下醒悟也不算晚,进宫去见见皇上吧。” 萧衍似乎刚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,看着她的目光慢慢锋利起来,看起来像是要生气的样子,可半晌过去他也没有发作,只是垂下眼睛,本就不算多好看的脸色越发暗沉起来:“我没说要放弃。” 姜小梨心里微微一松,却丝毫不觉得意外,萧衍这种人,骄傲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,最受不得旁人言语刺激。 所以她开口的时候就知道,萧衍一定会说那句话,只是还不太够,要再做点什么才好。 秀水恰好端了晚饭进来,姜小梨顺势起身去帮着布菜,萧衍也扶着床榻下了地,只是他走的很慢,姜小梨琢磨着他应该听不见,边压低声音和秀水说话:“明天请青藤殿下来一趟。” 秀水点着头应了一声,放下最后一道菜转身走了。 萧衍这才走到桌边,姜小梨侧头看他一眼,总觉得他好像又憔悴了些,只是刚才惦记着别的,心思没放在这上头,便也没能察觉。 “你身上的伤……” 萧衍扶着桌面坐下来:“不碍事了。” “用了饭我再给你上点药吧。” 萧衍摇摇头:“我自己能处理好。” 言谈间带着生疏和抗拒,姜小梨不自觉有些紧张,是自己的小心思被他察觉了,还是刚才的话被听见了? 萧衍却又忽然笑起来:“我今天去得早,赶得及买了蝴蝶酥,他们说女眷都很喜欢……你吃完饭尝尝可好?” 这态度好像没什么不对,她慢慢放松了下来,抬手给萧衍夹了筷子菜:“好,你脸色不太好,多吃一点……待会还要去慈安堂吗?” 萧衍这几天每日都要过去一趟,但来回的时间越来越长,应该是没再被拒之门外,这让姜小梨有些失望,可母子关系,本就比旁的要牢固,她也不好强求。 “早上起的太早,也只好晚上去看一看。” 果然是要去的,而话音一落,他就放下了手里的筷子,撑着桌面站了起来:“我先过去了。” 姜小梨看了眼他的碗,只吃进去了一小半,她微微一愣,是自己的错觉吗,总觉得萧衍最近好像吃的越来越少了。 发现这个问题的,不只姜小梨,寒姜出门的时候也看了眼桌上的碗,脸上不自觉带了几分忧虑:“爷,可是饭菜不合胃口?” 萧衍摇了摇头,抬手轻轻扶了扶胸口,虽然动作已经很小心了,可碰到的瞬间,他还是控制在不住的一颤,今天兀达那一脚有些狠,让他现在还隐隐有些喘不上气来的感觉。 他扶着旁边的灯台咳了两声,试图让憋闷的胸口舒坦一些,可惜并没有什么用处,只是他并没有诉苦的习惯,因而还是含糊了过去:“只是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