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把事情搞砸了……怎么都重来一次,他还这么讨厌我……” “嗒——嗒——” 一滴滴眼泪无声的落下,砸在薄薄的离婚报告上,模糊了上面陆悍荇的名字。 浑浑噩噩朝家属院走去,她刚走到门口,就听到不远处传来议论—— “你们听说了吗?陆营长和江穗穗离婚了,要娶林秀娟了!” “陆营长出院之后,就带着林秀娟去了百货商店,又是买补品,又是买衣服,可不就是要去林家提亲?” “哟,这也太快了点。” “林秀娟本来就想着陆营长,是国营厂厂长的独女,家里有钱,又是读过大学的知识分子,她和陆营长成事,不稀奇。” “也就江穗穗人傻,听见陆营长受伤了就闹离婚,现在好了,得偿所愿,我们大院以后也总算清静了……” 刺耳的话,再一次击中江穗穗。 原来一天不到,她和陆悍荇离婚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家属院。 再也听不下去,她也没脸再进屋,转身离开,可没跑几步,却看见陆悍荇和林秀娟正并肩回来。 她下意识躲到树后。1 热风吹过,带来林秀娟甜腻的声音:“悍荇哥,那说好,明天一起去见我爸妈。” 陆悍荇点了点头。 林秀娟才一脸满足离开。 这一幕,刺的江穗穗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,她踉跄两步,再抬头时,陆悍荇已经看了过来。 四目相对,她鼓起勇气,一步步走向男人,顶着他的冷漠哽咽问:“你们……是要在一起了吗?” 话落,陆悍荇眸光骤寒。 也不知道想到什么,斥责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:“我的事,不用你管。” 说完,就转身离开。 男人的背影比之前更加决绝,江穗穗心里倏地一空,隐隐觉得这次要是不追上去,就再没机会。 “……等等我!” 她一边解释,一边追着男人的身影。 一个没注意,砰的一声摔倒在地。 霎时,肚子传来一阵痛意,疼得冷汗直冒。 她看着前方还没走远的陆悍荇喊:“悍荇哥哥,我摔倒了,好疼!” 可男人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。 “陆悍荇!” “……我疼。” 陆悍荇很快消失不见。 江穗穗只好忍着痛站起来,捂着肚子弯着腰一步步艰难朝医院走去。 眼泪一直流,可心口的痛却一点都没有缓解。 这日子,这么就过成这样了呢? 一小时后。 腹痛终于缓解,江穗穗坐在椅子上等着检查报告,不久医生一脸笑意递上报告:“这位同志,恭喜你怀孕了,孩子很健康,不用担心。” “怀孕?” 江穗穗激动检验报告,凝着白纸上的‘确认怀孕’四个字,激动得整个人都站起来:“太好了,谢谢你医生!” 上辈子,她做梦都想和陆悍荇要个孩子,可惜到死都没能如愿。 “不用感谢我,赶紧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老公。” 江穗穗的笑容淡了些,手掌不自觉放在自己平坦肚子上,陆悍荇会喜欢这个孩子吗? 可想着陆爷爷不止一次催着抱重孙……或江,这个恰到及时的孩子,是她挽回婚姻的最后一次机会? 江穗穗跟医生道谢后,就匆忙去部队训练场找陆悍荇。 刚走到训练场附近,就正遇见政委和陆悍荇站在不远处,说着话。 热风袭来,带着清晰的对话—— “悍荇,你这个月没回家属大院,你不知道其实你隔壁几家已经慢慢接受了你媳妇,江穗穗确实和从前不一样了,也有心改正,你确定还要离婚吗?” “她本来就是跟着你来京海,长得好看,性子又单纯,离开了你,日子估计不好过。” 听到这,江穗穗下意识屏住呼吸,没想到政委会帮她说话,她松了口气,看来自己挽回的机会又大了一些。 她抚着肚子,正鼓起勇气走过去,这时,陆悍荇却甩出冰寒一句:“她怎么过是她的事,这婚我必须离。” 第10章 几步之隔,犹如天堑。 江穗穗再也没有勇气靠近,酝酿的话也全都堵在嗓子眼。 她浑浑噩噩回到家,重来一次,她还是不讨喜。 他还是要离婚。 她翻出抽屉里的老旧照片,照片上年少的陆悍荇抱着她笑得俊朗,他的承诺,她至今都清晰—— “穗穗,我会保护你一辈子。” 可两辈子了,他都不要她…… 眼泪又忍不住落下,江穗穗起初哽咽着,伏在枕头上忍着,可忍着忍着,渐渐变成嚎啕大哭。 “骗子……陆悍荇大骗子……” “为什么说话不算话啊……” 轰隆一声,闷雷过后,屋外又下起瓢泼大雨。 雨下了多久,江穗穗就哭了多久。 夜半雨停,她已经缓和情绪,而后拿出行李箱,收拾东西。 既然陆悍荇不要她,那她就不留下来继续讨嫌了。 毕竟她上辈子哭过,闹过,寻死过,都没有用…… 等到天边露出朝霞,她已经收拾好,把屋子恢复成她没来过的模样。 晨风吹进来,江穗穗收起照片,最后摊开信纸,写下告别—— 【悍荇哥哥: 请允江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,对不起啊,明知道自己配不上你,却还纠缠你这么久。我走了,我会去一个不打扰你的地方,好好生活。 从今往后,你自由了。 余生,祝你康健平安。 ——江穗穗留】 写完,她仰头忍回泪。 再见了,陆悍荇。 一周后。 结束集训的陆悍荇匆匆打完报告,就直奔家属大院。 当初出任务受伤,江穗穗在离婚报告上签字的行为,确实气到了他,所以他也故意签字吓唬她。 傻可以,但是不能学别人嫌贫爱富,坏了品德。 现在晾了这么久,她应该也怕了,以后不会动不动再胡来,能乖乖过日子。 可看着阴沉的天空,他心头总莫名觉得不安。 以往,他只要三天不回家,江穗穗就会闹到训练场,这次居然安分这么久?9 这份安定是他一直想要的,可胸腔里的那股不安突地涌上,压不下。 越是靠近院子,不安就越急切。 陆悍荇抿唇,不由加快步子。 刚踏进院子,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争吵声—— “林秀娟,你这拆别人婚姻的坏女人!我知道是你偷拿了江穗穗的离婚报告污蔑她,那字早在陆营长出任务前她就签好了,她根本不是嫌弃陆营长受伤!” 林秀娟尖锐的嘲笑传出:“我管她什么时候签的字,反正字是她签的,陆营长不要她了,跟我有什么关系!” 陆悍荇僵在当场。 江穗穗并没有嫌贫爱富,是他误会她了? 这时,里面再次传来嚣张的话—— “江穗穗那个蠢货凭什么跟我斗?我不过是雇人说几句话,她就蠢得去饭店赊账,知道陆营长受伤,却搞封建迷信,跑去宝云寺一路从山脚磕头磕到山顶!” “像她这种没脑子的女人怎么配得上陆营长,只有我这个厂长的千金,才配得上!” 话音刚落,‘嘭’的一声,大门被猛地踢开。 屋内的两人扭头看去,正撞上陆悍荇阴寒的视线。 林秀娟骤然吓白着脸,哆嗦着说:“悍荇哥,你,你听我解释……” 东东妈急着上前,将一封信使劲塞过去:“陆营长,你可算回来了,这是江妹子七天前给你的信,她留下信就离开了,不知道去了哪里。” “这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