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廷的手:“清弦,你和知落真的没联系吗?我们就这么订婚了,她会不会生气啊,也不回我消息。” 章文廷面色不改:“没有。” 安小琪叹了口气:“好吧,希望结婚之前,她能联系我们。” 章文廷没有接话。 唐静莘坐在后座,转头地望着窗外,无声的说:永远,都联系不上了…… 沈家别墅,沈父不在。 章文廷和安小琪用过晚饭后,就进了卧室。 安小琪看着半面墙的奖杯和证书,扭头看向章文廷:“清弦,你什么时候学的泰拳啊,怎么都没听你说过?” “是为你学的。”章文廷将她揽进怀里,“十岁那年,你为了我救我差点被绑架,自那之后我就发誓要变强,不再让身边人受伤。” 安小琪笑的温柔:“只要你没事,我怎么样都没关系。” 一旁的唐静莘却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。 怎么会是安小琪? 当初明明是自己救了章文廷,还受了一身的伤,在家里养了一周才能动,那之后的一个月的盛夏,她都穿着长袖长裤出门,怕身上残留的青紫被人看见。 唐静莘想要问清楚,可无论她怎么嘶喊质问,眼前两人都没有半点反应。 最后,她止住了声,静静的看着他们…… 深夜。 送安小琪离开时,路经了繁茂的花园。 安小琪被丛密的树影吓到,缩在章文廷怀里:“吓死我了!清弦,花园里种的这是什么啊,好丑!” 章文廷皱眉看着乱作一团的花卉:“这是扶桑花。” 唐静莘和章文廷关系尚好时,沈家的花都是她来打理。 这扶桑花也是她种下的,代表着她对章文廷的爱,永远新鲜,炙热。 没想到她走了不过一年,就乱成这般模样。 唐静莘伸手想去扶正,却虚无的穿过花瓣,她看着这一幕,心中只剩酸楚。 送走安小琪后,章文廷就上了楼。 第二天是周末,他没去公司,反而在客厅待了很久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突然就起身走了出去。 一直走到花园里,章文廷倏然叫来管家:“把这些花,都砍了。” 管家愣了下,才领命下去。 唐静莘连忙拦在章文廷面前:“不行,章文廷,你不能这么做!” 章文廷听不见,也不会回答。 五分钟后,满园的扶桑花分毫不剩。 章文廷压下心烦意乱,正要离开时,目光却猛地定住…… 只见狼藉的花园中,唐静莘竟神色悲戚的站在那里。 第4章 章文廷下意识上前一步,可眼前那抹靓影,瞬间消失不见。 他眉心微蹙,冷喃了声:“真是疯了!” 漠然转身。 唐静莘被拉扯着跟在他身后,不受控制的回望着那空无一片的花园。 只觉得心口也变的空空荡荡。 唐静莘看着那张几乎刻进她骨血的冷峻脸庞,嘴边渐渐泛出自嘲笑意。 她眺望远方,再一次跟老天祈求,祈求让她魂归故里…… 沈父回来的时候,管家通知花园里已经换上了新植。 章文廷站在雨廊下看着,神色难辨。 沈父疑惑问:“那些扶桑花呢?怎么突然换了?” 章文廷淡淡回着:“昨晚吓到小琪,就都砍掉了。” 沈父微微拧眉:“那是知落喜欢的,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了?” 唐静莘站在一旁,尽管喉间满是苦楚,却也释然了许多。 甚至忍不住想,她那无人问津的尸体,究竟何时才会被人认领。 这时,沈父又开了口:“清弦,知落那孩子到底做了什么事,能让你连从小到大的感情都不顾了?” 章文廷脸色一冷:“我和她,没有感情。” “以后不要再提这个人。” 短短一句话如刀捅进唐静莘心口,她怔怔望着章文廷,眼波静如死海。 午后。 章文廷回到书房里,找了一本外文书看。 唐静莘却一直看着墙边书柜格子里的一个竹雕笔筒。 那是章文廷二十岁生日时她亲手雕刻的,上面的花纹,是她简化了俄语的‘喜欢’字符设计出来的。 但只要细细看,就能轻易看出这巧思。 可现在,那竹雕笔筒上的蝴蝶结都不曾拆开。 章文廷怕是连看都没看一眼吧? 唐静莘看向章文廷,不知何时,他已经睡了。 暖暖的阳光下,他身上似乎都在散发着光芒。 唐静莘蹲下身看着他俊秀的脸,眼里满是涩苦:“章文廷,我是不是该庆幸你没看过那个笔筒,不然你会在那时就把我赶走吧?” 无人回应,唐静莘却早知答案。 “章文廷,你就是我的劫吧,活时让我爱而不得,死后也要让我痛苦……” 可她做错了什么呢?她只是喜欢他而已啊! 她缩成一团,抱紧自己,无声呢喃:“要是一开始,不靠近就好了。” 这天之后,唐静莘最大限度的远离章文廷。 她闭上眼,不再看。捂住耳朵,不去听。得过且过。 直到这天,章文廷刚用过早饭。 管家就进来通传:“少爷,宋夫人来了,想见您。” 唐静莘猛然转头看向管家,死寂的眼里涌上抹亮色,是母亲! 在章文廷的控制下,她已经很久没见过母亲了! 章文廷皱了皱眉,还是让人进来了。 一年时间,却隔了生死。 唐静莘看着鬓角斑白,身形佝偻的母亲,眼眶发热:“妈!” 她想要去拥抱,却在母亲的动作下,僵在了原地。 宋母‘扑通’一声跪在了章文廷面前:“清弦,你爸说是你把知落送走了,我求求你,把她接回来好不好?” 唐静莘想要伸手将人扶起来,手却一次次穿过母亲的身体。 她无力又痛苦的看向章文廷,希望他能让母亲先起来。 章文廷只是冷漠拒绝:“不行。” “那让我见见她也行啊!”宋母捂着心口,十分痛苦,“我昨晚梦见了知落,她来跟我告别,说……说她太痛了,要离开这个世界!” 第5章 这话一出,唐静莘就见章文廷沉下了脸。 “梦里告别?真是无稽之谈!”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。 宋母见他如此无情,当即捏紧成拳,含泪控诉。 “我就这么一个女儿,她爸死后跟着我吃了不少苦,可她懂事,从不跟我埋怨一句!” “章文廷,我知道我们家配不上你!她为爱疯狂我这个做妈的除了心疼,也确实带了私心希望她幸福!” “可你呢?欺她,辱她,轻贱她!” 宋母越说越愤怒:“三年前我是疯了才会任由她跑来找你,最后落得生死不知的下场!” 都说母女连心,唐静莘看着泪流满面的母亲,心口像就被利器刺穿般难受。 她想哭,可眼眶除了涩得厉害,再流不出一滴泪。 她想拥抱宋母将她拉起,可除了穿透母亲的身体,她什么都做不到。 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:“妈……不是你的错,我在这,我就在这呢……” 章文廷眼中滔天怒意化为冷笑,声音里尽是嘲讽。 “我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,你女儿跟我毫无关系,找我要人,没有!” 唐静莘再也听不下去,忍不住怒吼:“够了,章文廷!” 但那如秋叶般苍凉的声音悄无声息散去,不起波澜。 宋母也终于绝望,她慢慢起身,步履蹒跚往外走去。 唐静莘看着母亲苍白灰败的脸色,想要握住她的手,想要留在她身边,却只是徒劳无功。 妈妈还不知道她已经死了,若是知晓,她老人家又该怎么办啊…… 随着宋母的远去,一阵强烈几乎撕碎灵魂的引力传来将唐静莘拉离,硬生生扯回章文廷身边。 “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