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婆是当地人的一种叫法,意思是能通阴阳的人。一般这种职业都是女人居多,男性基本上没见过。 顾清清没回答曲文渊老妈的话,而是继续问老曲同志:“您的头晕症状起初时间不长,每过一个月,眩晕的时间就会增加一倍,如今已经到了每晚子时必然眩晕一个小时的地步,我说的对吗? 您的头晕白天不会发作,只到每晚夜里才会起,我说的对不对?” 这下不但曲文渊母子惊诧,老曲同志也坐不住了。眼前的小姑娘到底是什么人?居然能知道他头晕的事? 这件事除了家里人,他从来没对谁说过,半夜头晕,更没对谁提起,连儿子都没说过,她是怎么知道的? 祭拜祖坟的事的确大约是在半年前,难道他真的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东西回来?可他一辈子从来没干过什么亏心事,为什么会有东西找上他? “顾大夫!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老曲心有余悸地问,“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?能破解吗?” 要不是他亲耳所闻,老曲根本不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。可小姑娘已经把他的病症都说了出来,那就说明这件事不是无稽之谈,而是真真实实地发生在他身上。 顾清清没有回答他的问话,而是竖起了一根手指:“最后一个问题,您也是双胞胎其中的一个对吗?” 轰!老曲脑子里那根弦终于断裂。他是双胞胎的事除了他父母,极少有人知道。要不是眼前的小姑娘提醒,他根本忘了这茬。 看他脸上的神色,顾清清猜到了,老曲就是双胞胎中的一个,只是另外一个孩子没活成,死了。 曲文渊和他老妈相互对视,都不知道顾清清在说什么,他老妈要开口,被他抬手阻止了。 老曲愣怔了一会儿,颤抖着手抓起桌上的茶杯,差点连杯子都端不住。 勉强喝了一口水压压惊,抬头望着顾清清:“顾大夫!你能把我家里的事一次性说清吗?” 顾清清想了想,看了眼春美,像讲故事一般说出自己的猜测。 “不好意思,以下我讲的只是我个人的一点看法,说错了,你们别见怪。” 曲文渊和他老妈,春美,老曲都纷纷点头,表示即便她说错了也不要紧。 “如果我猜的没错,春美怀上这一胎不容易,你们为了能让她怀上孩子,带着她去祭拜了祖坟。回来后,她就顺利怀上了,我说的对不对?” 春美惊呼:“天呐!顾大夫!你说的太对了,我跟文渊结婚了四年,一直要不上。医院检查都说我们好好的,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要不上孩子。” 曲文渊虽然没有他媳妇那么震惊,可脸上的表情也是相当惊惧,眼前的顾大夫简直是神人,他们家的情形宛如亲见。 老曲定定地望着顾清清,一脸的难以置信,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人,连他们家许多不为人知的事都知道。 这位小姑娘不简单呀,以后可得好好结交。能耐人呀,超乎了他的想象。 曲文渊的老妈吃惊地张大嘴巴,眼睛都不会转了,带儿媳妇回老家祭祖,那是神婆指的路。 眼前的小姑娘是怎么知道的?难道他的能耐比她找的神婆还厉害? 顾清清没有理会春美,而是望着老曲,按照自己的思路说了下去:“您当年的双胞胎并不是一生下来就没了,而是后面因为某种原因,他代替你去了。” 老曲瞳孔猛缩,小姑娘居然连这个都知道? 的确,当年他还有个双胞胎妹妹,养到五岁时闹饥荒,奶奶为了他,将妹妹的一口救命粮夺了过来。 妹妹被活生生饿死,他活了下来。奶奶说他是曲家的男丁,不能有事,有事的只能是妹妹那个丫头片子。 老曲没有及时回答,而是若有所思地陷入了回忆。曲文渊和他老妈,还有春美都默默地注视着他,等着他开口。 偏偏他没有正面提起,而是反问顾清清:“顾大夫!你说的这些跟我儿媳妇怀孕的事有什么关系?” 曲文渊的妈随即醒悟过来,急问:“是呀!有什么关系?” 顾清清看了眼春美的肚子,蹙起眉头:“说有关系也有,说没关系也没,总的来说,这桩冤孽,主要报应在大人身上。孩子嘛!要看针灸以后的结果再定论。” 说的这么明显,老曲已经心领神会:“那我这半夜头晕的毛病也要怎么化解?” “很简单。”顾清清给老曲指了一条明路,“再去祭拜一次祖坟,重点祭拜您的那位双胞胎弟弟或是妹妹。 告诉她,孩子已经来到了,就不要再回去。你们会好好善待他,好好爱护他,再不会出现前世的悲惨经历。” 曲文渊和春美都听麻了,怎么顾大夫不仅仅会看病,还兼了神婆的活? 他老妈则是不住地点头:“我们会的,一定会的。” 顾清清掐了一个指诀,打在老曲的头顶:“今晚不会再晕了,可以睡个好觉。祭拜的事要趁早,别再耽误了。” 不知道为什么,老曲感觉自己脑袋上一轻,像是压在上面的石头被搬开了,顿时意识清明起来。 他呆呆地望着顾清清片刻,心有余悸地问:“我脑袋上是不是有什么?一直压抑的很,刚刚你给我来了那么一下,没了,轻松了。” 顾清清笑着点了点头,表示他猜对了:“这东西应该是从你祭拜祖坟的地方来的,我是将它弄走了,二次祭拜可得抓紧,别耽误太久,惹它不痛快,春美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单单是做针灸这么简单了。。” 第43章那是我妹妹 “明天,我们明天就去。”曲文渊的妈急迫地表态,“绝不耽误。顾大夫!谢谢你的提点。” 神婆的话她最信,叫干什么就干什么,半点不耽误。小姑娘虽然算不得神婆,她连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都知道,可比神婆强多了。 “那就好。”顾清清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老曲同志,“去祭拜不要光烧纸钱,到纸马店里买些当年那个孩子喜欢的东西带过去烧,告诉他你心里的愧疚,保证照顾好春美肚子里的孩子,保证孩子幸福快乐,健康成长,应该就能化去了。” 老曲微微颔首:“谢谢!我知道了。” 顾清清转头看向春美:“那咱们开始针灸吧!把银针拿出来我看看。” 曲文渊去了自己屋里,拿出一个盒子,递给顾清清:“这是我们在中医院买的,听说以前是位老中医用过的,后来人没了,家里子孙都不会针灸,银针被中医院收购了。” 接过银针盒子,打开,里头一共躺着三十六跟长长短短的针,拿出一根,屈指一弹,发出沉闷的“嗡嗡”声。 看见她这行云流水般的动作,曲家人个个叹为观止。小姑娘的确年纪不大,可行事做派却十分老到。 “还算可以。”顾清清点评了一句,招呼春美,“去你屋里吧!针灸要躺着。” “好!”春美起身,带着顾清清去了自己屋。 曲文渊在边上扶着她,生怕她一不小心出个什么闪失。 三人一走,曲文渊的妈目光灼灼地望着老曲,用嘴努了努屋里,压低声音问:“顾大夫说你是双胞胎中的一个,这事是真的?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?” 老曲看了眼老婆子,叹了口气:“那是我妹妹,五岁的时候,为了不让我饿死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