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比我大两届，听说你们学校升学率挺高，我高一那会儿，我爸他托关系把我弄进去借读过一段时间，保不齐我们还有共同认识的人。”虞千婉笑了，她歪头想了会儿，问，“祝志慧你知道吗？好像在学校挺有名的，你们高三也有不少男生喜欢她。”

墨舜摇头：“不记得。”

虞千婉不以为意，许是这段不算交集的交集让她稍微放下警戒心，她主动对墨舜伸出手，“那校友，祝我们再次我们合作愉快。”

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过炎热，他们又坐在窗边被太阳曝晒，冷气不够足的缘故，男人手心竟有些微微湿润。

虞千婉想缩回来擦手。

他却格外认真对她说：“虞千婉，合作愉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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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来在外面散了大半月的心并没有太大作用，虞千婉发现自己脾气越发暴躁，人也变得懒散起来，整天几乎都是躺着，连吃了好几顿外卖，什么事都不想做，原本平坦的小腹愣是被她吃出一圈赘肉。

但她也知道不能这样，那对贱男贱女可以不管，但她还要工作，她还记得以前自己十分热爱跳舞。

虞千婉委托中介帮忙找家合适的地方，面积不用太大，一百平米左右就行。她之前和辛程程的工作室一直是教小朋友跳民族舞，在中介寻找房子的时间里，她主动联系了几位老学员的家长，询问对方是否有转到自己这边的意愿。

她也不是没脑子群发信息，挑选的都是她自认为平时相处还不错的学员，她以为总有一两个会有稍作考虑的想法。谁曾想大家都拒绝了，甚至有位学员家长直言不讳回她：“梁老师，我家孩子觉得你太凶，这学期就不想学，还是我私底下哄了好久，其实之前我都有转机构的想法，现在换的新老师挺适合我家孩子。”

就在虞千婉联系学员后不久，她接到了个陌生的电话，刚接通，手机里顿时传来熟悉的女声：“虞千婉，要不要见一面？”

虞千婉一听就跟碰到瘟疫般，顿时将手机甩开老远。

她再次失眠了，梦里她如在疆场厮杀的女战神，将敌人逼得节节败退。不过在现实中，她只能在第二天顶着重重的黑眼圈下楼去倒垃圾。

她随手将长发挽起，穿了身上下两件的家居服，脚上踩着拖鞋，手拎两包垃圾袋下楼。还没走到垃圾房附近，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喊她：“虞千婉。”

虞千婉闻言身子一僵，她深吸口气，面无表情转过身看着来人。

“啊。”对方一见她便吃惊地捂住嘴，说，“虞千婉，这才多久不见，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……”

虞千婉忍着把自己手里垃圾袋直接扔到她脸上的冲动，冷冰冰回她：“辛小姐，我们似乎也不是很熟，你来我面前对我指手画脚，就不怕我扇你？”

辛程程“呵呵”笑了两声：“你还是这个脾气，有什么不顺心的就往别人身上撒，大家都得围着你转，是不是？”

虞千婉不想跟她多费口舌，绕过她就想走。

“等等。”辛程程拦住她，“我今天有事来找你。”

女人从包里掏出支手表递到她跟前，说：“这支手表挺贵的吧，陆宇托我把它还给你。”

虞千婉看也不看直接拿过来，丢进黑色垃圾袋。

“对了，你下次不要联系那些学员，我都听说了，我还在班上问过大家的意见，可惜好像没有人打算转走。”辛程程对她说，“当然你也可以用钱砸人，就像你以前对我和陆宇那样。不过有这个闲钱，不如在家安心呆着，反正你有个好爸爸……”

已经走出去两三米的虞千婉停住了脚步，她扭头看向辛程程，又返回去。

“怎么？”辛程程被她脸上狠意吓到，不觉往后退了半步。

下一秒，凄厉的ʝ女声猛地响起。

虞千婉把手里垃圾袋狠狠砸到了辛程程脸上。

“虞千婉，你有毛病啊！”辛程程捂着鼻子大喊，“我鼻子去年才做的，你又不是不知道！”

辛程程脸上、头发上沾满了红色的液体，淅淅沥沥往下滴，身上衣服都被鲜艳的颜色染脏，这是虞千婉昨天在家吃的自热番茄火锅汤汁，剩下的锅底残渣还挂在辛程程头上，看着格外狼狈，她边尖叫，边踩着高跟鞋冲虞千婉跑来。

虞千婉也不惯着她，上去一把揪住她的头发，两人很快撕扯扭打在一起。

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，人群中不知道谁报了警。

第四章 调解

虞千婉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打架斗殴进去派出所，她披头散发，脖子上到处都是抓伤。辛程程比她更惨，好容易度过鼻子假体手术的恢复期，可这次假体直接被虞千婉给砸歪，就算人已经派出所，她还一直捂着个鼻子。

虞千婉见她这个凄惨的样子就想笑，虽然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，嘴角稍微扯得大一点就疼，但她仍觉得快慰，心情瞬刻畅快许多。早知道会这样，她当初就该把辛程程和陆宇两个人渣揍一顿的。

双方被单独带进审讯室做询问笔录，临分开前辛程程还忍着痛苦，憎恨地看向虞千婉说：“你给我等着，我刚才已经给陆宇打过电话，我肯定不接受调解，要去告你的。”

虞千婉想了想，转头问民警：“你好，我能给我家里打个电话吗？”

民警同意之后，虞千婉握着手机半天，都不知道去找谁，梁国平肯定不行，家里亲戚更不用说。虞千婉倒是还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，可是很不巧，人家去年被公司派遣国外，要到下半年回国。

直到民警开始催促她，虞千婉这才打开通讯软件，拨出去语音通话，那边很快接起，问了声：“虞千婉？”

“是我。”虞千婉顿了几秒，“我现在遇上点事，这会儿在派出所。原本我跟我爸约好，他说让我下午回家拿西瓜，你要是有空的话就帮我去取一下……钱不会少你的。”

其他虞千婉倒不怕，主要担心梁国平见她下午不回去，自己送过来那可就麻烦大了。

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，说：“哪里？”

“我家那边，御景水岸小区，你知道的，到时候直接过去就可以。”

“你在哪个派出所？”墨舜却问。

虞千婉摸摸脖子上的伤，皱起眉“呲”了一声，她有点想骂人，但是派出所不是供她耍脾气或者闲聊的地方，旁边民警轻咳示意她该进屋做笔录。

“鼓楼西街派出所。”她匆匆说了句，又不放心再三叮嘱他，“你别忘记，回头你提前跟我爸讲一声。”

墨舜答应下来，虞千婉挂断电话跟着民警进去询问室。

斗殴双方都有过错，然而按照此刻的情形来看，辛程程的伤势更严重些。派出所民警在给两人录完口供后，将她们带到调解室，作为第三方给虞千婉和辛程程进行调解。

调解的主要内容说到底竟然是围绕辛程程的鼻子假体，警方建议由虞千婉这边负责后期的医疗手术费用，双方尽量达成和解。但两人都不肯配合，辛程程要求去做伤情鉴定，而虞千婉这边坚持自己不会道歉出半毛钱。

警方苦口婆心劝说她们半天，见两人态度强硬，又给她们分开做思想工作。给虞千婉调解纠纷的一男一女两民警，其中的女民警脾气好极有耐心，她比虞千婉看着要大七八岁，劝她说：“就事论事，现在对方伤势看着较为严重。如果你们调解不成，你们都不愿意做出退让，那我们只能走依法处理的程序。依着现在的情形，除了赔偿对方医疗费，说不定还要进行行政拘留处罚，岂不是更加得不偿失，你好好想想。”

虞千婉简直油盐不进，这边女民警说得口干舌。她也是为了双方着想，见劝说无果，正要领着虞千婉出去，考虑七天内再进行第二次调解时，那边同事进来告知说家属来了。

几人又重新坐回调解室里，按照规定允许亲朋好友在场配合解决矛盾纠纷。坐在谈判桌前的虞千婉见到对面的陆宇只想笑，多么讽刺，就在三个月前两人还打算去拍婚纱照，扭头他就跟别的女人领了结婚证。此刻比起自己身边这位，他可是辛程程名正言顺的丈夫。

说起这个，虞千婉又瞥了好几眼坐在自己左手边的墨舜，她不知道这人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，刚才他跟陆宇同时进来，险些让她震惊得说不出话。再说，她请他做的事情是去梁国平那里取西瓜，要是耽搁到下午该怎么办。不过人既然已经到这儿，当下如何着急也于事无补。

虞千婉几乎要从墨舜脸上看出花来，完全没发觉对面陆宇看她的眼神。辛程程气得在桌子底下碰了下陆宇，示意陆宇注意自己的言行。没想到陆宇却抢在她说话之前开口：“我们答应和解，如果需要整形手术，我们这边会自行承担。”

“陆宇，你怎么回事！”辛程程一听他这话陡然激动起来，也顾不得自己鼻子的问题，一把拉开椅子站起身，指着虞千婉说，“你现在还向着她，你知不知道她怎么打我的，你别搞错了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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