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应该称呼姬良媛了。今儿皇上下了令,封姬姑娘为太子良媛,在太子大婚后,择日纳进东宫。嬷嬷是选姬良媛入宫的,那可是大大的功臣呐!” “姬姑娘被封为良媛了?” 杨嬷嬷自觉是个贪图名利的人,不想,得了赏赐,第一时间不是关心得了什么赏赐,而是真心为戚小卿高兴:好啊!那孩子终于苦尽甘来了啊! “皇上英明啊!佛祖保佑啊!上天保佑啊!” 她高兴地双手合十,大白天拜起佛来了。 但戚小卿一点不高兴,被墨珩拽到揽月亭里,就甩开了他的手。 “疼,疼,殿下轻点!” 她甩开狗男人的手,随手擦了擦石凳,坐下来,看着远处的湖面,冷冷淡淡不说话。 墨珩见她这样,又烦又燥,但他压制着,尽量用平静的口吻问:“刚刚为什么跟我唱反调?” 戚小卿听了,不承认,一脸单纯地问:“有吗?我怎么会跟殿下唱反调呢?” 墨珩听得出来她在阴阳怪气,她总是这样,一有不高兴,就对他阴阳怪气,罢了,怪他隐瞒了婚期一事,说来,是他有愧,就好脾气地说:“小卿,你当时说累,就可以跟我走了。” 但戚小卿不想走啊! 她不想错过讨好老皇帝的机会,依旧做出一脸单纯的模样:“可我不累啊。说累不是欺君吗?那可是要杀头的大罪呢!” 她还在伪装! 摆明了不想跟他好好说话! 他耐心顿失,怒气上头,就低喝了:“戚小卿,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?你还跟我耍脾气!伴君如伴虎,你知不知道!” 尤其老皇帝病中喜怒不定,昨晚就残忍地惩处了涉及“稻草人之案”的上百名宫人。 第221章 戚小卿自然知道伴君如伴虎,但她也知道富贵险中求。 搏一搏,自由在召唤! “谢殿下关心,我会小心的。” 她站起来,欠身道了谢,问道:“殿下还有别的吩咐吗?没有的话,我要回去了。” 墨珩见她还积极地想回去,更气了:“为什么?戚小卿,你给我个解释!” 他是要她解释为何想回去? 因为生气,因为不满,故意跟他对着干? 戚小卿不知他是要这个解释,听他质问,只觉好笑,事到如今,他还问她要解释? 她气得装不下去了,直接大声反问:“殿下让我解释什么?不该是殿下给我个解释吗?你要娶妻了!墨珩,你都要娶妻了!你还骗我!如果不是皇上亲口告诉我,是不是要等你大婚了,我才知道?” 果然因为这件事。 墨珩心虚了,声音缓下来:“不是,你误会了,事发突然,我只是还没想好怎么跟你说。” 他自己都接受不了这婚期,更何况她呢? 他隐瞒下来,只是不想她烦忧、伤心。 距离婚期还有两个月,他会想办法解决的。 他是绝不会娶何昭滟的。 但戚小卿对他没信任了,勾了勾唇,讥诮一笑:“现在殿下不用想了,我什么都知道了。” 她回忆着当时知道的情形,忽然漫天的委屈袭来:“我还是从皇上口中听到的。皇上竟然还问我,对你要娶何昭滟,怎么看?我能怎么看?我能说她心思歹毒,蛮横善妒,不堪为皇家妇吗?我什么都不能说!只能打断牙齿肚子里咽,然后,虚伪地说,皇上英明。” 墨珩听她这样说,心疼了,忍不住抱住她,第一次道了歉:“对不起,是我不好,是我让你受委屈了,但小卿,你相信我,这不是我的本意。” 戚小卿可不会被他两句软话哄好。 她点头,强颜欢笑,也是讥笑:“殿下总有难言之隐,我懂的。” 墨珩听出她笑里的讥讽,也有些受伤:“小卿,给我点时间,不要怪我,好吗?” 戚小卿立时摇头:“不,没有,我怎么敢怪殿下呢?” 但她的话更讥讽了:“我要恭喜殿下。殿下如果不大婚,我还成不了太子良媛呢!所以,以后还望殿下多多照拂,如果有一天,殿下情爱断绝,还望殿下赐我个痛快,别让我在太子妃手下落了个求生不得、求死不能的下场。” 墨珩知道她说的是那个噩梦,忙说:“不会的!小卿,你别怕,我会保护你,你会长命百岁,平安富贵的!” 戚小卿听了他的话,只当是个大饼,淡淡一笑,笑里带着点不屑:“那就承殿下吉言了。” 她对他彻底不报指望了,遂侧身而过:“殿下让一让,我还要给皇上弹琴呢。” 墨珩拉住她的手,将她拽回身前,在她耳边低喝:“离皇上远点!” 戚小卿推开他,还在耍脾气,故意道:“那是皇上,我可不敢拒绝。” “既不敢拒绝,那就回东宫去!” 墨珩拉着她下了揽月亭的台阶,一边走,一边说:“皇上那里,我会去交代。你听话,回东宫去!” 戚小卿不想回东宫,但有些好奇:“殿下如何向皇上交代?万一皇上怪罪?” 墨珩冷眸湛湛:“那是我的事,你立刻回去,以后没有我的吩咐,不得走出东宫。” 戚小卿听得懊恼:“殿下,你又想囚我?” 第222章 墨珩没有说话,扫了眼王敏,示意他把人带走。 王敏也很有眼力见,立刻上前笑说:“姬姑娘,走走走,尚服局将你的夏衣送来了,我们瞧瞧去。” 他架住戚小卿的胳膊,不由分说就把她半拖半拽走了。 墨珩则一人回了雍恩殿。 一进去就听到皇帝剧烈的咳嗽声,心想:都病这么久了,还留着一口气,也是命硬。 命硬的墨琨正咳嗽着,听到脚步声,抬起头,看到墨珩,没有看到戚小卿,就问了:“咳咳,小卿呢?” 墨珩扯谎道:“她忽然身体不适,回去休息了。皇上想听琴的话,我为皇上弹琴。” 墨琨本来想发火的,觉得太子让戚小卿回去,是故意跟他过不去,但听到他后面的话,又高兴了:“也好。我听听太子的琴技。” 他的目的是借着戚小卿跟太子缓和关系,如今,正合他意。 墨珩便坐到戚小卿坐过的位置,弹了一曲,这一曲,像极了戚小卿的《归来》,还是进阶版的,许是他修佛的缘故,曲调或悠然空灵或古朴旷达或古典雅致,总之,更有超然自在的禅韵。 也很有治愈人心的功效。 墨琨听得很满意,加之太子亲自为他弹奏,更具有意义,让他心情很好,而他心情好了,便觉身体也好了些。 这让他不再咳嗽,也有精力跟他说会话了。 “不错。不错。比小卿弹得好。太子琴技乃一绝也。” 他有为人父亲的骄傲,满眼都是笑:“无疾啊,父皇期盼我们这样相处,已经期盼好久了。” 父慈子孝,人生一大乐事也! 墨珩体会不到他的快乐,面色冷淡,言行规矩:“那臣多来为皇上弹琴。” 墨琨还想着戚小卿呢,就问:“你不想小卿为父皇弹琴?” 护犊子护成这样儿? 倒像个痴儿! 他们赵家好像没这方面的传统啊! 那祁氏一族倒尽出些痴情种! 墨珩不知皇帝的心思,解释道:“她性格莽撞,言行无忌,恐会顶撞皇上,犯下大错。” 这是怕他对戚小卿不利啊! 果然他昨天的威胁寒了他的心! 墨琨想着,立刻表示:“你想多了。她是你的心上人,父皇便是为你考虑,也会对她多加宽容的。” 这话触及墨珩的雷点。 他想到了一人,半是讽刺半是反驳:“就像何昭滟?哪怕她品行不堪,出于身份,出于利益,皇上还是选择视而不见?” 这就牵扯到为君之道了。 墨琨不吝啬传授为君的智慧:“太子啊,你切忌,当皇帝偶尔要当个瞎子。水至清则无鱼,人至察则无徒啊。” 墨珩自是明白这个道理,也一直在学着喜怒不形于色,但他短时间还可以伪装一下,像在素嘉面前的伪装,长时间的话,爱恨分明的性格让他很难伪装自己。 “臣受教了。” 他不想跟他说下去了。 但墨琨很想说,也继续说了:“明儿让小卿过来吧。那孩子熟悉了,倒也可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