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王抱着孩子一点睡意都没有,看着怀里的孩子愣神。 那孩子眼睛没有睁开,就在长宁殿哭过后就没有再哭过。 先前的那几个皇子生下来就一直哭个不停,哄很久才会安静下来。 而他,却安静得不像刚出生的孩子。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,帝王发现不对劲。 便叫来太医来查查孩子是不是得了病。 太医把脉却并没有把出什么问题。 “陛下,小殿下的脉象并无不妥。” 听到这,帝王又寻来了钦天监,钦天监问了小皇子出生的时辰,再看了看外面的星象。 帝王在旁边耐心的等待着,钦天监突然猛的睁开眼,脸色顺便变白了些,“请陛下恕罪,小殿下生在荧惑守心之时,按照民间的说法就是将来会带来祸端的灾星,不过实际上,只是因为小殿下命中带劫,还全是死劫啊!” 偏巧就有人将“灾星”两个字听了去,很快便在宫中传开了。 第16章 傅崇之的母妃在他四岁时便因病离世。 自此之后皇后之位便一直空着。 皇后薨逝之后,那些嫔妃贵妃的皇子便更为放肆。 人人都说他是灾星,在宫中人人都可以欺负他。 甚至是一个身份低贱的奴才。 他宫殿里的嬷嬷都可以随意苛待他,不给他吃穿,季节更换也从不加炭添被。 导致傅崇之一次风寒都好几个半月才能痊愈。 从此就落下的病根,起初是总做噩梦,后来便是怎么也睡不着。 ![]() 他去寻过父皇。 只可惜母妃走后,即便父皇有愧于她,却也看出他注定碌碌无为,甚至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死掉。 也开始不将他看重。 傅崇之彻彻底底地变成了孤身一人。 每逢过节,宫中都会大摆设宴,太和殿热热闹闹的,只有他的寝宫毫无生气。 他也不去参加宴会,毕竟一去,就会扫了大家的兴致。 可偏偏在冷冷的宫中,傅崇之看到了有人递过来的糕点。 傅崇之蜷缩在寒凉的秋夜里,抬头看,是平时不怎么爱说话的二皇兄。 “二皇兄,你怎么来了?” 他一句话都没说,只是用动作催促着傅崇之赶紧接了他手上的糕点。 傅崇之还是第一次被人关心,没想那么多便接过糕点吃了起来。 他太饿了。 可他永远都忘不掉在吃糕点时,二皇兄嘴角扬起的那个邪恶笑容。 那天之后,傅崇之就发起了高烧,食欲不振。 他殿里的嬷嬷起初还以为只是普通的风寒,便没怎么放在心上。 跟别说专门留在寝宫照傅他了,奴才都是各忙各的。 直到这个病越发严重,嬷嬷眼看着傅崇之要死了才上报给太医院的人。 等到太医院的人来查了之后,才发现傅崇之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风寒,而是中毒。 这事很快让皇帝知道了。 虽然现在的傅崇之不受宠,但好歹也是皇子。 皇帝也是下令好好彻查他的膳食和宫中用的衣物。 翻了底朝天也没有翻出个什么东西来。 皇帝或许是觉得对不起他的母妃,对他好了那么一阵子。 而傅崇之自己的心里很清楚,虽然他宫里的嬷嬷苛待他,不重视他。 但正是因为这个,他也判断肯定不是他们下的毒。 傅崇之很快便想起来那日二皇兄递给他的那一块糕点。 他在毒发前,也只吃了那一块糕点! 傅崇之不明白,他本来就已经不受宠了。 为什么还对他下毒手。 从那时起,他便知在这宫中,无人可信,无人可依靠。 可以信任和依靠的就只有他自己。 他活过了上半辈子活出来的道理,为什么在盛鸢的身上却不管用了? 盛鸢不过是仗着盛家将门的关系攀附他。 好在朝中地位独大,盛家便可找准时机取而代之。 她本该是这样的,本该是和他猜测的所料无几。 可偏偏……盛鸢确是战死沙场,为保大歧之根基而死! 他也原本以为盛鸢是心思龌龊,想要夺了盛卿卿的恩惠。 可偏偏……是盛卿卿演技精湛,歹毒如蝎! 她在王府的那几年,他当真没有过心动的感觉吗? 正是因为有过了太多太多次,所以傅崇之才不愿意承认,才想要逃避。 原来盛鸢才是他本放在心尖上疼爱之人…… 第17章 神医谷寒室内。 一女子在冰床之上眼睫微动,却不知怎的,许久都睁不开眼睛。 脑海中响起一个缥缈温柔的声音,似是隔了千山万水,他说。 “莫要着急。” 这个声音,是极为熟悉的。 只是好久好久都未曾听到了。 似隔百年千年那样久。 直至完全睁开眼,她才看清眼前人是谁。 唇瓣动了动,却没有发出声音。 “慕淮?” 被叫慕淮的白衣男子略微殇然地站在那,点头道:“阿清,你终于醒了。” 盛鸢动了动手指,却发现好像并没有那么灵活。 她明明记得自己已经死了,魂魄还一直留在傅崇之的身边。 只是后来或许是执念已了,阎王才把她收了回去。 没想到,她居然会活着出现在神医谷。 慕淮将盛鸢从冰床扶下地,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提线木偶。 走起路来都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。 用尽全力,也只能稍稍地移动那么一下。 他扶着她到寒室外的亭子坐下。 刚落座,她就急着询问:“慕淮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 慕淮一双眼将她从头到脚扫个遍,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。 他一双眉都拧在了一起:“才离开多久,就叫得这么生疏?” 盛鸢一怔,其实细细想来,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。 过往都恍如昨日。 她扬起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,还是不太能掌控这具身体,“淮哥哥……” 慕淮听后有些愣神,连她自己都有些脸红腼腆之感。 许多年未曾这样叫过,更何况三年时间,也够慕淮娶妻生子了。 他们还像从前那般叫着,总觉得有些许不妥。 他蓦地回神,那一双漆黑的眼被那袭白衣衬得越发漆黑。 慕淮望着她半晌,叹气道:“我对你用了引魂术。” 引魂术! “这是一种对身体消耗极大的方法,你!” 盛鸢这才明白,为什么自己当初的魂魄会一直留在世间。 原来是慕淮用了引魂术强行把她拉了回来。 是他救了自己,她好像也没有资格责备慕淮。 “淮哥哥,其实我不值得你这么做……” “值得。”他异常决绝。 盛鸢怔愣地看向傅崇之,他的眼中,似是比起从前多出了别的什么。 她只能垂下头,躲避这个实在热烈的眼神。 便发现自己手腕到手肘处,写着一串红色的神秘符文。 想来这具身体只是一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