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觉告诉她,江远不爱自己了。 这场荒唐,直至天亮。 舒栀不知道是怎么睡过去的,再次醒来时,上班闹钟响起。 室外已经一片明亮。。 客厅冷冰空荡,江远已经不在了。 舒栀看着满地的衣服,一时间心口发涩。 来不及多想,她撑起酸软的身体走进浴室洗完澡便匆匆赶去医院上班。 早上,淮安医院。 舒栀被安排给病人去换药,一路上她推着小车,只觉得头脑胀痛。 等到电梯打开后,她抬头却看到江远跟苏心语站在里面。 两人欢声笑语,看起来聊的很开心。 直到电梯停下的提示音响起,两人才看了过来。 目光相对,江远淡淡一瞥,便移开了目光。 苏心语认出舒栀,笑着问道:“冉姐,你不进来吗?” 舒栀看着面无表情的江远,硬着头皮进了电梯。 电梯门缓缓关上电梯内一片静默。 苏心语率先看向舒栀,试探问道:“冉姐,听学长说你们都结婚五年了,准备什么时候要个孩子?” 舒栀看向江远,轻声搪塞着苏心语:“看缘分吧。” 苏心语意味深长地看了率走眼舒栀,打趣道:“那冉姐可得努力了,上次我跟学长去孤儿院义诊的时候,看到他好像很喜欢孩子。” 舒栀一怔。 孩子就像一道横沟,隔在她跟江远中间。 纵使她拼尽全力,也无事于补。 舒栀静静望着他,可江远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。 一旁的苏心语顺势挽住江远撒娇:“学长,我今天的实习报告没有写,你今晚留下来陪我好不好?” 江远态度温和:“好。” 两人相谈甚欢,舒栀站在旁边,越发显得孤寂悲凉。 胸口仿佛被无形的巨石压住,闷得她无法呼吸。 终于,电梯抵达楼层。 舒栀握紧推车手扶,匆忙逃出窒息的电梯。 给病人换好药后,她才回到护士站。 还护士长这时拿着一份文件走到她面前:“小冉,你等会通知大家六点去办公室开会。” 舒栀点了点头,刚要说话。 但眼前忽然一黑,她直直晕倒在地。 病房内。 再次睁眼,舒栀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,旁边还站在护士长。 她喉咙干涩的发出声音:“护士长,我怎么了?” 护士长见她醒来,终于松了口气:“你身为医护人员,怎么怀孕三个月了还不注意休息?” 闻言,舒栀不敢置信的惊住:“我怀孕了?” 护士长点了点头。 无法言喻的欣喜涌上舒栀的心头。 她忍不住想,要是江远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?他会不会开心? 正当舒栀想找手机联系联系江远时,护士长再次开口—— “但你是宫外孕,这个孩子要打掉。” 第五章 护士长的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。 舒栀不可置信地看向护士长,声音轻颤:“怎么可能?我的孩子……” 怎么可能是宫外孕呢? 她都还没来得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江远。 护士长轻拍她的肩膀,温声安慰:“舒栀,你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,当务之急就赶紧手术引产。” 舒栀手紧紧捂着小腹,眼眶渐红:“护士长,我想留下这个孩子。” 这个孩子她等了三年,好不容易等到了老天却又要把他收回。 她不甘也不愿。 护士长语气严肃:“舒栀!你曾经也是医生,就该清楚宫外孕会造成怎样的后果,难道你要为了这个无法出生的孩子把命赔进去吗?!” 随着护士长的怒吼,病房陷入一片死寂。 舒栀只觉心像被刀剜空,忍不住湿润了眼角。 她艰涩地抿开唇:“我知道,可我就是舍不得……” 如果真的能以命换命,她情愿冒死也要生下孩子。 可现在她什么都做不了。 无声的绝望将舒栀吞噬。 护士长在旁长长叹了口气,最后叮嘱道:“你好好考虑,回去跟你丈夫商量商量。” 说完,护士长起身离开了病房。 灰白的病房内,舒栀双目空洞地仰头望着天花板,默默流下一行清泪。 …… 深夜,谭江别苑。 舒栀跟江远一同躺在床上,中间隔空了大半。 望着男人背对自己的背影,她忍不住开口问道:“江远,如果我怀孕了你会开心吗?” 房间死一般的寂静。 江远没有回答,只移动身体到床边,再次隔远距离。 舒栀心渐渐冷却,眼泪无声地流下,浸湿了她大半片枕头。 这晚,漫长的仿佛过了一个世纪。 翌日,淮安医院。 舒栀跟护士长请了三天假,孤身到妇科医院预约人流手术。 面诊和术前检查很快,一眨眼功夫她就躺在了手术台上。 妇产科医生将冰凉的麻醉剂输进她血管里后,舒栀的世界一片空白。 手术过程,即便打了麻醉,她清楚感觉到孩子被强行剥离。 那种噬入骨髓的痛,袭进她浑身每个角落。 …… 一个小时后,舒栀从麻醉中醒来。 意识恍惚间,她下意识抚摸自己的肚子。 那里一片平坦,除了痛什么都没有了。 医护人员见她醒来,温声问道:“舒小姐,你刚小产完不能动,通知家属来一趟吧。” 舒栀一怔,面色苍白的摇了摇头:“不用了。” 医护人员还想再劝,但都被她一口回绝。 她宫外孕的消息要是让江远知道,他们的关系只会更恶劣。 手术完后,舒栀在医院呆了三天。 期间,她连江远的一条短信都没收到过。 等再回到谭江别苑。 舒栀刚到家门口,就看到江远从楼下拖着行李箱下来。 见他要走,她连忙拉住他:“你要去哪儿?” 江远神色淡淡:“我向医院申请下乡义诊,今天走。” 舒栀手一紧,捏皱了他的衬衫:“你什么时候回来?” “一个月。”江远嗓音冷淡的没有一丝温度。 舒栀忍着心口的涩痛,几乎哀求地开口:“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?” 江远神色一顿,刚要说话。 迎面传来苏心语欢快的声音。 “师兄,你收拾好了吗?就等你了。” 第六章 舒栀一怔,抓江远衬衫的手更紧。 她哀求的望着男人:“带我一起好不好?就当我求你……” 江远扯开她的手,表情厌恶:“三年了,你到底还要胡搅蛮缠到什么时候?” 他烦透舒栀什么都管。 她的每言每行,都让他反感。 舒栀双腿像被钉了钉子,浑身僵硬动弹不得。 江远提起行李箱,越过她,毫不犹豫的踏出家走向苏心语。 两人坐上医院安排的大巴车,相伴离开。 只有舒栀站在空荡荡的家门口,吹尽了冷风。 彻夜无眠。 第二天,舒栀刚到医院上班,就看到护士长拿着一份申请表走来。 她召集所有科室护士,凝声宣布:“邻省安崎县发生大地震,现在急需支援,大家踊跃报名,跟我上前线救援!” 舒栀怔了怔,举起手:“我报名。” 护士长扭头看她,眉头紧皱:“你刚做手术,就留在医院。” 舒栀知道护士长是关系自己,但摇头坚持:“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,我身为一个医护人员,救死扶伤是我的使命。” 即使没有资格再登上手术台,但她也不会忘记自己是名医生。 护士长沉沉拍了拍她的肩,千万万语只汇成一声:“万事小心。” 舒栀点了点头,没再说话。 人群散去,她才拿出手机给江远发了条消息。 “江远,我去安崎县了。” 发完消息,她也不等他回不回,带起口罩就回家准备行李了。 当下下午,淮安医院紧急出动一百名医护人员赴安崎县抗震救灾。 另一边。 正在义诊的江远感受到手机的震动。 他拿起手机,点开一看是安崎县地震的消息。 医院总群还发出一份自愿救援的医护名单ʟʋʐɦօʊ。 他点开随手一翻,当看到舒栀的名字时,江远面色骤然冷沉。 她好不容易才养好了刀伤,现在跑去那种地方跟找死有什么区别? 江远收起手机,收拾好行李,快步往外走。 苏心语刚好走进来,见他要走,连忙问道:“学长,你去哪?” 江远沉声:“我要去安崎县。” 苏心语脸色一变:“那里太危险了,随时会发生余震,学长你不能去!” 江远没有看她一眼,大步走了出去:“舒栀在那。” 苏心语一愣,再也说不出话来。 江远连夜赶到灾区时,已经是第二天上午。 安崎县所望之处遍地残垣断壁,破瓦残砖。 他扫了一眼忙碌的医护同僚,却没找到舒栀。 帐篷边正在休息的护士长认出江远,面色愕然:“江医生,你不是下乡义诊了吗?怎么来这了?” 江远没回她,只问道:“舒栀呢?” 还未等护士长开口,两人脚下突然一阵晃动。 江远神色一僵,扶住旁边的帐篷才站稳。 十几秒后晃动才渐渐平息,不远处的废墟传来倒塌的声音。 一小队医护人员连忙朝废墟处跑去。 见状,江远神色焦急地也跟了上去。 “快来帮忙,有人受伤了!” 江远闻声扭头,看到不远处有一张沾血的工作牌落在地上 他上前拿起,上面赫然是舒栀的名字! 第七章 江远呼吸一窒,心像突然被掏空。 他捏着舒栀的工作牌,慌张环顾四周找人:“舒栀,舒栀……” 就在他快要跑遍灾区的附近时,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一片废墟传来。 “江远……?” 江远猛地抬头,只见舒栀灰头土脸的背着一个昏迷的老妇人站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