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看在我们是血缘至亲的份上,你帮我求求他吧。” “我实在太疼了,我真的受不了,你也只剩我一个亲人了不是吗?我们是血缘至亲啊。” “血缘?至亲?” 眼中的愕然不再,楚乐真心中的恨意被她这句话彻底点燃。 火气烧进眼中,她蹲下身狠狠抓起花心语结块的头发用力一拉,恨不得将她的头皮扯下。 “你也配和我提血缘至亲?花心语,我的父亲,我的孩子,我会失去亲人全都是拜你所赐,如今你居然有脸叫我帮你?你也不觉得恶心?” 花心语头皮疼的发麻。 她想伸手去扯花心语的手,裴衍却先她一步,抬脚将她的手压在了地上。 “疼!”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她失了力道,脑袋一垂,头皮又是一阵拉扯。 “疼!好疼!” 眼里的泪一窝蜂涌出来,花心语被桎梏的动弹不得,骨裂的疼也在加剧,她只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。 楚乐真却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,狠狠将她的脑袋砸在了地面上。 “砰!”的一声闷响,腥臭的尘灰四溢。 花心语的脑袋重重的磕在地面凸起的石头上。 耳变嗡鸣阵阵,她嘴里跟着便尝到了铁锈腥甜。 楚乐真却觉得还不够。 她揪起她的头发不给她任何缓冲的间隙,对准那块凸起又狠狠地砸了下去。 一下又一下,不知疲倦一般,直到花心语那张脸血肉模糊。 楚乐真提着花心语的脑袋将她扯到自己跟前,嘴角弯出一抹极尽残忍的弧度。 “这算什么啊?拜你所赐,我毁容、受刑、丧父、丧子,桩桩件件哪样不比你痛苦!你又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喊疼!” 第29章 楚乐真字字泣血,眼眶通红。 听到花心语喊疼的那一瞬,她只觉锥心蚀骨。 当年挥之不去的痛苦好似席卷重来,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。 裴衍眸子也红了,眼底有悔有恨,更多的,却是对楚乐真的愧疚和心疼。 她嘴里所说的桩桩件件,他哪件不曾参与? 说到底,他也是将她逼入绝境的罪魁祸首,所以,她才那么恨他吧。 “乐真……” “你别碰我!” 楚乐真心间的怒火已经彻底被点燃。 她绝望的瞪着裴衍,眸子里全是破碎不整的光。 “我当年不过是爱上了你,除此之外,我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?你们凭什么都要伤害我?” 她不甘,她恨! 恨的牙根都在发痒。 花心语恍恍惚惚间缓过神来,听见楚乐真说恨,她居然仰着头笑出了声来。 “哈哈哈哈,楚乐真,你以为只有你恨吗?这么多年,我何尝不恨啊。” 她咬着牙,拼尽全力抬手擦掉眼角的血和泪,身子疼的发颤,可她也恨啊! “你好歹过了那么多年的好日子,可我呢?我自幼在那种腌臜地方长大,娘不疼,爹也不要,长大了还得给你当婢女,你可知看到你的那一刻我有多恨!” 她咬紧牙关,一点一点挪到楚乐真身前,眸子里被血色沾染,殷红一片,就连那睫毛上都是血污。 啐了口血水,她嘴角还有污血在不断渗出,可身上再疼也挡不住心中的绝望。 “我娘从小就告诉我我爹是康王,从那时起我就在想,我是康王的女儿,我以后必定也是个富贵的命,可是凭什么,凭什么他不要我!” “你自小众星捧月着长大,金枝玉叶哪里会懂我的苦,我成了你的丫鬟,看着你日日穿金戴银,燕窝参汤的养着,可我当年连一顿饱饭都难吃上,你过的越好,我便越恨!” “你说我无理也好,说我恶毒也罢,可我就是嫉妒你,嫉妒你高高在上睥睨说有人的样子!” “楚乐真,我得不到的东西,你也别想有!不瞒你说,我从不后悔对你做的那些事情,我就想你也尝尝痛苦的滋味!楚鼎的结局,那都是他咎由自取!” 又是一声沉沉的闷响。 楚乐真看着那只能砸在她脚边的脑袋,冷冷的笑出了声。 “花心语你很聪明,你想激怒我,不过大抵是要让你失望了,我不会杀你。” 嫌恶的松开抓着她头发的手,楚乐真反手抽出裴衍腰间的绣春刀。 冷刀出鞘,寒光乍现。 花心语眼底却不见惧意。 直面上那寒光,她眼底尽是挑衅。 楚乐真却执着刀抵在花心语的脸上。 手下一个用力,毫不犹豫的在她脸上划出了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。 痛苦的惨叫响彻整个牢房。 鲜血溅射到楚乐真的鞋面上,她嫌恶的皱了皱眉,冷眼望着抱着脸在地上哀嚎的花心语,她面上是阴鸷又残忍的恶意。 “我说了我不会杀你,花心语,我这人睚眦必报,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,我会用余生的时间,一点不落,加倍的还给你。” 第30章 血流了一地,原本就腥臭的牢房被这浓郁的血腥气一染,愈发的催人作呕。 楚乐真忍着恶心后退了一步,手中的绣春刀冷光幽幽。 裴衍被那冷刀晃了眼,跟着后退。 下一瞬,那刀的刀尖却径直指向了他的心口。 眉梢之下,裴衍双眸微动,咽下喉间的酸涩,牵强的扯出了一抹笑意:“处置完花心语,乐真这是要来处置我了吗?” “你不该任由我把刀拿走。” 楚乐真眉宇之间乌云成团,眼底杀气沸腾,温热的泪水模糊了眼眸,复杂的情绪里,恨意尤为显眼。 裴衍敛了眼底的情绪,朝着刀的方向前进一步,直到那尖刀抵住胸膛。 他僵着身子抬头,眉目含情,墨色的眸子被楚乐真娇小的身子填的满满当当。 “乐真,你舍不得伤我。” 他在赌,赌楚乐真对他还有情。 只要她迟疑,只要她不忍,那他与她便不是完全没有可能。 可下一瞬,那刀尖就那般,毫不犹豫的刺进了他的心口。 冷刃破开皮肉,痛感那么真实。 殷红的血迹顺着那刀身流出来,有裴衍的,还有花心语的。 楚乐真面无表情的凝着身前的男人,眼底黯然沉寂。 无论裴衍怎么翻来覆去的确认,他在她眼底,再翻找不出一丝当年那样纯粹又热烈的爱意。 那双本该清丽绚烂的眸子,而今只剩下无穷无尽的寒凉。 看他,比看陌生人还要疏离几分。 “还觉得我不舍得吗?” 楚乐真冷冷嗤笑,在笑裴衍的自负,笑他天真又愚笨。 当年他听信花心语的话,错把她楚家当做仇家的时候,他冷血无情,对她残忍至极。 而今,他又凭什么觉得,他害死了她的父亲,害死了她的孩子,而她还会选择原谅他? 他凭什么觉得她楚乐真这辈子就只能爱他一人? 这世上哪有什么从一而终,至死不渝的爱意。 她的爱,还真没有那么伟大,做不到面对杀父仇人还能含情脉脉,温情款款。 “会疼……” 裴衍悲恸的皱着眉,看楚乐真的眼神复杂又晦涩。 “乐真,你再往前一寸,便是大罗金仙来,也救不了我了。” “所以?” 楚乐真阴恻恻的牵着嘴角。 “你是想我怜惜你?当年你是怎么对我的?你凭什么觉得,我会心疼你?” “裴衍,人总得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,你若是还觉得我对你留有情谊,那你便大错特错!” 话落,她眼神骤然一沉,手下的绣春刀随着她手中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