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杀你段玉璋,无论你怎么说,都改变不了她属于朕的事实。你是朕的手下败将。还有你弟弟。你跟你弟弟就像是一对臭水沟里的老鼠,觊觎着不属于自己的明月。朕不杀你,朕乐于看你们爱而不得的狼狈样!” 他这么骂了一通,心情彻底舒畅了。 段玉璋很不高兴,想说些什么,奈何急火攻心,又吐了一口血。 祁隐看了,一阵大笑,得胜而归。 等回了泽恩殿,依然不改好心情,抱起床上的梁小卿,就是一阵狂亲,还边亲边说:“心肝儿,我们这就去玩。” 梁小卿忽略他那肉麻的昵称,没想到两人都闹成这样了,他还要带自己去玩。 就很匪夷所思。 “等下,你都做了什么?” 她推开他,结束这个不合时宜的吻,打量着他的面色,觉得他很高兴,更加担心他做了无法挽回的事。 “你要是不放心,就给他赐个美人,你也知道我的洁癖,一旦他有别的女人,再好我也不会要的。” 为了保住段玉璋胯下的二两肉,她真的是煞费苦心了。 祁隐也曾干过赐婚的事,就是给沈卓赐了婚,但段玉璋? 他还不配。 “你放心,我没动他。” 就是给了他一拳,外加把人气吐血而已。 这话他忍住没说,改为:“我以后也不会杀他。” 梁小卿不知内情,听着他这么说,就很好奇:“真的假的?为什么?怎么回事?还有你这心情,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样好?” 祁隐亲了下她的唇,弯下腰,捡起她的鞋子,一边给她穿鞋,一边说:“我想通了,他是手下败将,我是皇帝,跟他一般见识,那是跌自己的身份。” 梁小卿半信半疑:就这?想通了?搞半天,闹着玩呢? 祁隐看她目光质疑,皱了眉:“你不信我?” 梁小卿忙垂下眼眸,藏起疑虑,摇头道:“没有,不是,就是你这情绪跟过山车似的,我一时反应不过来。” “过山车?” “就是说你情绪起伏大。” 一会怒气冲天要杀人,一会喜笑颜开喊她心肝儿,太分裂了些! 祁隐不认同她的说法,解释道:“不,我情绪很稳定,前提是不涉及你。我一听人说他强吻你,就没理智了。” 梁小卿弱弱吐槽:“你这没理智太吓人了。” 祁隐捧着她的脸,温柔道歉:“对不起,吓到你了。” 他在发疯之后,又恢复了深情温柔的好儿郎。 但梁小卿已经心有忌惮了:“祁隐,我其实挺怕你有暴力倾向。” 现代家暴那么多,古代这男尊女卑的世道更是犯罪的温床。尤其他还是一国的皇帝,她似乎只要“他的爱”这个防身手段了。 祁隐看出她在害怕自己,心里很后悔,抱紧她,安抚着:“别怕我,小卿,我就是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你的。” 梁小卿听他这么说,撇着红唇,弱弱表达了异议:“刚你在净室——” 他在净室那么粗鲁,可没少“伤害”她啊! 祁隐想着净室的纵情,呼吸就重了:“是我混账了。以后不会了。” 他抱紧她,一颗心珍惜又忐忑,眉眼里则浸润着浓浓的愁绪与郁气:他以后真的不会“伤害”她吗?他在男女之事上的暴戾癖好,似乎要压制不住了。 或许他如她所言,真的疯了,不然,怎么会爱一个人爱到想她痛、想她哭、想她永远在床上软成一滩烂泥的程度? 第597章 黄昏的光辉洒下来。 “咴咴——” 马儿嘶鸣,乱蹄之下,尘土飞扬。 驿站笼罩在灰茫茫的尘土中,更显出几分破败、萧索。 “吁——” 段玉卿拉住马缰绳,翻身下了马。 他的腿曾被祁隐刺了一剑,伤口还没完全愈合,行走还有些不便,现在骑了一天马,更颠得厉害。 “段先生——” 素嘉想扶他,被挥开了。 “不用。” 段玉卿扶着伤腿,慢悠悠走进驿站。 一起逃出来的高远警惕着四周的动静,小声提醒:“段先生,且注意下,这驿站有异样。” 异样吗? 驿卒们照常喂着马,还有其他行人吆喝着上酒、上肉。 段玉卿环视一圈,寻了个空桌,坐下了。 隔壁桌闲谈的声音传进耳朵里: “哎,你知道吗?神医段玉璋没有死!” “对,我也知道,不仅没有死,还一点没有老,算下年龄,都快四十了吧!不愧是神医,厉害啊,当真是驻颜有术!” “再厉害有什么用?他得罪了皇帝,那是九条命也不够砍了!” “得罪皇帝?怎么得罪了?快说说!” “还不是他那个好弟弟!听说他弟弟段玉卿勾结敬王,犯上作乱!” “天,这是杀头的大罪啊!怪不得他被吊到城墙上!也不知死了没!” “应该死了吧?流了那么多的血。放下来的时候,我看是没动静了。” …… 当那句“没动静”说出来,段玉卿心态崩了,直接站了起来,想着上前问个清楚。 “冷静!” 素嘉及时抓住他的手臂,朝他摇了头:“段先生,不可,当心有诈。” 能诈什么? 他哥哥肯定被他连累了! 祁隐本就恨死了他,如今他逃了出来,哥哥肯定难辞其咎! 吊城墙?浑身血? 他听得心中剧痛,恨不得立刻动身返回祁都去。 “令兄绝不会有事的。” 高远也劝着:“段先生,你想想梁小卿,她身上的情毒,就是令兄的保命符。” 是啊,梁小卿,有她在,他哥哥总不会死的。 但他哥哥不死,能保住命,就是他所求吗? 他不想他哥哥受一点伤啊! 该死! 祁隐竟然敢伤害他的哥哥! 必须想办法救哥哥! 怎么救? 驿卒们端上了酒菜。 高远悄悄验着毒。 他瞧了,没说什么,又听到隔壁桌在议论: “希望神医还活着,我还想着这批货卖了,赚了钱,请他给我家崽儿瞧病呢!” “谁不是?我家婆娘到现在还没给我生个崽,老子急啊!也想让神医给她瞧一瞧!” “哈哈哈,老陈,你这问题不大,与其花那劳什子钱,不如换个婆娘啊!” “不行,不行,不行,我不换,我这婆娘好,对我也好,不能换。” “哎哟,没想到你还是个痴情郎呢!” 男人们谈笑个不停。 段玉卿听了整个过程,忽然就有了主意:不仅那汉子的婆娘不能生,梁小卿也不能生啊! 为了让哥哥的存在更有价值,也让祁隐对他好些,他果断起身,走了过去,揽着那个婆娘不能生的汉子,大笑道:“兄弟,你们的消息错了,知道皇帝为什么那么对神医吗?” “为什么啊?” 在场的人都异口同声问了出来。 段玉卿缓缓笑了:“因为皇帝喜欢的女人,就那个扬州瘦马出身的女人也、不、能、生!皇帝啊,要、绝、后、了!所以他恼羞成怒,并迁怒了那位段神医!” 第598章 “真的假的?” “段神医也解决不了女子不能生育的问题吗?” “你是谁啊?你怎么知道的?” 男人们七嘴八舌询问着。 声音很吵,但没压住兵器响动的声音。 当埋伏驿站的追兵们持剑杀来—— 段玉卿抽出腰间软剑,抵挡间,奔向马厩,砍断绳索,翻身上马,朝着那群傻眼的汉子说:“因为我就是段玉卿!那位神医的弟弟!记住!皇帝的女人梁小卿不、能、生、育!” 他纵马而去,希望这个消息能像他骑马的速度一样传回祁都。 祁都 浮云山 祁隐骑着马,载着梁小卿,一边欣赏着满天余霞,一边慢悠悠地放狼。 雪狼漫山遍野地撒欢,时不时嗷呜几声,惊飞一片又一片的鸟。 忽而,它捕获了一只野兔,纯白色的,很肥硕,咬在嘴里,丢到了他们的马前。 那兔子身上不见血迹,竟然没受伤。 当被雪狼松开,立刻就窜了出去。 可惜,没窜几步,又被雪狼咬住了命运的咽喉。 雪狼咬着它,也不吃,又把它丢在了他们的马前。 这是在献宝? 梁小卿瞧了会,出了声:“雪煞,我有兔子了,这个小东西,你不吃的话,就放了它吧。怪可怜的。” 她还是不忍心这么可爱的小白兔在她眼前成为它的腹中餐。 小白兔也不想成为雪狼的腹中餐,当被丢下来,又一次尝试逃跑,结果不出所料,没跑几步,又又一次被雪狼咬住,丢到了他们的马前。 梁小卿瞧着雪狼的行为,就问了:“阿隐,雪煞是没听懂我的话吗?你给我传达一下。” 祁隐笑道:“不急,你且瞧着。” 梁小卿便瞧着了,然后就瞧见雪狼如是重复了三次,搞得小白兔都绝望了,当再次被雪狼松开,也不逃跑,蔫了一下,倒地装死。 雪狼像是不满它的行为,伸出前爪,推了下小白兔,像是在说:你快逃跑啊!你怎么不逃跑了? 小白兔真不逃跑了,无论雪狼怎么推它,甚至还把它翻了个面,摆成逃跑的姿势,它也不动弹,脑袋缩着,身体趴着,乖得很,一动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