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边挂着一轮雾蒙蒙的月亮,此刻也吓得躲进了乌云里。
现场黑暗,寂静。 张勇说的话太无耻了,一旁的陈祈年都气笑了。 张婶也停止了哭声,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这个一心维护的弟弟。 霍九渊一步一步走上前。 他肤色冷白,却爱穿黑色,看上去就像从荒废庄园里走出来的吸血鬼。 他走到张勇面前,狠狠一脚把他踢翻在地! 张勇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。 旋即,他的脸被霍九渊踩在脚下。 血和肉渗进了泥土,连鼻子里都是土。 他叫都叫不出来了。 因为剧痛,张勇脸上身上冒出大颗大颗的冷汗,他只能嘶哑着声音叫了一声:“九爷,饶命……” 脸上的压迫感略略放松,张勇刚喘了一口气,霍九渊又狠命一脚踩了下来! 霍九渊一连踩了张勇十几脚,每一脚都无比狠厉。 张勇在地上蜷缩着身体蠕动,只觉得脸上的骨头都要被踩碎了。 “九爷,我错了……” “九爷,饶命啊……” 凄厉嘶哑的声音越来越低。 在场的人无不触目惊心,心惊肉跳! 陆离撩了撩眼皮,冷声道:“今天有九爷教训你是你走运,惦记主家的夫人,放到别人家,早就被打死了。” 张婶也反应过来,她哭着拼命磕头,“九爷,我弟弟都是被我惯坏了,要打打我吧,都是我的错!” 陆离冷哼一声,“张婶,你这弟弟在你家做土皇帝行,出了你家的破自建房,他以为他是谁?” 他越想越恶心,忍不住也上前踹了张勇一脚。 “色胆包天,还卑鄙无耻,出了事就把错都推在你姐身上。” “你姐虽然犯错,那也是为了你,你有脸吗?” 张婶听了,哭得几乎昏厥过去。 陆离又踢了踢张婶的腿。 “还有你,你从哪儿听得九爷要和黄绾绾订婚,不要夫人了?九爷是要和夫人结婚的,懂吗?” 张婶哭着道:“我知道了我知道了,是我猪油蒙心,痴心妄想,夫人和九爷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。” 霍九渊的身形微微一顿。 陈祈年本来怒火攻心,但是看张勇被打得满脸满身的血,鼻梁骨都断了,说不出话只能在地上爬,他有点不忍心,走上前来。 “小九,小九。”陈祈年眼中含泪,“算了。” 当年霍九渊名义上是收养在陈老管家英年早逝的大儿子名下,按辈分他要管陈祈年叫一声二叔。 “是我教导下人无方,我也有错,你停手吧。” 霍九渊充耳不闻。 眼看张勇快被踩成一摊烂泥,陆离也有点害怕了,他想拦住霍九渊。 “九爷,算了,不是怕担人命,是他罪不至死,毒打一顿,赶出京城算了。” 陈祈年和陆离都发声了,其他人赶忙劝霍九渊。 “九爷,您快过生日了,见血可不好啊!” “张婶,还不快和九爷道歉?” 张婶的额头都磕出了殷红的血。 “我错了,九爷,您放了我们吧……” 程府门前,哭声喊声求饶声连成一片。 霍九渊依旧一脚一脚地踩在张勇的身上和脸上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周围的人都说累了,霍九渊也没停手。 现场陷入诡异的沉默之中。 陆离心中叫苦,完了,他要去找沈确,和他商量如何抛尸。 忽然,门内响起一声惊呼。 是程鸢。 她一手扶着大门,站都站不稳了,惊恐地看着地上的张勇。 宛若一摊烂泥。 霍九渊双目赤红,像个恶魔。 有仆人和张婶私交还不错,到底不忍心看张婶送命,大着胆子去和程鸢说明了情况。 蜷缩在地上的张勇,已经动都不动了。 程鸢打了他们姐弟俩一顿,已经出气了,她没觉得这种事得要人命。 现在可是法治社会。 霍九渊……要把人活生生地打死了! 程鸢一阵晕眩,面前朱红色的门槛,她怎么也迈不出去。 霍九渊终于停了下来,黑色的衣衫上全是血污,在暗夜之中分外可怖。 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程鸢。 陆离察言观色,当即下了判断,“快,快,还有气,快送医院!其他人别杵着了,帮忙抬人啊!” 一群人反应过来,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,抬人的抬人,没多久,现场的人走得干干净净。 陈祈年回眸看了一眼程鸢,又看了看霍九渊。 他暗自叹了口气,也跟着去医院的车走了。 程鸢揪着衣角,看着霍九渊在风中伫立,鬼使神差地道:“你不要过来!” 她的声音里充满惧意。 虽然霍九渊抢亲那天也断了不少人一条腿,但是她没看见。 如今是她亲眼看见霍九渊把一个活生生的人,打成一团烂泥。 她由衷地觉得恐怖。 霍九渊听到这句话,呆了一呆,忽然仰头大笑起来。 程鸢更害怕了,她转身就跑。 霍九渊迈开长腿,几步就追上了她。 他一伸手,拦腰把她抱起,再一脚踢开旁边的一扇门,把程鸢扔了进去。 程鸢脚下踉踉跄跄,抓住旁边一张桌子才没摔倒。 屋内比外面更要漆黑。 程鸢看不到霍九渊的人,只闻到一阵又一阵的血腥气。 当下她又恶心又害怕,禁不住再度爆发出尖叫。 “啊啊啊啊啊啊!” 霍九渊带着一身血气,离她越来越近。 “程鸢,你怕什么?” 程鸢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,霍九渊已经来到她面前,将她整个人抵在桌子面前。 黑暗中,霍九渊的眼睛闪闪发亮,程鸢觉得,他真的好像一条野狗。 能把她吃得骨头都不剩的野狗。 程鸢的眼中含泪,无力地道:“能不能把灯打开,我害怕。” 霍九渊一句话几乎叫程鸢恶心吐了。 “我浑身是血,说不定还有人肉渣,开了灯你就不害怕吗?” 程鸢一阵反胃,她恳求道:“求你了,别说了别说了。” 霍九渊冷冷地笑着,“我告诉你,打人就要往死里打,像你那种打法,这些烂人根本不会长记性。” 程鸢抖得厉害,霍九渊的眼眸暗了暗,伸手一把按住了她纤细的腰肢。 “这就怕成这样, ”他冰凉的气息在程鸢耳边围绕,“你是没见过我开车撞霍云承儿子的时候,他的血和器官洒了满车窗,都看不见路……” 程鸢受不了这些恶魔一样的话语,她忽然踮起脚尖。 用嘴唇把霍九渊的嘴唇堵住了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