钥匙在另一个人的手上,在所有人的注视中,他们打开了锁。 然而,里面除了个小钱匣子,里面装了十几块钱,还有一些是女人家用的雪花膏什么的,就再无其他。 别说支书,就连老村长,他的脸色此刻也是铁青的。 这王翠芬是把大家都当猴耍吗? 支书率先开口道:“王翠芬,你还有什么要说的?” 王翠芬的脸色煞白,她不停地重复道:“不可能,怎么会没有?” 她一把抓住支书的衣服:“一定是被她拿出来藏着了! 对,我们再去她家里搜一遍!” “够了!”支书把自己的衣服从王翠芬的手里扯出来,“你真当自己是青天老爷吗?说搜就搜?” 现在回想过来,今晚的整件事,基本上都是王翠芬一人在引导舆论。 如果说一切跟她没有关系,那才真的是见鬼了! 他背着手,朗声道:“现在事情已经查清楚了,是王翠芬她做出这些丑事。 但这也不是旧社会了,不能搞浸猪笼这一套。 所幸现在查清楚真相,没有造成什么大错。 所以,贾贵,你还是领回家里去,要离婚还是怎样,就自己看着办吧。” “不!我没错!我不离婚!”王翠芬大喊一声,指着书记的鼻子,“一定是你收了夏星晚的好处,所以才这样袒护她!” 如果这样离了婚,哥哥嫂嫂又是那样自私的人,她一定没有活路的! 然而,并没有人搭理她,看她的眼神甚至都带了深深的鄙夷。 贾贵的脸色此刻黑得犹如黑炭,他走过去,一把抓住王翠芬的胳膊,就要将她拽走。 “慢着。”支书叫住他。 然后看向夏星晚:“让王翠芬给你道个歉,明天再让贾贵一家上门给你赔罪。 然后我也会让人在村里张贴大字报,说明这件事情。 这件事就算过去了,你看成吗?” 面对这样的事,在往后的年岁里,或许可以告王翠芬诽谤,可是放在现在,肯定是行不通的。 她也知道,对于这样的结果,已经是支书能做的极限了。 于是,迎着王翠芬怨毒的眼光,她莞尔一笑:“好。” 第22章他是她的明灯 见夏星晚答应了,支书也在心里赞叹她是个会来事的,便对贾贵道:“贾贵,对于我的提议,你有意见吗?” 贾贵此刻还能说什么? 只是王翠芬偷人,本就让他颜面扫地,还让他们家上门道歉,实在是奇耻大辱! 他恨恨地瞪了一眼王翠芬,恨不得把她给打死! 然后沉着脸,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:“好。” 贾老太却不愿意了,骂骂咧咧:“书记,您说这话就不对了! 明明是这个贱人干的好事,为什么要我们上门道歉?” 对于贾老太的胡搅蛮缠,支书也不急,轻飘飘地来了一句:“刚才说去倾沅家抓人的时候,你是不是叫得最大声的一个?” 闻言,贾老太老脸一臊,就不吭声了。 她当初看见王翠芬和杜云升搂在一块的时候,一下子气昏了头,就有些不管不顾了。 可是后来也回过味来,把事情闹大了,丢人的可是自己家。 所以,在王翠芬说去夏星晚家里抓人时,她喊得特别起劲。 越想越觉得憋屈,她伸出手,对着王翠芬的胳膊就是一拧:“把她休了! 让她滚回老王家,叫她爹妈带着人上门道歉去! 教出来的什么破烂玩意儿! 都怪你这个害人精!” 王翠芬知道大势已去,正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,面对贾老太的再次辱骂,终于没再忍,尖叫一声,就朝贾老太扑了过去。 贾老太怎么会站在那让她打,两个人很快就扭作一团。 王翠芬这回是豁出去一切,不管贾老太打在自己身上的拳脚,抓住她的头发就狠狠地拽。 贾老太被抓得诶唷诶唷直叫,贾贵也连忙上前,对着王翠芬就是左右开弓。 大家都是一愣,怎么的就打起来了。 支书气得脸色铁青,喊道:“快把他们分开!” 待把三人分开时,三人身上都挂了彩,尤其是王翠芬,一张脸简直是不能再看了。 支书道:“有什么事带回家去再说!” 随即又补充道:“现在是新社会了,都给我注意点! 快走!” 贾贵一家都觉得脸都被丢尽了,自然把所有责任都怪在王翠芬的身上。 贾贵拽起王翠芬,对夏星晚和陆知礼说了句:“今天的事对不住了,明天我们再上门道歉。” 说着,就像是拖着一个麻布袋一样,把王翠芬拖走了。 王翠芬依旧不甘地瞪着夏星晚,用着她最后的力气嘶喊着:“夏星晚,你别得意! 今天我遭受的这些,一定会加倍还回来的!” 夏星晚唇角勾了勾,看向她的眼神,鄙夷之色不要太明显。 贾贵还算是一条汉子,可惜娶了王翠芬这么一个女人。 一旁的人见王翠芬这般,纷纷摇头。 她肯定是受太大刺激,精神不正常了。 眼见着贾家的人走了,支书又对杜云升道:“虽说这件事主要由王翠芬引起的,但是你作为老师,就更应该爱惜羽毛,以身作则。 这样吧,我明天到下壁,跟校长说一下,你这工作先停一停,等你做好了思想感悟,再回去上课吧。” 溪水村是小村,隔壁的下壁村的规模比他们这要大得多,现在师资匮乏,好几个村,也只有下壁村建了个学堂,还是大班小班一起上的那种。 而杜云升,就是那个学校为数不多的几个老师之一。 支书的话都说到了大家的心里去。 作为老师还作风不端正,家长又怎么敢把孩子交到他的手上? 虽说教师紧缺,但谁也不愿意孩子有个这样的老师。 于是,村民们也都在一旁附和支书的话。 杜云升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,最终放开来。 他深吸一口气,回答道:“好。” 见杜云升这边也处理好了,支书挥挥手:“既然没什么事,你就先回去吧。” 杜云升点点头,像是提线木偶一般,失魂地走了。 神色凄惶,哪里还有半点平日意气风发的样子。 夏星晚看着他弯着的背脊,脸上的冷意渐浓。 杜云升,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? 可惜了,明天迎接你的,将会是更深的地狱。 见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,支书又对潘月桂招了招手:“裴行家的,你来一下”。 看够了热闹,心里遗憾,正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撤离的潘月桂被点到名,心里就是一惊。 她扭捏地上前来,叫了声:“支书。” 支书见她一副想要装傻充愣的样子,叹了口气:“裴行家的,别的我就不多说什么了。 这样的事情,搁谁家能是好事? 你看看你,非但没帮忙劝着,还一直在拱火。” 说着,一双眼睛像是看透一切,又扫了一眼先前跟潘月桂一起的那几个婆子,又道:“行了,你回去好好想想吧。 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,下个被贴大字报的人就是你了。” 他摆摆手:“大家都散了吧。” 然后,对陆知礼点了点头,就离开了。 夏星晚注意到两人的互动,她不作痕迹地瞥了眼陆知礼,只见他只是安静地站在那,犹如青松一般。 潘月桂瞪了一眼夏星晚,敢怒不敢言,只能气呼呼地离开了。 夏星晚也对陆知礼和林冬秀几人道:“我们也回去吧。” 林冬秀抹了一把泪,应道:“好,我们回家。” 裴奕霖也高兴地不行,他以后可以挺直胸膛告诉所有小伙伴,他的大嫂没有偷人! 村里小道上,裴奕霖走在前面,夏星晚和林冬秀走在后面,陆知礼则抬着先前抬过来的箱子。 因为出来得太匆忙,都没有带手电,路上黑漆漆的。 但夏星晚却觉得,心里有明灯,即便是再漆黑的夜里,都不怕迷路。 而陆知礼,就是她的明灯。 这件事情,她背负了两辈子,这次终于能够彻底对它说再见了。 从此以后的她,想要堂堂正正的,不遮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