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云海被我问的一噎,不再说话。 我轻叹一声,循循善诱:“爹,经此一遭,重病之际回首往事,只觉从前行径荒唐可笑,女儿想走自己想走的路,谁说女子只有嫁人一条路可走……” 温云海还没说话,门外却突然传来一声笑意:“说的好,不愧是我沈凝眉的女儿!” 我和温云海抬眸望去,只见沈凝眉眼眶通红地踏入。 “老爷,你和娇娇的话我都听到了,我支持娇娇。” 我内心倏地有久违的酸涩和暖意涌起。 当年大学选择专业时,家里人想要我学习工商管理,学成后可以回家里的集团工作。 可我却一意孤行选报了一个我喜欢的冷门专业,那时,我母亲也是这般支持我的。 只是或许,我骨子里确实继承了他们经商的天赋,现代没用上的东西倒是来这边创建商会时全用上了。 我止住这些想法,看向沈凝眉展颜一笑。 温云海仍是蹙着眉,颇有些无可奈何的模样:“夫人!” 沈凝眉拍拍我的手,温柔道:“儿啊,你先出去,娘和你爹有话要说。” 我知道一切要循序渐进,十分乖巧地点头。 况且,温云海跟我现代的老爸一样,还是个妻管严,只要沈凝眉发话,还怕成不了! 走出门口后,我脚步放缓,却听见沈凝眉语气沉下来:“老爷,京中那位这两年越发不可捉摸,恐有剪除世家之心,要是沈家……我们还得早做打算……” 我看了眼扬州城蓝得澄明的天,心中一跳。 醒来后我只打听了有关于温家和这扬州城中的事,关于天高皇帝远的京中,从来都是刻意避开。5 京中那位……应该不可能是景烆。 夏家便是宇朝最大的世家,他若是动手,第一个便是对夏家举刀。 他如此爱夏月清,又怎会舍得她伤心难过。 是哪位勇士这么大的胆子? 我思忖片刻后又抛开,管他是谁。 穆语裳早死了。 现在活着的,是父母宠爱,有钱有闲有弟弟的温娇娇。 既来之,则安之。 这次我不想再当救世主,只想护好我的家人。 不知沈凝眉跟温云海说了些什么,当天晚饭时,温云海便对我道:“既然娇娇有心学,明日便开始跟我去巡视铺子吧!” 早有预料的我波澜不惊道:“多谢爹爹。” 翌日,我一大早便早早起来准备。 待用早膳时,温家夫妇看见我出现便是一愣。 下一秒,沈凝眉捂嘴一笑:“这是哪家的俊俏少年郎,我家有一小女,不如来给我家当女婿。”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,我早已收回对沈凝眉的第一印象——看似柔弱不能自理。 我原本以为是个温柔似水,以夫为纲的传统大家闺秀,实则是个柔中带刚,十分有主意的性子。 简单来说,就是跟我妈一模一样。 有几次,我看着这两人都会晃神,是不是我爹妈也穿过来了。 一身男装的我打了声招呼坐下:“娘亲莫取笑我,我这也是为了方便。” 以往的温娇娇惹下的笑话太多,我颇有些心虚。 沈凝眉若有所思看我几眼,而后忍笑道:“你放心,你现在这模样,就算穿女装出去,也没人知道你是谁。” 正喝粥的我抬头,一脸茫然:“为何?” 温云海淡定接话:“以往你在脸上涂抹的胭脂,走夜路能吓得小儿夜啼。” 想到那些五颜六色的脂粉,我沉默半晌,又往温云海和沈凝眉碗中一人夹了个包子。 我真心实意道:“辛苦爹和娘了!” 近几个月,扬州百姓发现,温首富家的混世魔王许久没出来招猫逗狗惹笑话了。 取而代之的是温首富每每出来巡视铺子,谈生意,身后便跟了一个俊秀至极的年轻人。 有传言称,那是温云海夫妇实在受不了,为娇爷招的上门女婿。 为此,全扬州烟花之地,不拘男女花魁,皆是好一阵伤怀。 更有几个感性的,大哭一场,言之隐退江湖再不见客。 听见这传言时,我一口茶水喷出来。 我感慨:“这种八卦都传得出来,充分说明扬州百姓小日子过得不错。” 正给我捏肩的黄鹂十分好奇:“怎么看出来的?” 我嗤笑道:“闲的没事做呗!” 黄鹂赞同地点点头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