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天时间,转瞬即逝。 林知安在家里一手操持了林知夏的葬礼。 这期间,许暮洲来过许多次,都被林知安打了回去。 今天,是下葬的日子。 怕林知夏被无关紧要的人打扰,林家人特意给林家墓园雇佣了两个保镖。 从墓园回来的时候,天边的日头格外的明媚。 林母哭了七天,眼睛都哭坏了。 此刻靠着车窗看着外头的艳阳,她酸涩捂着心口不住的落泪:“老天也觉得我的夏夏可怜,知道夏夏怕雷,你们瞧瞧这天气多好……” “是,我姐那么好的人,谁不喜欢。” 林知安不善言辞,可他眼眶却红的吓人。 一连七天,他几乎没有合过眼。 手中的手机忽然轻响,打断了他的话。 林知安低头给手机解锁,就见战友给自己发了张图。 图上是个和林知夏长相七八分相似的女孩儿,只是她此刻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,双目紧闭,满脸病气。 林母眼神不好,瞄到那女孩儿的脸,喉咙哽咽:“你这是什么时候拍的你姐姐?” “不是。” 林知安递了张纸给林母,出口的声音还带着嘶哑。 “这女孩儿是我和我战友出任务的时候,在部队附近救下的一个植物人女孩儿,查不到名字找不到家人,一直在部队医院睡着,我们出钱给她续命。” 看着那张与女儿极为相似的脸,林母悲恸摇头:“都是可怜人……” 林知安心头一痛,敛下眸子里的痛意,抿唇不言…… …… 医院里。 白浅浅因为攻略失败再度住进了医院。 没了系统的帮衬,她的身体急转直下,肉眼可见的消瘦脱发,曾经那副美丽的容貌再不复存在。 盯着半空的药瓶,白浅浅自嘲的勾出笑。 这会儿,她的命和这药瓶没什么两样,什么时候滴到了底,她这条命也算是走到了头。 她心里恨,特别特别的恨! 许暮洲的话还在她脑子里盘旋。 许暮洲说她凭什么活,那他自己呢?他就配好好的活吗? 咬牙扯掉手背上的针管,白浅浅拖着破败的身子出了医院。 既然要死,那就一起死!谁都别想好过! 在许氏集团停车场堵下许暮洲,她带着必死的绝望,趁其不备拉开他的车门坐了进去。 狭小的车厢里,许暮洲呼吸有一瞬的窒息,心间那股影影绰绰的疼继而被放大。 他红了眼冷声质问:“你来干什么?” “当然是和你说说心里话。” 白浅浅撩起耳边的头发,亦如第一次见他时那样,笑得温婉动人。 许暮洲却嫌恶的把脸别过去,喉咙发紧。 “怎么?想来恶心我?还是你觉得我能对你有多少感情?在我面前卖弄几下我就能救你?白浅浅,死了这条心吧。” “一开始救你不过是觉得你可怜,如果一早知道你的出现会害死知夏,我这辈子一定不会多看你半眼,因为你,我失去了挚爱,你得赔命的。” 面上的笑意出现一丝皲裂,白浅浅装不下去,自暴自弃的讥笑了一声。 “得了吧许暮洲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林知夏有多深情,还挚爱,干嘛给自己标榜的多伟大似得,这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。” “滚下去。” 许暮洲被刺到痛处,眸底血色氤氲,车厢里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。 白浅浅却丝毫不在意:“你敢说你没对我动过心?许暮洲,承认吧,你心里有我,不然,你怎么jsg会在你和林知夏的婚礼当天抛弃林知夏?” “你伤她一次又一次,你猜,她死前该有多恨你?” “你给我滚下去!” 许暮洲额角青筋尽数暴起,眼底有什么溢出来,滚烫。 白浅浅依旧是那副随心所欲的态度:“你让我滚就滚?好歹我也追了你六年,那可是女孩子最好的六年啊,全浪费在你身上了,你不该回馈我些什么?” “如果没有你疯魔纠缠我的那六年!我和知夏将会在今后有无数个六年!你现在居然还敢跟我提这件事!” 许暮洲忍无可忍,下车将白浅浅拖下来,无尽的痛苦几乎把他淹没。 悔恨之意折磨的人痛不欲生。 白浅浅坐在地上,浑然不在意,癫狂的笑声回荡在停车场的每一个角落。 许暮洲却疼的近乎窒息。 这一切,都是他的错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