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清月倒没觉得,她是没看出来这男人脸色哪里有变好。 不过下意识地不想让她担心,“娘,放心吧,我们俩没什么事,不然他也不会陪我回来拿行李了。” 听女儿这么说,王秀芝长舒一口气,“那就好,昨天你结婚,我担心得一晚上都没睡着,生怕他趁没人打你。” “男人都是顺毛驴,之前的事是你不对,人家生气也是应该的,后面稍微让着他点,时间久了就气消了。” “不过要是他敢打你,你也别害怕,回来跟娘说,娘让你三个哥哥去揍他。” 听着她娘絮絮叨叨地说着,一会要顺着他,一会又想着打他,江清月忍不住笑了出来。 之前心底那些烦闷也稍稍散了些。 见江清月笑了,王秀芝嗔怒地哼了一声,“亏你还笑得出来,都结婚了还和以前一样没心没肺的,娘跟你说啊,你要抓紧时间怀个娃,等有了娃,那周正霆心也就定下来了。” 提到生娃,江清月顿时笑不出来了。 昨天晚上他们已经...万一要是中了可怎么办? 不过很快江清月就镇定了下来,因为她想起来了,原主的大姨妈结婚前才刚刚走干净。 或许就是因为来了大姨妈的原因,所以第一次作案的时候两人才没成。 凭借她虽单身但丰富的生理课知识,这个时候应该是安全期,问题不大。 况且就算是担心,也没办法可以补救了。 “娘,你说的我都记下了,放心吧,现在结了婚以后,我也知道以前的性子行不通,以后会慢慢改的。” 王秀芝愣了一下,随即想明白了,怪不得她刚才总觉得闺女哪里变得不一样了。 果然结了婚,就成熟了。 “知错能改就好,你也别怪你爹心狠,他这次是被你气狠了,几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,他一辈子要强,现在被整个村的人背后说闲话,心里难受啊。” “我知道,我不怪爹。” “这次你结婚,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,不过这嫁妆钱我是老早和你爹替你攒好了。”王秀芝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二十块钱,“先给你二十块,等没有了再问娘要,娘都给你攒着呢,怕你乱花。” 江清月望着手里塞进来的二十块钱,鼻头忍不住一酸。 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在感慨自己身无分文,现在就有了二十块。 虽然钱不多,但是被人担心惦记着的感觉真好。 而且,按照这年代的物价,二十块钱也不少了! “粮食的事你不用担心,等晚上天黑以后,我再让你三哥悄摸地给你送过去,现在大白天的要是被你二嫂看到了又要翻白眼,被村里人看到又该说闲话了。” 江清月有些纠结,虽然很想有骨气地拒绝,但是可惜人穷志短。 家里那点粮食都是周正霆的,虽然早上吃的时候他没说什么。 但是等回去后知道回不了城的事,保不准会如何,自己也实在没脸再吃他的。 眼下只能先厚着脸皮靠爹娘救济,等以后自己挣了钱再还了。 “我爹能同意吗?” “你管他,再说了你真以为父女能有多大仇?他只是气你,不是真恨你。” “我爹生气也是应该的,娘,我想去看看他和他认个错。” 听到闺女要认错,王秀芝像是被雷劈了一样,从小到大,她也从来没和谁低头认过错啊。 “好好,总算是懂事了,你快去吧,我把这行李收拾好,等吃了饭再走。” “娘,饭就不吃了,我和爹说会话就走。” 出了房门,江清月硬着头皮敲了敲爹娘那屋的门,“爹——” 见里面没动静,江清月想着缩头一刀,伸头也是一刀。 不问个清楚,周正霆那边也没法交代,回去又没个安生。 不如现在来个痛快,便直接推门进去了。 一进屋,江保业正坐在凳子上烤着炭盆,抽着烟袋。 听到动静,也不抬头看一下。 “爹——”江清月又喊了一声,这才认真开口,“我知道错了,之前是我鬼迷了心窍,稀里糊涂犯下大错,以后我再也不敢了。” 江保业虽然没有抬头,但是明显能看出来神色有些松动。 大概是因为第一次见闺女这样。 过了好一会才叹了口气,“光知道错有什么用?关键是以后你打算怎么办?” 江清月像个接受批评的小学生,一本正经地保证道,“以后,我会和周正霆好好过日子的,等开了春我也下地挣工分,我们两个都年轻有力气,不是饿着自己的。” “人家京市来的知青会和你好好过日子?” “事在人为,我想努力试试。” “随便你,真是从小倔到大,不撞南墙不会回头。” 见父亲脸上终于露出松快的神情,江清月暗暗松了口气,随即试探地问道,“爹,我听说知青现在也是能回城的,只要有名额就行?” 江保业立马露出疑惑,“你听谁说的?” “之前听知青点的人说的,我这不是也担心嘛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