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远墨眉头紧锁,“裴太医,三爷的血气如何?” 裴寓抚须:“年轻人,又是童子之身,自然是血气方刚的。” 白清苡刀子一样的眼锋再度扫向裴笑:童子之身这个词,你爹能不能不在陆景辞面前说? 小裴爷再度茫然:这他娘的也能怪到我头上了? “那就只有一种可能。” 朱远墨:“三爷的魂魄浅。” 李不言:“什么意思?” 裴笑:“什么意思?” 白清苡:“什么意思?” 三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喊出来,朱远墨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,才开口道: “我这个阵法,是用来挡煞的。煞者,凶也,恶也。想要挡煞,挡凶,挡恶,阵法就要更凶,更恶,否则压制不住。” “哎哟……” 小裴爷听得头疼,“朱大哥,你说人话成不?” “人话就是……” 朱远墨看了眼白清苡。 “阵法虽然撤走了,但我布阵时施下的煞气还在,这股煞气一般人感觉不到,但魂魄浅的人,就会有所感觉,三爷的生辰是……” “七月十五。”小裴爷脱口而出。 “难怪,七月十五的人,如果不是鬼胎,魂魄多多少少是会浅一些的。” 朱远墨从怀里掏出三枚铜钱,往桌上撒,随即右手五个指头飞快的拨动起来。 猛的,停住。 他抬头,眯起眼,“三爷九年前有过一场大病,几乎已经到了鬼门关?” 小裴爷忙不迭的点头,“对,对,对,我爹救了他三天三夜呢?差一点没救过来。” “不仅魂浅,而且魄淡。” 朱远墨轻轻叹了口气,“三爷如果不信,只管退到朱府外头再感觉一下。” 竟然还有这种事情? 白清苡觉得奇了,“朱青,背我去角门。” 朱青走进来,往白清苡跟前一蹲,白清苡顺势趴上去。 朱远墨看向床上的陆景辞,毕恭毕敬道:“晏姑娘,你略休息一下,我陪着三爷去试试。” 陆景辞疲倦的闭上眼睛,“去吧!” 白清苡趴在朱青身上,伸手拍了一下李不言:“李大侠也一起陪着吧!” 你算哪根葱,还要我陪着? 李不言正要反驳,却见白清苡眼神尖锐地看着她,再轻轻地看了眼床上。 李不言这才反应过来,从客院到角门,一来一回怕要小半个时辰。 这小半个时辰对陆景辞来说,太宝贵了。 “走!” 李不言顺势把手搭在裴寓肩上,“裴太医也一起去。” 像什么样! 这丫鬟像什么样? 裴寓一张老脸涨得通红。 ……
朱青跨出门槛,弯腰把三爷放下。 白清苡脚踩着地的一瞬间,说来也是怪了,什么头晕眼花,什么脚上没力,统统消失不见,。 他挥了挥拳,感觉自己一拳能打死只小老虎。 这可邪门了。 白清苡又跨进门槛里。 晕! 晕! 晕! 白清苡吓得赶紧退出去,有些茫然的看着朱远墨。 朱远墨以为他还不信,道:“三爷是哪一年的,我再详细帮你算一算。” “不用,不用!” 白清苡吓得脸色煞白,再算下去,说不定自己不是谢三爷的秘密,都要被他算出来。 “我就是魂浅魄淡,每年生辰家里都要请和尚道士的。” “请了这么多年,还是没压住。” 小裴爷从怀里掏啊掏,掏出一张黄符,硬塞到白清苡的手里, “你先拿着,回头我让高僧给你抄些安魂经,今儿这一闹,你这魂魄又虚三分。” 白清苡:“……” 不是还虚着,是内囊换了一个人。 这具身子是谢三爷的身子,魂魄却是郑淮左的魂魄,哪怕九年过去了,身子和魂魄还没有严丝合缝的契合在一起。 所以,遇着阵法留下来的煞气,本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的郑淮左的魂魄,禁不住这样强烈的煞气,昏厥了。 “所以这朱府,今后我还来不得了?” “暂时不要进来,煞气三月到半年左右才会散完。” 朱远墨想了想,道:“一会我给三爷画张符,三爷随身带着,睡觉就压在枕头底下。” 小裴爷好奇问:“朱大哥,你这符和我从和尚那里请来的符有什么不同?” “我大哥画的符,有避邪宁神的作用,保三爷这一年都平安顺遂,无病无灾。” 朱老二幽幽开口:“我大哥一年最多只能画三张符,真正的千金难求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