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北北只感觉耳边一片沉寂。 她只怔怔看着远处早已一片空白的身影,雪落满她的肩头也没有察觉。 素霜气愤道:“大人竟然养外室,他把郡主您至于何地?” 叶北北回过神来,自欺自人道:“或许是我们看错了。” 话虽如此,可周身却包围着一股悲凉。 叶北北强装作镇定地吩咐:“你去打听一下。” 说完,便回了马车。 她一个人坐在马车里,被阴暗笼罩。 终于,帘子掀开。 素霜走了进来,一脸不忍道:“周围邻居说那宅子里住的是一对夫妻,已经住了四年了。” 叶北北闻言,整个人如坠深渊。 不正是从四年前开始,顾君逐对她逾渐冷淡的吗? 叶北北已经没精力再去看大夫了,浑浑噩噩的回到畅映阁。 她坐着,一直坐到天黑,周身笼罩着一层寒霜,无人敢上前打扰。 直到顾君逐回来。 叶北北才重新打起精神。 她下意识上前帮顾君逐更衣,解下他的披风,露出了里面黑色的蟒袍,正是今天她在外见到他时的那身。 她想要质问,却开不出口。 叶北北抱着披风的手一颤,心中一阵刺痛,心神大乱,转身时不小心碰到了架子上的花瓶。 “哐当——” 花瓶摔在地上,四分五裂。 顾君逐看着满地狼藉,皱眉冷声道:“小心些。” 叶北北低下头,将情绪强压下去,似是随口一问:“你今日去哪了?” 顾君逐声音一贯寡淡:“在内阁。” 听到他撒谎,叶北北心又颤了颤,为了掩饰自己,弯腰去捡碎片。 “嘶!” 叶北北不小心被碎片划到了手,鲜血顿时流了出来。 顾君逐扫了一眼,只说了一句:“这种事,让婢女做即可。” 说完,就往内室走去。 叶北北看着手上滴落的血迹,抬眸却又见到顾君逐毫不在乎离开的脚步,眼眶忍不住一圈一圈泛红:“好。” 叶北北用帕子将指尖上的血擦掉,深吸一口气,跟着进屋。 顾君逐背对着她,一言不发。 叶北北不经意间开口:“夫君,母亲提起纳妾之事,不知你意下如何?” 顾君逐直接拒绝:“我公务繁忙,你替我回绝。” 叶北北手一攥,忍不住试探道:“若是夫君有合适的人选,可以提出来。” 顾君逐忽然转身,冷冽地视线落在她身上:“若我心中有人,不会让她做妾。” 叶北北愣住了,这句话就像是一双手一样,紧紧的拉扯着她的心,疼得厉害。 顾君逐从柜子里拿了一席常服,换好后转身就要出去。 和她擦肩而过时,叶北北心中一慌,扯住他宽大的袖子:“这么晚了,你去哪?” “议事。” 顾君逐将袖子扯出来,走得决绝。 叶北北手僵在原地,一滴眼泪忍不住落下。 夜深了,冰冷的月光映照在她身上。 她一个人躺着,辗转反侧,忍不住想,他此刻是不是在那个女人那。 翌日。 叶北北又饮下老夫人雷打不动送来的苦药后,素霜便端上了早膳。 那药苦到了嗓子眼,令她没了胃口。 她刚拿起筷子便放下:“没胃口,不吃了。” 不止是早膳,就连午膳也没胃口用。 素霜见状,担忧极了,她知郡主是在为没有子嗣一事烦扰,便偷偷去将昨日打听到的张神医请了回来。 张神医为叶北北诊脉,蹙了蹙眉。 素霜见状,迫不及待地询问:“大夫,我家郡主怎么了?” 张神医似是确认了,他缓缓收回手,面露不忍,却还是说了:“夫人身体亏损严重,恐永不能生育了!” 张神医离开了。 屋内只剩下两人。 素霜开口安慰:“郡主……” 叶北北虚弱地打断:“让我一个人静静。” “是。” 素霜满脸担忧,却不得不退下。 叶北北坐在原地,手不自觉的覆盖在小腹处,心沉入万丈深渊,一股悲伤笼罩着她。 这一坐,又不知道坐了多久。 忽然,“吱——”的一声,门从外面推开。 顾君逐走了进来。 叶北北收敛心绪,上前服侍他沐浴更衣。 两人躺在榻上,毫无交流一片安静。 叶北北心中不是滋味。 她试探的问顾君逐:“夫君,你想不想要孩子?” 顾君逐看向叶北北。 她只穿着单薄中衣,领口处露出了一片刺目的雪白。 顾君逐顿时眼神一暗,嗓音沙哑地问:“你想要?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