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笑容弧度很官方,没什么感情。 周蕴礼没吭声,有意默然,想要离开。 周庭书没那么疏离,“我们一起进去吧?” 距离前方没有几步路了,不一起走倒太过刻意,谢蓁应下,慢步跟周庭书并排走着。 他们走了没几步,周蕴礼却在不动声色中慢下脚步,走在后,没有跟上去。 到了迎宾处,递礼金时他才过来,和谢蓁是夫妻关系,便共给一份。 周庭书个人一份,谈家又是一份。 周蕴礼送完了礼,没在原地停留,牵着谢蓁的手便往里走,完全将周庭书和他母亲当成了洪水猛兽。 他们找到位置坐下,周蕴礼猛灌了一杯水,谢蓁又给他倒上一杯,云淡风轻道:“其实你用不着这样,他们根本没在意你。” 周蕴礼放下喝了一半的水。 嗓子微哽,“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见不得光?” “这是善善的婚礼,你别又犯病了。” “是,你也说过的,我只是个私生子。” 周蕴礼突然站起来,给谢蓁带的衣服放在了座位上,她伸手拽了他一把,低声问:“你要干什么?” “你放心,”他给以宽慰的笑容,“这是善善的婚礼,我没忘记。” 第301章 破坏别人家庭 婚礼还没有正式开始。 里面的氛围稍稍升起,燥热了些,周蕴礼离开那片喧嚣,到窗口抽烟,辛辣的味道刺激喉咙,滑进肺里,他总算能缓口气。 肩上忽然搭上来一只手,他微僵,转身去看,心中的一点暖意瞬间熄灭。 周庭书还是挂着那副不变的笑容,“怎么,你把我当成谁了?” 周蕴礼直言不讳,“蓁蓁。” “她以前也经常这么来安慰你吗?” “现在不会了。” 不仅不会安慰,恐怕他在她面前受了伤,她都不会心疼一下。 这一点很是明显,周庭书也察觉了谢蓁的冷漠之意,“我也是刚才知道谈家要来人。” 周蕴礼低头抽烟并不想跟他多聊什么。 他们面儿上是兄弟。 客气礼貌,携手相辅。 实则呢? 周庭书小时候也欺负过他,诬陷过他,周蕴礼自己,也从没把他当成什么哥哥,“无所谓。” “小妈对我很好,你不用觉得自己破坏了别人的家庭。” 字字珠玑,夹杂深意。 周蕴礼夹着烟,茫然地看着周庭书的脸,他现在的笑容是虚伪的,从小到大,周蕴礼对他的感觉都很怪异,他有时像个真诚的大哥,有时却满是假意。 他至今没弄懂周庭书是个什么样的人。 “你不用强调这点。” 周庭书一脸被冤枉,“我怎么会是在强调,我是怕你多想,毕竟那都是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了,跟我们无关。” “无关?”周蕴礼好笑着,“你小时候说我害你爸爸妈妈离婚的时候,可不觉得这是他们的恩怨。” “那是不懂事,很多话我都忘记了。” 周庭书郑重其事的,“如果我真的说过,我跟你道歉。” “用不着。” 周蕴礼推开他,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周庭书,轻轻推了他一把,却被出来找他的人看到,那样充满心疼又无奈的神色,是周蕴礼从没有过的待遇。 “谈阿姨来找你了。”周蕴礼灭了烟,不再理会周庭书,径直往前走。 与谈女士擦肩而过。 身后是她关心周庭书的询问,“没事吧,看你们怎么要吵起来了?” 周庭书摇摇头安抚她,“没事,蕴礼心情不太好而已。” - 婚宴现场基本满座,有些来不了的,提前补上了其他人,还有些临时带上了家眷亲属的,场面不算小,位中好几个谢蓁都见过。 是她工作上认识的。 她抽空去打了个招呼,回去时周蕴礼已经在位置上,他旁边坐的是贺敛,原本贺敛身边该是秦柏廷,人离世了,位置却没空下来,由其他友人补上。 贺敛正在周蕴礼耳边低语什么,见谢蓁来,便止了声。 这个场合是周蕴礼唯一能跟谢蓁维持表面夫妻关系的机会,她刚坐下,他便将手覆盖上去,轻声问:“你去哪儿了?” “见云善。” 贺敛听见,却在那边阴阳怪气的,“上哪儿见云善了,她不是在换主纱吗?我分明看见你跟个男的在一块。“ 周蕴礼的手劲重了下,谢蓁吃痛,抬眸瞪他,不怕事地顶回去,“我先去见的善善,出来的路上遇到成恪,说了两句话,仅此而已。” 周蕴礼面色缓和:“他怎么也来了?” “他在隔壁厅吃饭,碰巧而已。”谢蓁抽出手,侧身远离他。 贺敛是明白周蕴礼为什么这么由着她的。 可他就是看不过眼,更瞧不上谢蓁这么横,“傲个什么劲儿,这干出实绩了,说话的底气都不一样了?也不想想哪来的本钱,真真是个白眼狼,你们那个圈子里,哪个敢像你这样给脸色看的?” 闻声。 谢蓁被气得一僵。 周蕴礼更是不愉地瞪了贺敛一眼。 他这么一句话,算是将他们之间那点见不得人的遮羞布给撕扯干净了。 第302章 甩都甩不掉 贺敛毁坏了谢蓁面对这场婚礼的心情。 以至于婚礼开始时她忘记了用手机拍照,只用眼睛记录下了这场浪漫仪式。 孟诀一向是个不懂得甜言蜜语的人。 当初他能跟云善悄无声息地在一起也是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,在此之前,云善喜欢的可是秦柏廷那样花言巧语的主儿。 这场婚礼也没有煽情的致辞。 云善也说过,她最害怕的就是在许多亲戚好友前说什么煽情的言语,看着大家尴尬还要装着感动的样子,她鸡皮疙瘩都会起来,恨不得立刻逃离。 在这方面,跟孟诀是契合的。 他也不爱那一套。 婚礼主持人拥有专业素养,贺敛在旁念叨着:“这电视台的主持人就是不一样,不像别的,结个婚还要讲讲相恋过程,谁记得,不是逼着人现场硬编吗?” 周蕴礼还因为他刚才的话埋怨着。 他自己便凑过来,“你记得吗?” 周蕴礼瞥他一眼,又看谢蓁,调子很轻,“记得。” 谢蓁低头吃东西,假装没有听见,内心一阵冷笑,他们相恋的过程,周蕴礼会记得? 他们有什么相恋的过程? 一直是她不怕死不要命地追着他,陪着他出国创业,那时跟他走真是连结局都没有设想过,天真的以为只要付出真心就能获得相应的感情回应。 中一枪,再摔到浑身骨断,失去一子的结局,她是真没想过。 他们都说他喜欢她,可除了坠楼后他所表现的愧疚,还有那个孩子令他醒悟,她真不明白,他哪点表现的像喜欢? 婚宴现场光线柔软,随着气氛,偶尔暗下。 周蕴礼给谢蓁夹菜,看到她嘴角的一点弧度,并没察觉那是讽刺的笑,问道:“不生气了?” 谢蓁捏筷子的手紧了紧。 一转眸,那个角度,却正好看到周蕴礼的喉结,距离太暧昧,她不由后仰躲开了些。 她身旁坐的也是周蕴礼的朋友。 有意推着气氛,笑问了声:“都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了,蓁蓁怎么害羞起来了?” 一声起来,很快七嘴八舌都来。 “就是,以前蓁蓁不是最喜欢黏着蕴礼了?” “可不是吗?跟个小尾巴似的,甩都甩不掉。” 谢蓁刚缓和一些的脸色又不太好看,可碍于他们毕竟有夫妻关系在,她是最懂得隐忍的,“没有,他突然凑过来,吓到了而已。” “蕴礼这样的还能吓到你?”有女孩儿开口,“让他来吓吓我吧,我愿意。” 他们跟着笑起来,“人老婆在这儿,收敛点吧你。” 谢蓁微笑着,但没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