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被本宫斩杀,可本宫不敢保证,那些跟他有过接触的人不会因此感染瘟疫!” “稍有差错,整个皇城都将万劫不复!届时瘟疫横行,岂是你我能担负起责任的!” “欲成大事,又岂能妇人之仁!” 而他,往后是要做这大宋江山的主!自然也不会将这几条人命放在眼里! 暗卫不解地道:“那殿下何不将他们现在就杀了?又为何要将他们先关押起来?” 拓跋瑾道:“你懂什么?只管奉命行事!若是出了任何差错,本宫将你扔进去跟他们关在一起!” 暗卫当即被吓得不敢说话。 拓跋瑾挑了挑眉梢,垂眸,手指若无其事地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,淡淡问道:“另外,江南那些疫民处理得怎么样了?” 暗卫道:“都按殿下的指示,已经全部灭口焚烧了。” 拓跋瑾勾了勾唇,又道:“没留下活口吧?” 暗卫道:“没留下。” 拓跋瑾满意地点了点头,随后又补充道:“本宫不想让人知道,是本宫下的令,你可明白?” 暗卫后背直冒冷汗,语气微颤地道:“属下明白,是那群贱民受不了病痛折磨,自寻了短见。” 拓跋瑾笑了起来:“百余口人都寻了短见?你当别人跟你一样不带脑子?” 暗卫“噗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脸上煞白。 拓跋瑾语气平缓地道:“分明是那县令欺上瞒下,害怕将事情闹大,索性将所有染病的百姓,一并烧了个干净……” 暗卫:“属下明白了!” …… 马车内空气压抑,两人相对无言。 车帘盖下,遮住了外面的光景,马车内略显昏暗。 苏黎儿坐在马车里,余光时不时瞥向身旁的萧玄溟。 萧玄溟坐在靠窗的位置,通过苏黎儿的角度,只能看到他透着冷峻的侧脸。 他似乎还在气头上,微微阖着眼也不愿意看她,一张薄唇紧抿成线,斜飞入鬓的剑眉微微拧着,那棱角分明的轮廓,孤傲清冷却又盛气逼人,让人无端生畏的同时又移不开眼。 苏黎儿终是忍不住率先开口,打破这令人窒息的诡异沉寂。 “夫君……你是不是还在生气?”小手轻扯着他的衣袖,苏黎儿问得小心翼翼。 听见苏黎儿的声音,萧玄溟缓缓掀开眸子,鸦羽似的睫毛轻轻颤动。 “你既然知道我会生气,为何又要这样做?”他声音淡淡的,让人不辨喜怒。 苏黎儿一时语噎。 见她不说话,萧玄溟蹙眉,声音渐冷:“苏黎儿!为了齐铭,你当真是豁得出去!” 见他生气,苏黎儿解释道:“夫君,齐大哥待我有恩,他如今落难,我实在没办法坐视不理……” “呵!”萧玄溟冷笑:“那你为何不来求我?你以为公主能救得了他?” 苏黎儿声音又软了下去:“我以为夫君不会出手相助,毕竟……你与齐大哥不合……” “够了!”萧玄溟听得烦躁,只觉得心口一阵阵火气直往上冒。 “倘若有朝一日,我与齐铭同时落难,你是不是也会为了救他,舍弃我不管?” 苏黎儿抬眸看向他,一时愣住。 “你犹豫!是在心里做权衡?还是觉得,本王不如你的青梅竹马重要?” 苏黎儿连忙解释道:“怎会,夫君,任何时候我都会选择你……” 她只是没想到萧玄溟会问这种无理取闹的问题。 萧玄溟挥开她揪着自己衣袖的手,怒声道:“今日你敢偷我令牌!敢给我下药!敢独自入宫求见公主,这些,都只为了救齐铭!” “苏黎儿!你早就在心里做了选择!” “苏黎儿!你……”后面的话没说完,萧玄溟只觉得胸腔一阵火烧火燎,他眉头紧蹙,转身,终是强忍不住,猛地喷出一大口黑血…… 乌黑的血溅在了车帘上,渐渐晕染开来,像一朵开得妖艳的诡异花朵。 苏黎儿的心跳似在那一瞬停止了跳动。 “夫君……夫君你怎么了?”她扶住萧玄溟缓缓倒下的身躯,颤抖着手去给他擦拭嘴角的血渍。 可怎么擦也擦不干净。 血是乌黑色的,且不断地往外涌。 苏黎儿哭着冲外面的玄武道:“去找大夫,快去找大夫……” 第269章:身中奇毒 苏黎儿生平第一次觉得时间如此难熬。 终于,身后的房门打开,大夫一脸沉重的从里面出来。 “大夫,我儿怎么样了?”宫清月脸上泪痕未干,若不是赵嬷嬷一直将她扶着,她只怕连站都站不稳。 大夫摇头叹息道:“王爷身中奇毒,那肩上的伤口都发黑了,这毒霸道无比,倒像是南疆那边才有的蛊毒,若找不到解药,不出三日,毒入骨髓,就是华佗在世,也回天乏术了……” 已经不记得是第几个大夫这样说了。 宫清月面色惨白,身子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。 赵嬷嬷连忙将人扶住,亦是老泪纵横地安抚道:“主母万万要保重身子,兴许还有别的办法……” 宫清月悲痛地道:“都请了无数大夫了,都是一样的说辞……沈大夫又不在宫里,我儿只剩下三天的命了,他如何能等得?” 苏黎儿整个人如同木桩,站在原地一动不动,仿佛被人生生抽去了灵魂…… “怎么会……怎么会呢……”脸上的血色尽失,苏黎儿心痛到无法形容,只觉得连呼吸都痛。她甚至连哭都忘了怎么哭,只嘴里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。 宫清月转身看见她,见她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,所有的悲痛顷刻化作怒火。 “贱人!都是因为你!”宫清月发疯一般冲过去,狠狠扇了苏黎儿一巴掌。 苏黎儿的脸被打得侧向一边,她没还手,亦是没哭,只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,任由宫清月打骂。 一个接着一个的巴掌落在苏黎儿脸上,宫清月气红了眼。 “苏黎儿!怎么死的不是你!” “我儿做错了什么?要因为你这丧门星,平白遭受这些!” “若我儿此番醒不过来!我定会将你千刀万剐!随我儿陪葬!” 无数个巴掌落在她脸上,她只觉得脸颊又麻又肿。 在听见最后一句“陪葬”时,她才终于有了反应。 苏黎儿红了眼眶,缓缓抬眸看向宫清月,道:“若夫君死了,我绝不独活……” 莫说陪葬,就是要她替他去死,她也愿意的。 宫清月气昏了头,欲捡起地上的花盆往她身上砸,幸而赵嬷嬷及时阻止了。 “你算什么东西!你即便死了,我也不会将你和我儿葬在一处!我定然会将你丢去乱葬岗喂野狗!让你死无全尸……” 宫清月将毕生最恶毒的话统统宣泄在了苏黎儿身上。 苏黎儿不再吭声,只是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淌。 “你还有脸哭!你有什么资格哭!若不是因为你,我儿怎会落得如此下场!” “苏黎儿!我要你给我儿偿命……”宫清月情绪太过激动,终是支撑不住,整个人昏死了过去。 苏黎儿紧攥着拳头,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里,钻心的疼痛迫使她强撑着身体,保持着理智与清醒。 她不能倒下,萧玄溟还没醒,她一定要亲眼看见他没事。 大夫摇了摇头,提着药箱正欲离开。 苏黎儿抹了抹眼泪,伸手拦住了他。 “大夫……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?”她的声音无比沙哑,许是哭了太久,将嗓子给哭坏了。 大夫叹息道:“这毒实在难解,老夫以前从未遇见过,况且,这毒霸道无比,毒血已经融入血液,老夫实在是束手无策……” 苏黎儿哽咽道:“可我以前听说,世间万物,相生相克,无论何种毒药,都有能解得了它的解药……” 大夫沉思片刻,忽然想到了什么,对苏黎儿道:“姑娘这么一说,倒是点醒了老夫,传言,这世间有一种蛇,名唤乌金赤尾蛇,若能捉得此蛇,取其蛇胆,剥其蛇皮,与蛇血一并相熬,方能解百毒,利百病。” 苏黎儿呼吸渐渐急促:“这么说,我夫君的毒有办法解?” “只不过……”大夫略微蹙眉,苏黎儿的心瞬间揪做一团。 “不过什么?”苏黎儿忍不住追问。 大夫继续道:“那蛇凶悍无比,且是条剧毒蛇,若是不小心咬到,只怕必死无疑……更何况,那蛇习性难料,极为难捉,就是整个长安城的药铺,都找不出一条,就连老夫活了大半辈子,也没见过这蛇的样子……” “只是听人说,这蛇通体呈金色,那金灿灿的颜色,犹如黄金一般,因此也极为珍贵……” 苏黎儿脸色愈发苍白了些,她颤着声音道:“我……我知道哪里有,我可以去捉的……” 大夫诧异地看向她,道:“你见过这蛇?” 苏黎儿点了点头。 她自然是见过的,不止见过,她还清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