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要给我的画还没有给呢,怎的来找我要了?”他抬起脚搭在孙妄的凳子脚上,手撑着下颚问孙妄,“好弟弟啊,亏平日里妈这么疼你,你连晚饭都不愿下去陪她吃。” 孙妄转过头看着孙傅笑了:“我的病太严重了,怕影响到妈的情绪,怎么敢下去陪她?”他碰开孙傅搭着的脚,“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?哥。” “哈,确实就是我想要的。”孙傅将自己的腿收回来,“可是孙妄,还远远不够呢。” 孙妄展唇笑了:“我知道啊,怎么可能够了呢?”他站了起来,“要不今天你来验收一下结果?也好让我知道我还得病到什么程度,不然哥得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开心啊?” 他脸上的笑越来越诡异,孙傅不禁看向了那开着的门。 “哥,妄想呢?”孙妄走近他。 “妄想?哈哈,孙妄你在妄想什么呢?你配得到吗?”孙傅没有后退,正面迎接孙妄的诡异。 “妄想?”孙妄似乎被问到了,疑惑的想了想,却突然笑了起来,“是呗,可不就是妄想吗?”他黑幽幽的双眸看向了孙傅,“可是哥你怎么连我仅有的妄想都不留给我啊?你要的向来不都是爸妈吗?我在那里妨碍到你了吗?” “不妨碍吗?只要你在一天他们都会时时刻刻在意你,不是吗?”孙傅的情绪已经带了微怒与不甘。 「哈哈哈」孙妄单手掌着面容,笑得极其难解,“哥,你在生气吗?哈哈哈,不甘吗,难过还有委屈?你委屈什么啊?” 孙傅看着越来越不对劲的孙妄,加之明早还有课,孙妄不用上学,他可不想陪他发疯:“门没关,自己滚,我没时间陪你发疯。” “对啊,忘记关门了呢?谢谢哥提醒。”孙妄看着半开着的门,悠闲的走了过去。 “孙妄!”孙傅看着孙妄紧紧关上的门,吼道。 孙妄懒散地靠在门上,看着孙傅脸上已经崩了的表情,无趣的笑了:“哥,你怎么变得急躁了,这样子爸妈可就不喜欢你了。” “出去,这里是我的房间!”孙傅已经懒得理他了。 「哈哈哈」孙妄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一般笑得颤抖,“孙傅,你是不是忘了,你是怎么进我房间里面去拿东西的?”他一步一步的走过来,“现在你告诉我这是你的房间,是不是晚了点?” “孙妄,你以为留下来我就拿你没办法?” “当然没有,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个能够得到爸妈万分关注的方法而已。”孙妄笑着,在那苍白的月光下诡异无比,“你想想啊,我就是因为病得要疯了,爸妈才格外爱护的,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,估计爸妈也会如此的。” “!!”孙傅已经彻底看出来孙妄的失常了,他手不禁碰上了一边的椅子。 “嗯,我想了很久,觉得如果让你出事的人是我,那么爸妈就会厌恶我……而同时也会将放在我身上的爱全部收回放到你身上去。”孙妄认认真真的看着孙傅道,“这样哥你是不是就开心了?” “孙妄你疯了吗?!” “疯?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目的吗?我现在这个样子不都是按着你想的发展的吗?哥,你看还满意吗?” 孙妄慢慢走了过来,有银光在月光下闪动着。孙傅定睛看去,瞳孔猛睁,那是一把被擦得干净的刀片。 楼下,慕容悦坐在沙发上突然感觉眼皮跳得紧,心理也很不安,她坐立难安,踌躇了会,终是站了起来,抬脚就要向二楼而去。 第34章 “悦儿。”孙肖衡走进家门,一旁侯着的人忙将他脱下来的外衫接过来。 慕容悦转过身,见是他便又走了回来:“肖衡,你回来了?” 孙肖衡看着妻子疲倦又焦虑的面容,忙弄出一个笑来:“嗯,晚饭吃了吗?”他帮她别开落在颊边的碎发,“辛苦你了。” 慕容悦见他面上的笑才松了口气,摇摇头:“吃过了。”她看了一眼楼上,又道,“我上楼去看看孩子们,你也累了一天,早些休息吧。” 孙肖衡看着慕容悦的背影,踌躇不前的双脚终究还是停在了原地。 孙妄的房间空空荡荡的,没有一丝生气,倒是孙傅的房间传来了微浅的吵闹声。一种焦急与不安猛的充斥心间,慕容悦脚步慌乱的向孙傅的房间跑去。 “阿妄?阿傅!”慕容悦的于二楼传了下来,掺杂着崩溃的情绪。 孙肖衡端在手上的茶杯掉了下去,碎片飞溅了一地,他匆匆忙忙的冲向了二楼。 孙妄终是错算了一步,他高估了孙肖衡。他以为上来的会是孙肖衡,却未曾想是慕容悦。 寂静的夜里,急救车的声音突然响彻整个夜空。孙家一下急驰出两辆散着红蓝光的急救车。孙肖衡目视着车离开却没有跟着去,因为家里还有这次灾难的「罪魁祸首」——孙妄。 “啪!” 巴掌落在脸上,立刻火辣辣的燃了起来,肿痛感随之在脸颊蔓延开来。他偏着脸,却依旧站得挺直。 “孙妄,你是不是疯了?!”孙肖衡看着眼前面目全非的小儿子,心痛疾首,“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?你是真的要把这个家毁了才甘心吗?!” 孙妄抬正了脸,望着他的父亲,却无半句言语。 孙肖衡情绪失控之下的一巴掌,现在看着安静无波的儿子……顿时又感觉手与心脏都疼痛无比:“我究竟做错了什么,要来承受这样的罪过?” “或许你们本就不该把我生下来,一家三口多好啊,何必要增加一个多余的人。”孙妄开了口,如若机械一般,不带一丝情绪,无一丝情感波动。 孙肖衡看着近在咫尺的儿子,听着他空洞无波的话,如坠冰窖,突然感觉他离自己好远。他彻底顿在了原地,再也没有了在职场上掌控风云的稳定。 匆匆赶来的杨书鸣瞧着这副画面,来不及擦一把薄汗便又慌慌忙忙的将孙肖衡推了出去:“你先去医院看看他们母子吧,这孩子还有我呢。” “好……好,那将拜托你了。”孙肖衡脚步跌跌撞撞,笨拙且失魂的向车库的方向走去。 杨书鸣看得眼皮直跳,忙唤徐伯跟着过去。 等他再折身回来时,孙妄已经靠坐在玻璃桌边「睡」着了。没有穿鞋,赤着脚贴在冰冷的地板上,身上也只是一件单薄的睡衣,碰着冰凉的玻璃桌腿上,埋了头,已经不愿再将脸露出来了。 没有人天生就会喜欢冰冷之物,也不可能对刺骨之寒毫无感觉。 说实话,面对这个才十五岁的孩子,杨书鸣作为一个心理医生,拿着自己引以为豪的东西,此时此刻却已经束手无策了,一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