雅间内沈怀宁看着外面的渐渐亮起来的花灯,她看了一眼顾勉之,心想今天的花灯似乎格外的好看了些,所以她心情才会这么好。 顾勉之细心的将鱼刺挑出,把鱼肉递给沈怀宁道:“先把肚子填饱,一会儿可以好好的去外面逛逛,” 沈怀宁点点头,吃下菜肴,没多久,她觉得有些诡异的热,脸也变得红润了起来。 顾勉之见沈怀宁伸手要去解衣服扣子,急忙上前阻止:“公主?” 沈怀宁脸颊红扑扑的,精神有些涣散,只是口中呢喃着:“热。” 在她面前的顾勉之也不好受,他也中了药,这药效来的猛烈。 顾勉之咬了咬牙,拿出匕首,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,疼痛感让他清醒了好几分。 “公主,得罪了!” 说完,顾勉之用斗篷将沈怀宁包裹起来,抱起沈怀宁从窗户跃下,急忙往医馆那边奔去。 夜色下,顾勉之抱着沈怀宁绕过人多的街道,快速的穿梭在街巷间。 即便被斗篷紧紧的包裹着,顾勉之还是感觉到沈怀宁的小手在他胸前无意识的乱摸,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嘤咛声。 顾勉之也好不到哪去,他好不容易有些清醒的神智,此时又被沈怀宁的小手撩拨的无法思考。 “公主,再忍忍,前面就到了。” 顾勉之咬了一下舌尖,血液充斥着口腔,才让自己清醒了些。 沈怀宁感觉盖在身上的东西好烦,小手一直在扯着斗篷,嘴里呢喃着:“好热。” “公主,别动,快将手盖好,容易受凉。” 可是怀里的人儿根本就听不进去,小手还是在顾勉之的身上胡乱的游走,顾勉之咬紧牙关,再次加快了脚下步伐。 第二十六章 “大夫!开门,大夫!” 顾勉之将沈怀宁放下,半搂着沈怀宁,让其靠在自己身上,腾出一只手去敲门。 “大夫!”顾勉之心急如焚。 今日本来是为了带沈怀宁出来散心的,结果居然害的公主中药。 他真是罪该万死! 顾勉之想到这里拍门的力度又加大了几分。 “来了来了。”守门的药童边穿衣服边拉开门。 不等门完全打开,顾勉之就打横抱起沈怀宁往里走去:“去把秦老大夫喊来!” 公主身份特殊,万不可被人知道公主中药一事,否则公主的名声尽毁。 索性这个医馆的大夫与他熟识,是以前随军的军医。 秦大夫披着衣服就往外走,人未到声音先到:“眠之,可是哪里受伤了?” “不是我,是她,被下药了,还望秦大夫配些解药。”顾勉之抱着沈怀宁没撒手。 秦大夫也是见过世面的,能让顾勉之这般紧张的人,身份定然非同一般,立马上前把脉,随后道:“先去客房,我老夫这就去配药煎煮。” 顾勉之将沈怀宁轻柔的放在床上,刚拉过被褥盖在沈怀宁的身上,他还没来得及抽出手,沈怀宁就将被褥扯开。 “不盖,好热。” 顾勉之见沈怀宁绯红的小脸,此时因闹小情绪而嘟着的小嘴巴,嗓子一紧。 他急忙撇开不该有的思绪,再次将被褥盖在沈怀宁的身上,并轻声哄道:“公主,听话,你现在不能受凉。” “不要,热!” 顾勉之无奈,只能愈发的将声音放软:“乖,不要扯开被子,只要忍住,之后我再送你一副弓具,好不好?” 裴是哄小孩的语气对沈怀宁受用,躺在床上的沈怀宁竟真的听话的没再扯开被褥,但是转而拉住顾勉之冰凉的手不放。 秦大夫端解药上来时,就见到顾勉之被沈怀宁抓住的那只手上的伤口已经崩裂,鲜血顺着胳膊流到了两人手的交汇处。 “你也中药了吧,这药比较霸道,而且药发极其的快,你们快先将解药喝了,老夫现在去给你拿外伤药包扎你的手腕。” 顾勉之接过药碗,舀起一勺递到沈怀宁的嘴边,像刚刚一样柔声哄道:“公主,乖,张嘴,把解药喝了,喝了解药就不会这般难受了。” 听了这话,沈怀宁真的微张开嘴巴。 只是顾勉之将药喂进去时,沈怀宁却直接将解药呛了出来。 顾勉之见此,只得说着得罪,放下药碗,将沈怀宁扶起来,坐着让其后背贴在他的胸膛上,让沈怀宁半靠在自己的身上。 “公主,乖!把解药吞下去。”顾勉之慢慢的将一勺一勺的喂到沈怀宁的嘴里。 神志不清的沈怀宁这才把解药喝了下去。 等到解药喝完,沈怀宁蹭了蹭顾勉之的胸膛,沉沉的睡去了。 秦大夫帮他包扎好伤口,说:“隔壁房间也收拾好了,顾将军也去休息吧,这位姑娘已经没事了。” 顾勉之只是摇摇头,双眼一直没离开过床榻上的沈怀宁。 他要守着她。 第二十七章 半夜。 沈怀宁是被渴醒的,中药后的燥热也让沈怀宁后背的里衣有些潮湿,很是不舒服。 沈怀宁睁眼便是陌生的环境,转头便看见床榻边顾勉之趴着的身影。 平和的睡颜与以往刚毅的样子完全不一样。 昏黄的灯光下,沈怀宁突然想伸手摸摸顾勉之的脸。 那张脸今日似乎是格外的好看。 可沈怀宁没抽出自己的手,她发现自己的手被顾勉之紧紧的握住。 低头看去,大手包裹着小手。 她这是算和顾将军牵手了? 裴是药效还没褪尽的原因,沈怀宁只感觉有些头晕眼花,感觉这一切都有些不真实。 实在渴的厉害,沈怀宁小心翼翼的准备抽出手,刚一动,顾勉之就惊醒了。 “公主殿下。”顾勉之急忙起身。 沈怀宁不着痕迹的将手挪动了位置,有些歉意道:“顾将军,是宁儿不小心将你吵醒了,宁儿已经好多了,谢谢顾将军的照顾。” 见沈怀宁要坐起来,顾勉之急忙上前扶住沈怀宁,好让其借力坐好。 顾勉之拿过内侧的枕头,将其垫在沈怀宁的后背处:“怎么醒了?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?” 离得近了,沈怀宁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。 沈怀宁皱眉,她对昨晚之事已经记忆模糊了,顾将军可是受伤了? “谢顾将军关心,宁儿只是有些口渴。” 顾勉之急忙告罪一声:“是微臣失察。” 他起身给沈怀宁倒了一杯水。 经历这么多的事情,沈怀宁见顾勉之仍旧是这般谨小慎微,心底有些不适道:“顾将军,不是你的问题,现在也没旁人在,你我之间不必这般生分。” 顾勉之将水杯递给沈怀宁,衣袖摆动,露出手腕处的白色纱布,纱布上还有一片鲜红的血迹。 沈怀宁接过水杯道:“顾将军,你的手……” 闻言,顾勉之急忙拉下袖子,挡住手腕处的伤口:“公主不必忧心,小伤而已,公主快些喝了水,再睡一会儿吧,现在还早。” 沈怀宁低头喝水,眼睛却还是一直停留在顾勉之用衣袖遮住的手腕处。 小伤吗?可是明明血液都浸染纱布了,怎么会是小伤呢? 是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? 沈怀宁努力回想昨晚,她只记得吃饭的时候她一直惦记着看花灯,然后吃着吃着,就觉得有些热。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顾将军站了起来,后面发生了什么,她一点都想不起来了。 沈怀宁也想不明白便转移话头问:“昨晚发生了何事?宁儿怎生一点儿都记不起来了?” “昨夜……”顾勉之想到公主名声险些被玷污,立即跪下道:“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