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卿卿歇着就好,有我在,怎么能让你动手。” 叶辰却很是坚持,攀着他的手臂撒娇。 “我给你打下手,绝对不添乱,好不好嘛~~哥哥~~~” 为了看男人做菜,她连杀手锏都使出来了,觍着脸要待在他身边。 那声哥哥让顾承昭心猿意马,恨不得现在就把人丢床上去。 他低声轻笑,潋滟桃花眸带着几分勾魂摄魄的魅惑。 “那就,辛苦卿卿了。” 叶辰俏脸一羞,挽起袖子就埋头走到一边,耳朵尖在灯火中泛起暖暖的薄红。 “我......我切菜。” 两人打仗杀人有默契,做菜也亦然。她按着吩咐做些洗切的简单活计,认认真真地打下手。 顾承昭颀长的身影立在炉灶前,颠勺的动作竟然十分优雅。 火焰的灼热混着菜肴的香气,让他平添了几分烟火气。 她竟然让一国君主洗手作羹汤,这世上也没几人有这待遇了。 叶辰不禁想,若是生在寻常人家,他们是不是也会是一对恩爱夫妻,举案齐眉,蜜里调油。 可一想到他明日就要走,这一去,不知下次再见面又是何时,心里就泛起一股酸涩。 出神间,切菜的手一抖,刀刃贴着指尖划下去,叶辰“嘶”了一声。 顾承昭闻声立马放下手中的活,急切地握着她的手查看。 “怎么这么不小心。” 叶辰却不以为意,“没事,就蹭破点皮而已,都没见血。” 顾承昭还是不放心,没让她再继续。 “别弄了,去里面等我。” 叶辰环上男人劲瘦的腰,下巴磕在他胸上。 “我在这里看你好不好,就想多看你一会儿。” 男人笑着叹气,“嗯,那你乖乖的,我很快就好。” 他换了府中御厨打下手,用最快的速度搞定了这顿年夜饭,菜色却丝毫不含糊,冷膳热膳共十八品,色香味俱全,让人垂涎欲滴。 案席摆在花厅旁的亭子里,垂着鲛纱做的帘子,里面烧了炭火,既能赏雪,也能防寒。 三人围坐在席间,叶辰将酒杯斟满,朝顾承昭敬了一杯。 “辛苦了。” 男人欣然接过一饮而尽,目光始终未离她分毫。 萧玄珀全程都低着头乖乖吃饭,没再说什么煞风景的话,这顿年夜饭难得的有一番岁月静好的祥和。 两人久未见面,话是怎么都讲不完,把盏言欢,一直到很晚,席撤了之后,又换了酒膳茶膳继续喝。 萧玄珀实在熬不住,在一旁睡着了,叶辰让人把他扶回了房间。 转身回来时,被顾承昭一把揽住跌进怀里,他眸中染上几分氤氲的酒色,俊美不可方物。 “砰!”,夜空中燃起绚烂的焰火,色彩斑斓的光华投射在二人脸上。 她牢牢攫住这张日思夜念的容颜,心脏都仿佛漏跳一拍。 顾承昭与她十指交握,言笑晏晏。 “愿卿卿,朝朝暮暮,岁岁平安。” 第163章三千弱水 雪落无声,天地一片白茫茫的寂静。 绯色寒梅摇坠枝头,余香缭绕,窗扉隔绝了冷意,锁住一室暖融。 叶辰早早就醒了,目光在沉睡的男人脸上流连。 顾承昭虽闭着眼,嘴角却微微上扬。 “好看吗?” 叶辰抚上他左眼处已经浅淡到几乎看不出来的疤痕。 “我要是说不好看呢?” “不好看,昨晚还亲了那么多次?” “谁亲你了......” 叶辰羞得要缩回手,被男人一把握住。 那双含着春情的桃花眸缓缓睁开,他俯身亲了亲她的鼻尖。 “怎么不多睡会儿?” 想起之前那次,她没好气地嗔怪道: “当然是怕某人又不告而别。” 他笑了笑,“以后都不会了,我同你道别了再走。” 叶辰一想到这样的时光短暂到只剩下几个时辰,心情又跌落下来,只闷闷回了声,“嗯。” 她挪了挪有些酸软的身子,依依不舍地从他的怀抱中起身。 “饿了吗?你等着,我去给你煮面。” 顾承昭一把捉住她的手,“别弄了,再睡会儿。” 叶辰低垂着眉眼。 “你三月生辰,也不知道能不能来,我说好了每年生辰都给你做长寿面的。” 顾承昭眸光一黯,他确实不能保证那时能再来一趟,这一次已是提前准备了很久,把手头的事务都加紧完成,才抽出空档来看她。 年后,那件事就得着手处理了,或许,到时候真的没机会来。 他没再坚持,只笑着对她说,“嗯,那就劳烦卿卿了。” 叶辰起身去厨房,很快便做好一碗香气扑鼻的长寿面端上来。 想起上次吃她做的面,还是将近一年前,同她在一起时,总觉得时间过得太快,可这不见面的半年,却日日都是煎熬。 还剩下两年多,他才能真正将她留在身边,一想到还要等这么久,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继续。 顾承昭吃着面,神色却有些失落。 “怎么了?不好吃。” 叶辰尝了一口,“还好啊。” 男人慢条斯理地吃完,也是同之前一样,连汤也没剩。 用清茶漱了口,他将人抱到腿上,亲昵地啄了啄她的嘴唇。 “谢谢卿卿。” “只要是你做的,我都喜欢。” 叶辰伸手搂着他的脖子,把头靠在他颈窝处,耳鬓厮磨。 “待会儿我送你出城。” 顾承昭掐着纤腰,柔声道:“天寒地冻的,你别去了,就在府上待着。” 说完想起什么,语气带着些不悦,“不然那个刺儿头又要闹腾了。” 叶辰噗嗤一笑,“小九不过还是个孩子,你别跟他计较。” 顾承昭将人往胸前一压,呼吸喷在叶辰耳边,神色带着些威胁。 “他可不是什么小屁孩儿,你别被哄了两句就心软。” 她奇道,“怎么了,你不会是......” 叶辰拖长了尾音,柳眉挑起,“连小朋友的飞醋都要吃吧。” 顾承昭想起萧玄珀看她的眼神,明显超过了姐弟之间正常的情感。 他大手在腰上重重捏了一把,语气不善。 “总之,你别什么都信他。” 这臭小子打的什么算盘,他作为一个男人,自然是轻易就看穿了那人的心思,不过萧玄珀应是不敢放到明面上来的,他还要仰仗她,也断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。 可总觉得要等到两年后迎娶她,又添了些许阻力。 “要不你现在就跟我走,反正婚约都定了,宜早不宜迟。” 叶辰还记挂着巡查青州水利的事,哪能现在就离开。 “说什么胡话呢?身为一国君主,可不能言而无信啊,说好还有两年的。” 她攥了攥他胸口的衣襟,凑上去语气轻佻地质问道: “是不是陛下你,耐不住寂寞,这么快要跟我成亲,是想着之后就要广纳后宫吗?” 男人眼神犀利,抓着她的手一路往下探过去。 “是,我是耐不住寂寞,看来你昨晚还没感受到极致,不如现在再试试?” 叶辰一把拍开他的手,“不玩儿了,每次都反被你调戏。” 他刮了刮她的鼻尖,宠溺的眼神似要将人溺毙在里头。 “三千弱水,唯取你一瓢饮。” 感受到身下某处的灼热,叶辰没敢再动,男人深吸口气,平息着晨起时的欲望,将人圈得更紧了些。 “卿卿,别让我等太久。” 她点了点头,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愫。 顾承昭走时,没有要她送到城外,叶辰裹着大氅,目送一行人远去。 她在公主府门前独自伫立了一会儿,回身时,萧玄珀撑着伞在背后静静等着她。 “雪落大了,姐姐当心别着凉。” 叶辰想起顾承昭说的话,一时有些不知该怎么面对他。 可辰国终究是要交到他手里的,他心思深沉些,皆是帝王心术,再正常不过,难不成真要当个任人摆布的傀儡?那她到时候走也走得不安稳。 可萧玄珀明显加快了想要亲政的脚步,叶辰年后在朝政上同他生出了不少分歧。 “姐姐,我意已决,你不必再劝。” 萧玄珀拿着大理寺审理的结果,朝案上随意一扔。 叶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