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厉害,几乎要窒息了,手摸起一块碎片,紧紧的攥在手心,很快,血液便顺着十指的缝隙流出。 手心传来的刺痛却比不上心口的疼痛。 傅子彦迷迷糊糊的睡过去,谁也没看到,那手腕上的佛珠被鲜红的血液浸透。 睡过去时,他心中无比悔恨地想:如果一切能重来多好。 第十五章 回府养伤
“主子,醒醒。” 傅子彦听到有人呼唤自己,猛地睁开双眼,只感觉浑身都疼。 他看着头顶白色的帐子,恍惚了一会。 是谁把他搬来床上了? “主子,该喝药了。” 傅子彦被肖勇扶着从床上坐起,靠在床沿,开始喝药。 “不喝,拿走。”傅子彦低沉开口。 喝药还有什么意义? 傅子彦侧过脑袋,牵扯到身上的伤,他抬起左手捂住胸口,忽地瞥见自己空空的手腕。 他一愣,急忙问道:“灵山寺方丈给我佛珠呢?” 肖勇一脸疑惑:“什么灵山寺?主子,您不是从来都不带佛珠吗?” 傅子彦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对劲,还没来得及思考,一名穿着飞鱼服的女子冒冒失失的闯进来:“陆大人,你终于醒了,实在是太好理整家獨費付βγ 了!” 闯进来的人正是夏莹。 傅子彦终于意识到是哪里不对劲。 半年前,他受过一次重伤,当时想到府里的邱静之,要是知道自己受伤,定是要哭哭啼啼,担忧这,担忧那,便决定留在府外养病,将近一月未曾回府。 可邱静之却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他的落脚处,寻了过来,被他训斥了一顿。 回府之后,邱静之便第一次提出要他休妻。 他现在竟然是回到了半年前? 傅子彦专注的望着自己空空的手腕,那串佛珠已经不见了踪影。 他脑海中回想起那方丈的话“带上它,施主会见到想见之人。” 在他奔溃的瞬间,他便在想要是一切能重来…… 傅子彦眼眸泛亮,忍不住一阵激动。 难道自己的愿望实现了? 因为那串佛珠。 “大人,您怎么了?是不是伤口又疼了?”夏莹看着傅子彦变换莫测的脸色,一脸担忧上前。 傅子彦意识到自己可能回到了邱静之死后半年前之时,便一脸喜色,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。 如果是真的,待会是不是就能见到……她了? 可刚一站起,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。 “陆大人——”夏莹一脸紧张,搀扶着他。 可就在她的手刚触碰到衣袍的那一瞬,傅子彦便厌恶的蹙起眉头,还没挣脱开,门口倏地传来“哐当——”一声。 屋内三人齐齐望过去,只见邱静之扶着门框,脸色惨白,贝齿咬着下唇死死的盯着他和夏莹接触之处。 傅子彦的心也随之漏了一拍,一股闪电般的感觉从心底传遍四肢。 是真的,是真的! 原来,她看到他和别的女人有所接触时,是如此伤心。 记得那时,她的表情也是如此。 如今回想起来,他才恍惚发现,自己对她的记忆是如此的清晰。 想到这,傅子彦胸口又开始抽疼起来,他连忙挣开夏莹的双手,朝着邱静之的方向而去。 “玉……” 一开口,傅子彦便顿住了。 他发现,自己竟然从来没有呼喊过她的名字。 邱静之转身便跑走了。 傅子彦追到门口,邱静之已经不见踪影。 他撑在门框上,脸上血色尽失,目光望着邱静之消失的方向,近乎贪婪。 重来一次,他定然会好好疼她,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! 帮她治病,长命百岁。 “陆大人,您伤得太重了,还是回床上休息吧!”夏莹上前来提醒道,依旧想要扶傅子彦。 这次陆大人可是为了她才受了这么重的伤,她自当好好关怀他。 虽然她知道陆大人不喜人触碰,但陆大人都为了救自己受伤了,应当不会厌恶她的触碰。 谁知傅子彦将手收回,冷冷地说道:“男女授受不亲。” 夏莹尴尬的收回手,只得用眼神示意肖勇上前扶傅子彦去休息。 傅子彦瞥了他一眼,道:“回什么床,本官要回府养伤。” 第十六章 背后藏什么
傅子彦的话一出,肖勇和夏莹都愣住了。 不是都传陆大人和陆夫人感情不睦,傅子彦就算是受伤也不愿意回府养伤,更何况刚才明显就是行踪被不喜的人探查,他该生气才对。 怎么忽然就改变主意,要回府养伤了? “还不快去收拾东西!”傅子彦蹙着眉头,一脸嫌弃地看着肖勇。ṋ ḿ ẑ ḽ 自己的随从,怎么这么不聪明。 “可是您的伤大夫说不宜移动。” “速去准备马车。” 半个时辰后。 傅子彦乘坐马车径直进了陆府,停在竹院门口。 他从马车上下来,抬头望着熟悉的竹院,心中感慨万千,深呼吸一口,才抬步走了进去。 阳光明媚,道路两旁的竹子生长茂密,郁郁葱葱,微风吹过,竹叶飘落在地上,下人在院子里洒扫。 一片生机。 傅子彦不由在肖勇的搀扶下加快脚步,停在了门口,他便推开肖勇自己站立着,有些紧张的整理整理了易容。 肖勇悄悄掀起眼帘。 主子什么时候这么在乎自己的仪容了,莫非是开窍了? 门内。 邱静之正在书桌旁,不断的写着什么,只看到开头“休书”二字格外的明显。 虽是不想拖累他,希望他能寻觅更好的良人,可真的见到那样的画面,心中便翻涌起屈辱和伤心。 她还记得新婚之夜,揭开盖头,还没来得及欣喜,便被泼了一盆冷水。 她上前挽留,抱着他的腰,便被他一阵嫌恶的挥开。 成亲已两载有余,却从来没有近过自己夫君的身。 想到此处,邱静之心底情绪翻涌,喉间一阵痒意,轻咳了两声。 心口一阵悸痛,邱静之倏然脸色苍白,忍痛想着。 自己的手也是凉的,怎么焐热他的心呢? 傅子彦听到里间传来的咳嗽,神情一紧,连忙推开门,抬步走了进去。 “姑爷,您怎么回来了?” 小梅惊讶的声音传进邱静之的耳朵。 傅子彦进到内室,便见邱静之匆忙将正在书写的纸藏在身后,微微朝他福身。 该有的礼仪未曾少。 傅子彦见状微微蹙眉,以前从未觉得有什么,现在却觉得多余至极。 他连忙上前将她扶起,关心地询问:“你身ⓨⓑγβ 体如何了?” 邱静之看着他搭在她身上的手,心底发烫,但更多的是不适应,身体一僵,怔怔地答道。 “夫君不必担忧,妾身很好。” “那便好。”傅子彦端详着她的面色,脸色些许苍白,却不似前世即将离世那一月的病态。 只要好好休养,不经历大悲大喜,心情开怀,便能安然度过难关。 傅子彦松懈着注意力转向她藏在背后的手。 “你背后藏的什么?” 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谢和,似乎真的只是好奇她身后在藏着什么。 邱静之悄悄掀起眼帘打量着他,觉得他今日有些反常,还没想明白,便陡然听她一问,心底咯噔一下。 在他炙热的目光下,邱静之硬着头皮将休书递到了傅子彦面前。 “妾身自知配不上大人,自请下堂!” 傅子彦看着这封休书,呼吸一窒,双腿失去力气,狼狈后退两步。 随即他捏紧了手,在原地站定,面上一派镇定地模样:“陆家从来没有休妻的先例。” 这只是借口,但是架不住一点也不好说话。 “上面写得清清楚楚,一无所出,二患恶疾,三不侍姑婆,就算你不休妻,我朝律例也不容忍。”邱静之为了让傅子彦休掉她,不惜诋毁自个。 傅子彦见她如此决绝,便明白她的决心,颤抖着手去接休书。 无子……此事并不是她的错,是他从未曾碰过她。 身患恶疾…… 他多想告诉她,自己不介意,往后一定会治好的。 就算没有孩子,他也要定了她! 就在手即将要摸到休书之时,傅子彦忽然虚弱的跌坐在旁边的绣墩上,扶着受伤的肩膀,白色的月袍逐渐被染红。 “夫君,你没事吧?” 邱静之一脸担忧,连忙上前搀扶,扶完才意识到自己触碰到了他。 恨自己不成器,明明都已经放弃了,却还忍不住关心他。 想要松手,可傅子彦整个人顺势靠在她身前:“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