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少时离家,要的可不是这个结果! 看着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姜晚晚,夏定那颗坚硬如铁的心,想被人揉碎重组,说不清的酸涩胀痛。 唐宴沉默了一下,开口说道:“夏伯伯,清优的情况您可能不了解,我……” “我不需要从你嘴里知道她的情况,我有眼睛,自己会看!你最好现在给我闭嘴!要不是因为你,我家清优怎么会变成这样。”夏定几乎是指着唐宴的鼻子开骂了。 唐宴这么多年,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,说没有不舒服是不可能的,可很快他将情绪压了下去,说道:“夏伯伯,我不能让您带走我的妻子。” 姜晚晚被带走,他那颗心,就真的无处安放了。 而且,夏定会查到他曾经做过的混账事,到时候,怎么可能把姜晚晚还给他。 “我夏定的侄女,不需要别人来照顾,我那里的条件比这个破医院好得多,你无需再说,不然,别怪我以权压人。”夏定摆了摆手说道。 这时,唐宴身后传来声音:“夏伯伯,车子已经安排好了,什么时候可以走?” 唐宴猛然转身,看着来人,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:“陶质!” 陶质笑的云淡风轻,走过唐宴身边的时候,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:“在你不懂珍惜那一刻,就注定你将要失去她。” 第二十四章 你不配 最终,姜晚晚还是被带走了。 唐宴纵使百般不愿,也只能答应,并非因为夏定的权势。 而是因为夏定说,他那里的条件比这里要好得多。 唐宴还没到那种地步,可以随意调动力量去医治姜晚晚,可夏定不一样。 唐宴看得出来,夏定对姜晚晚,是真的在意和疼爱,这也说明,他会用一切能用的方法,让姜晚晚醒过来。 他的清优,醒来的可能又大了一分。 他们还未离婚,是名义上的夫妻,这一点,就算夏定再有能耐,也无可奈何。 这一次,唐宴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能力渺小,为了姜晚晚,他必须更加努力,让易家更上一层楼,否则,夏定的权势,便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。 唐宴跟在他们身后,看着落后夏定半步的陶质,眼里闪过一丝精光。 这个男人刚刚对他说的话,无异于下了战书。 明晃晃的表示,他对姜晚晚的心思不纯。 唐宴看着被送入防弹车的姜晚晚,突然快步上前,看着夏定的眼睛说道:“夏伯伯,您可以带走清优,但我以一个丈夫的身份要求,我有随时去看她的权利。” 陶质在一旁,脸上仍然挂着那份让唐宴不爽的笑意。 夏定沉吟一会儿,点了点头:“可以,到时候我会让人给你办通行证。” 唐宴松了一口气,陶质脸上的笑意却淡了一点。 疗养院门口停着三辆车,夏定坐上了中间那辆,也是姜晚晚所在的那辆。 陶质转身欲走的时候,唐宴开口道:“姜晚晚这辈子都会是我的妻子。” 陶质猛然转头,压低声音道:“所以,一张结婚证,就给了你肆无忌惮伤害她的底气,是吗?因为她爱你,所以你觉得她永远属于你,是吗?” 唐宴眼神变了一下,紧抿着唇没有说话。 陶质上前一步,那双眼睛里藏着最锐利的光和无尽的恨:“事实证明,姜晚晚她爱错了人,而你,不过是一个仗着她的爱肆无忌惮,不懂感恩的混蛋,我倒想看看,夏伯伯知道你做的那些事之后,还会不会如今天这般对你。” 这话说的唐宴心里一震。 曾经的事情,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抹去,他对姜晚晚的冷淡是事实,他跟何婵有过绯闻也是事实。 姜晚晚当着他的面放弃生命,更是事实。 种种证据摆在眼前,他的胜算,无限趋近零。 陶质不笑了,脸上是冷漠和讥讽:“曾经的姜晚晚没人撑腰,现在有了,你以为你还能留下她?” “爱情这东西是最不靠谱的,在开始之时,别低估它的威力,在结束之后,也别高估它的余波,啊,对了。” 陶质露出一个有些诡异的笑:“听说,苏总还有个私生子尚在孕育之中,你有什么资格,说你是姜晚晚的丈夫?” 陶质不屑的嘴角一勾:“唐宴,你配吗?” 陶质的字字句句,唐宴无话可说。 第二十五章 平等 三辆车在他眼前逐渐远去,直至再也看不见踪影。 唐宴站在疗养院门口,一时间不知道何去何从。 姜晚晚走了,他一下子像是失去了人生的归途,不知道该从哪里找到回家的路。 没有姜晚晚的存在,哪里都不像是家。 他想追上去,可陶质的话像是一把尖刀,狠狠的扎在他心上。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不对。 不仅仅是因为没有珍惜姜晚晚,而是一直以来,他把姜晚晚当作自己的所有物,从未平等的看待过这个女人。 姜晚晚爱他时,他觉得是理所当然,姜晚晚对他冷淡时,他觉得她在闹脾气,哪怕是后来姜晚晚成为了植物人,唐宴依然不觉得姜晚晚会离开他。 哪怕可能的死别近在眼前,可姜晚晚沉睡的每一秒,唐宴都觉得这个人是自己的。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,姜晚晚会被别人带走,而他,无力反驳,没资格让她留下。 这种挫败感,唐宴二十多年来,从没有体会过。 他彻底明白,自己错得离谱。 爱一人,不应该是画地为牢别人多看一眼都不准,而是纵使万人都说爱她,也要有足够的自信站在那人身边,坚定的相信。 唐宴做不到,所以他就那么站在原地,对自己狭隘自私的感情,产生了深深的质疑。 嘴上说的好听,他要等姜晚晚醒来, 可他何尝不是仗着姜晚晚毫无所觉,将她禁锢在身边,心底最深处想的是,那个人,哪怕是死,也得死在自己眼前。 “唐宴,你真是…不堪。”男人喃喃自语道。 天空渐渐飘起了小雨,很快便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身体,冰冷的雨水让唐宴更加清醒。 原来他的爱,对比姜晚晚,一文不值。 “先生,该回家了,您的父母来了。” 不知道什么时候,管家撑着伞到了他身边,对他说道。 唐宴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身上颓废的气息完全遮掩不住,他说:“我这样,怎么去见他们。” 姜晚晚的情况他瞒得很紧,就连父母也不知道她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。 而易家父母对姜晚晚这个儿媳妇,是一千个满意一万个喜欢。 他怎么跟二老说,姜晚晚自杀成为了植物人,还被夏定带走的事情? 唐宴此刻给人的感觉,不再是那个一往无前冷漠狠辣的总裁,而是像极了一个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,彷徨又恐慌。 夏定的身份,和姜晚晚的关系,以及认识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的感觉,都给了这个男人太大压力。 像是千斤重石,一瞬间压了下来,几近要压碎他坚韧的脊梁。 管家开口道:“不管怎样,您和夫人之间是有感情的,先生,我无法评论对错,更没办法衡量爱意,可事实无法逃避,你若还喜欢夫人,又何必轻言放弃?” “您父母那边,也迟早是要知道这件事情的,您亲口跟他们解释,总比他们接受到道听途说的消息,要好得多。” 管家人生阅历丰富,一番话似乎让唐宴在黑夜中看到了希望。 不知道管家那句话触动了唐宴的心,他眼中浮现出思索之色。 第二十六章 是我的错 “什么?清优成了植物人?!” 唐宴一回家,就见四处旅游的父母笑眯眯的坐在那丽嘉里,见到他的那一瞬间,更是眼睛都眯的看不到了。 当他们问起姜晚晚的去向时,唐宴将全部的事情和盘托出。 于是便有了开头的那一句话。 苏父没想到,他最喜欢的儿媳妇,在他不在的时候,竟然受了这么大委屈。 当即一拐杖狠狠砸在了唐宴身上,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。 苏母赶紧拦在唐宴面前,喊道:“老头子你这是干什么,等孩子把话说清楚再动手也不迟啊!” 姜晚晚对二老来说,不仅仅是儿媳妇那么简单,她是故人之女,是他们看着长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