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专心开你的车。”霍铭征冷声打断他。 曹方不甘心地深呼吸一口气,闭上了嘴,将车内的隔板升了起来。 “这是霍总惯用的伎俩吗?”付胭终于转过头来,不冷不淡地看了他一眼,“给一巴掌再赏我一颗糖。” 让她跪了八个小时,现在又来‘嘘寒问暖’。 霍铭征看着她那张油盐不进的脸,脸上的表情更冷了,“好好说话。” 付胭闭上了嘴,转头继续看着车窗外,途经北华街,雨停了,那边有人在举办盛大的求婚仪式,很多人围观,付胭闭上了眼,收回视线。 却不经意撞进了霍铭征的眼睛里。 他似乎正要将她的脸转过来,所以靠得很近。 墨玉般的眼眸,隐约倒映着她的脸,睡了一觉后她脸上稍有血色了一些,也愈发的活色生香起来。 霍铭征似乎发现,最近的付胭和以前不太一样了。 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一样,只是整个人散发出来的光彩是令人舒适的,就算牙尖嘴利的时候,也没什么强烈的攻击性。 而且这么近的距离看,她的皮肤要比以前更吹弹可破,水润润的。 “还想离开霍家?”他声线低沉悦耳,脸上的表情却是冷漠的。 付胭稍稍往后退了一点,也顺势将自己的两条腿收回来,低着头,看不清眼底的神色,“霍家又不是我的家。” “所以你给外省的公司投递简历,是为了离开霍家做准备。” 霍铭征的一句话如平地一声惊雷。 惊得付胭差点粉身碎骨,目光惊颤,“你怎么知道?” 她想起来,黎沁也许是通过霍铭征知道她在外省投递简历。 “果然。”男人轻声笑了一下。 “你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付胭的心尖止不住地颤抖,“所以我一直没收到回复,是你从中作梗!” 不用怀疑,一定是这样的。 这才是霍铭征的风格。 不顾她的意愿,不考虑她的感受,霸道,专制。 霍铭征左手扣住她的后脖颈,将她拉进怀里,“有我的一句话,他们谁都不敢录用你,想离开霍家,想离开我的身边,别做梦了。” “为什么?”付胭痛苦地问他,“为什么不肯放了我?” 霍铭征吻了吻她的眼角,语气轻缓笃定,“因为你是我的,是我一个人的。” 她止不住红了眼睛,“卢敬冒是你设下的圈套吗?” 霍铭征的眼眸微微眯了一下,像蒙上了一层迷雾,叫人看不清眼底的真实情绪,“他跟你说的?” “你敢做不敢当吗?” 霍铭征薄唇轻启,“没错,是我。” 付胭眉头一皱,心口一阵窒闷的疼。 她猛地推开霍铭征。 奈何男人如铜墙铁壁一般,她根本推不动,“你想利用卢敬冒的事控制我,不许我吃避孕药,你要孩子,不是为了黎沁,而是为了控制我,牢牢将我锁在你身边对不对?” 霍铭征凝视着她的眼睛,眼底掠过惊涛骇浪,“是。” 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,想到肚子里的孩子,是霍铭征拿捏她的筹码,明明他要娶黎沁,她注定是见不得天日的。 她绝不允许自己的孩子是一个不见天日的私生子! 看着眼前自己曾经爱慕迷恋的男人,深邃的眉眼,英挺的鼻梁,恰到好处的脸部轮廓,就连嘴角的伤口都令他充斥着男性雄厚的荷尔蒙。 而此刻,她前所未有地感觉到一阵从骨头缝里沁出来的寒意,一字一顿,“你别痴心妄想了,我不会让你如愿!” “胭胭,”霍铭征的拇指摩挲着她耳后的一块嫩肉,低声呢喃如魔鬼,“就算没有孩子,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。” 付胭控制不住地颤抖,灵魂也跟着颤动了起来。 车子停在霍公馆外面,霍铭征松开她,恢复成往日高高在上的清冷家主。 第160章难怪大哥疼你 付胭跨进门槛,第一眼看见了黎沁。 穿着一身高定的小香风套装,知性优雅,落落大方。 和付胭四目相对,她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,随后面色如常地微微一笑。 付胭目光冷淡地从她的脸上扫过,看见霍老太爷坐在太师椅上,慢条斯理地喝着茶。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气。 左边坐着霍承曜。 元旦假期,霍承曜还没回燕京城,留在霍公馆多住两天。 清早霍渊时打电话回来的时候他也在场,去英国治疗腿疾之前还特地嘱咐他照顾着点付胭,给付胭求情,他一点都不意外。 霍四爷也就是霍静淑的父亲站在他身边,看见付胭的时候,眼神有几分闪躲。 而霍静淑和杜心蕊都不在场。 “回来了?”霍老太爷撂下茶杯,目光落在付胭身上。 霍铭征嗯的一声,带着付胭走进去。 霍老太爷瞥了一眼自己的四儿子,示意他开口。 “付胭,这事是我们四房对不住你,冤枉了你,你四伯母没脸来见你。” 付胭心里一哂,霍静淑坐小月子,没来情有可原,杜心蕊怕不是没脸见她,是觉得要向她低头,咽不下这口气。 霍四爷是同辈里最庸碌无为的一个,资质平庸,气魄也不够,平时又被杜心蕊管得太死,霍老太爷早就对他不抱任何希望。 他唯唯诺诺的态度,实在登不上台面,霍老爷子瞟了一眼,收回视线,摩挲着手里的佛珠。 付胭也不戳穿打断,安静地往下听。 霍四爷又继续说道:“虽然你受了委屈,但静淑她毕竟失去了孩子,她情绪不好希望你能谅解她,不要太往心里去。” 霍四爷从佣人手里接过茶杯,递给付胭,“就当四伯给你赔罪了。” 这杯茶,付胭是担得起的。 只是她不想接。 随便一杯茶就想把她打发了过去,让她忘了这件事,没那么容易。 难道让母亲白挨杜心蕊一巴掌,被羞辱当着保镖的面跪在医院走廊? 不可能。 见她这般不放在眼里,霍四爷面露为难地看了一眼霍老太爷。 霍老太爷恨铁不成钢地冷哼一声,身为长辈,居然对一个付胭低声下气地说话,这话要是传出去,成什么样子了! 他沉吟了片刻,才开口道:“付胭,你四伯给你赔罪了,阿征身为家主又亲自去接你回来,已经是给你很大的面子了,你差不多就好了,再拿乔,就不好看了。” 付胭心里冷笑,原来她的不想原谅在他眼里是拿乔。 果然不喜欢她的人,不论什么时候,就算是做错了事,她也得不到一句对不起。 “四伯,我可以理解霍静淑的心情,但她诅咒我这辈子都别想有孩子,这样恶毒的话这样卑劣的行为,我不会原谅。” 霍铭征神情微凛。 霍四爷心中骇然,“静静不会说这种话的。” “昨晚不止我在病房里,还有她。”付胭指着对面的黎沁,似笑非笑地说,“昨晚就我们三个人在病房,黎沁姐这次不会又没听清楚吧?” 黎沁不动声色地攥拳。 付胭是讽刺她昨天说没看清楚是谁推了霍静淑,这样不管结果是霍静淑冤枉了付胭,又或是付胭真的推了人,她都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,里外不得罪人。 但现在付胭一句话,直接逼得她不得不回答。 她皱了皱眉,沉重地说:“是,静淑是说了这样的话,不过这只是她心情不好的一句气话,胭胭你不必放在心上。” 付胭冷笑,“一句冤枉了我,叫我不要放在心上,一句气话,也叫我不要放在心上,合着就你们长嘴,我没长心吗?你们的心是肉做的,我的心就没血没肉不会疼吗?” 霍四爷愣了一下,没想到平时不声不响的付胭,脾气这么大。 霍铭征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,坐在了主位上,接过佣人递过来的茶,气定神闲地喝茶,只是眉宇间染了一层若有似无的戾色。 霍老太爷捏着佛珠的手一顿,“你想怎么样?” 付胭眨了一下眼睛,人畜无害的样子。 霍铭征抿了一口茶,眉宇间的戾色消失了,好整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