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牧言道:“皇上既然已经看过,那便应该知道,宁王府嫡子赵朝阳,仗势欺人,鱼肉百姓,逼良为娼,去年三月份,还强行毁了一户农家少女的清白,致使那姑娘投湖自尽,含冤而死!” “此等罪行,天理不容!按大宋律法,微臣应当直接杀了他!” 皇帝暗暗蹙眉。 顾牧言继续道:“可宁王府一而再再三的包庇其罪行,子不教父之过,宁王虽贵为皇亲国戚,可他对赵朝阳疏于管教,使得他屡屡犯下罪行,若再不制止,只怕他会犯下滔天罪过!废他子嗣,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!” “这......”皇帝愈发说不出话来。 赵朝阳犯下的罪行,皇帝自然清楚,可宁王到底是他的亲舅舅,就算他不想管,太后那里也难交代。 这次单独召见顾牧言,不过是希望他主动去跟宁王道个歉,也让太后心里好受些。 只不过,顾牧言这个人向来软硬不吃...... 顾牧言道:“皇上若是觉得微臣做法不妥,大可下旨惩治微臣,微臣无话可说。” 闻言,皇帝出声缓和道:“朕此次召见你也不全然是为了责备你,只是......宁王那里,朕也不好交代啊......” 顾牧言一本正经地揖道:“微臣知道皇上为难,所以,微臣已经想好了最佳的解决方式。” 皇帝略为诧异:“哦?爱卿说说看。” 顾牧言道:“皇上不如直接将臣贬为一个庶人,免除微臣战王的封号,臣自当交出兵符,从此不做王爷,只做个与世无争的闲人。” 皇帝眉头一跳,他抬头看着顾牧言,震惊地道:“你说什么?是不是因为朕方才的话让你误会了什么?” 顾牧言道:“与皇上无关,微臣只是觉得自己不配做这大宋的王爷,不配替皇上分忧,更不配惩治穷凶极恶之徒!臣想了想,不如削去这战王身份,从此解甲归田,颐养天年!” 皇帝沉默了良久,道:“爱卿才三十不到,现在说解甲归田,颐养天年,是不是太早了些?” 顾牧言道:“可臣的心已将近古稀,再不想卷入这是非之中。” 皇帝:“......” 最终,皇帝从椅子上站起身来,到塌边请顾牧言入座,又叫旁侍的宫女为他上了名贵的茶。 皇帝好声好气地道:“朕方才的话着实没有考虑周全,是朕的不是,爱卿不必放在心上,你乃大宋的国之栋梁,朕是万万不能答应你解甲归田的。” 顾牧言道:“可微臣不懂人情世故,向来直来直往,诸位大臣说得也没错,微臣嗜血成性,残暴不仁,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。” 皇帝安慰道:“他们都是些食古不化的文官,只会读圣贤书。你乃大宋的战神,杀的都是该死之人!若他们再这般诋毁你,看朕如何收拾他们!” 顾牧言浅浅抿了一口茶,道:“可微臣还是想解甲归田。” 皇帝有些心慌:“爱卿还有何顾虑?” 顾牧言道:“微臣看中了一个无名无分的婢女,臣想娶她为妻,可臣身份尊贵,若娶一个婢女,恐怕会遭人诟病,太后那边想必也会百般阻拦。奈何,臣对那婢女实在喜欢得紧,看不得她受一点委屈......” 皇帝虚惊一场,嗐~原是为这一点小事? 皇帝拍了拍顾牧言的肩膀,道:“你放心,只要你忠心朝廷,安安心心做这永安侯府的战王,这些小事,朕会为你处理,你想娶谁便娶谁,太后那里,朕自会去说,若谁敢嚼舌根,朕灭他九族!你看如何?” 顾牧言也不说话,又浅浅抿了一口茶,最后长长叹了一口气,道:“既然这样,微臣便在这朝堂之上,再辛苦熬个几年吧......” 皇帝总算是彻底松了口气。 顾牧言忽然又道:“那宁王那边,微臣还需要主动上门去求和解吗?” 皇帝连忙道:“不不不,宁王教子无方,这都是赵朝阳自己犯下的罪过!爱卿不过是小惩大诫,已经是莫大的宽恕了!” 顾牧言淡淡点了点头,道:“既然如此,那微臣便不再纠结那事了。” 皇帝连连道:“不用纠结,不用纠结,你就好好替朕掌管三军,好好替朕守好这大宋江山便好!” 顾牧言在宫里和皇帝促膝长谈,倾诉苦恼,另一边,姜絮怡已经到了坤宁宫与太后见上了。 彼时,太后正坐在金凤椅上。 姜絮怡跪在地上给太后行礼。 太后也不立刻让人起来,只眯着对姜絮怡仔细打量了一番。 她本以为,一个婢女,长相再怎么出彩,最多也是小家碧玉,我见犹怜。 可如今见着了真人,太后却是惊住了。 这张脸长得未免太好看了些,天生丽质,气质脱俗,这样出尘绝艳的模样与气质,后宫三千佳丽在她面前,也犹之不及!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