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汗布满额头,濡湿了他鬓角的发丝,齐铭脸上血色尽失,整个天牢之中顿时弥漫开一股浓重的腐气腥风。 狱卒挥动着手中的鞭子,一下又一下的抽在齐铭身上,鞭鞭到肉,每一鞭都清晰可闻。 二十鞭很快抽完,狱卒扫兴地将沾满血迹的鞭子扔在了墙角,一边往外走,一边对另一狱卒道:“这鞭子打在人身上是不是不疼?老子打了他这么久!他竟一声不吭!大殿下让我们好好招待他,就这么鞭打他,是不是太便宜他了?” 要知道,这鞭子是专门用辣椒水和盐水浸泡过的,用来惩治犯人最是狠毒,不出十下,无论是多么嘴硬的犯人都得哭爹喊娘,什么都交代得一清二楚! 可齐铭愣是咬着牙一声也不吭! 另一狱卒说道:“还真是条汉子!可惜,得罪了大殿下!如今他丢了官职,又入了天牢,想必往后都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!我们只管听大殿下的就是!” “大殿下可说了,让咱们好好招待他,只要吊着他一口气就好,至于打残打废,都没关系!” “既然如此!这鞭子咱就不用了,试试那个……”一狱卒努了努嘴,目光看向那火盆烧得滚烫的烙铁…… “试试呗!反正这人都已经没用了,殿下说了,别让他死得太容易,可没说要留他一命啊……” 两名狱卒相视一笑,紧接着,一名狱卒上前,从火盆中捞出一根烧红的铁锹,缓缓逼近齐铭。 滚烫的热气逼近,齐铭微微睁眼,就见狱卒举着烧红的烙铁一点点逼近自己。 “齐大人,对不住了,谁让你得罪了上面的人,若是扛不住,去了阴曹地府,可不要怪罪我们,我们也是奉命行事……” 齐铭冷嗤道:“原来又是拓跋瑾的走狗!” 狱卒嘲讽道:“都说齐大人是个刚正不阿之人,如今见了果真如此,死到临头了,还这么嘴硬!” 齐铭道:“要杀要剐悉听尊便,何必又废这些口舌!” 狱卒笑道:“齐大人有所不知,上面的人交代了,不能让齐大人就这么死去,这不,小的们给您准备了厚礼……” 话音一落,只听“滋”地一声,烧红的烙铁紧紧贴着齐铭的胸口,空气中霎时弥漫开一股烧焦的味道…… 齐铭终是强忍不住,咬着牙嘶鸣出声。 总算听见了他痛苦的声音,狱卒亢奋又疯狂,手上用力,将烙铁又逼近了几分。 烙铁深陷入血肉里,齐铭几乎疼得当场昏厥。 “这才对嘛,齐大人,您再试试这个,这个滋味更好……”说着,狱卒将沾着血肉的烙铁又扔回了火盆里,接着就提了一桶辣椒水过来。 “齐大人,您可要忍着,这玩意要是浇下去,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了……” 第261章: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…… 桶里的辣椒水呈现出鲜艳的红色,狱卒提着木桶荡了荡,桶里水花翻涌,狱牢中很快弥漫开刺鼻的辣椒味。 齐铭浑身力气仿佛已被抽干,如今仅凭一口气吊着。 身上的衣服已被鲜血濡湿,粘稠的血顺着手臂一点点汇聚在指端,一滴一滴往下淌。 他脸上一丝血色都无,连唇瓣都变得无比苍白,衬得他本就清冷的容颜更显冰冷。 可他依旧不卑不亢,无惧无畏。 “呵,你们……就这么点手段了吗?”齐铭唇角微勾,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,冰冷的眼眸满是嘲讽。 似没料到如此境地,他还能这么嘴硬,狱卒冷笑道:“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!怪不得会得罪上头的人!齐大人若是圆滑一些,多通一些世俗,也不至于会落得如此下场!” 齐铭不屑一顾地道:“即便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!我还是一样的选择,我会咬死他不放,会啃得他连骨头都不剩……” 狱卒狠狠蹙眉:“真是顽固不化!既如此!小的断然留不得你了!” 说罢,狱卒将装有辣椒水的木桶高高举起…… “住手!”身后,一道声音赫然响起。 慧宜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,脸上是不可遏制的怒火。 “天牢重地,公主不能擅闯……”另一狱卒正欲上前拦住她。 “饶是父皇寝宫本公主都擅闯过!区区天牢,本公主如何不能擅闯?”慧宜一脚踹开面前的狱卒,怒斥道:“狗奴才!谁准你们擅自动他的?本公主要将你们碎尸万段!” “公主……小的们都是按照上面的指示啊……” “什么狗屁的指示!上面是谁?我父皇还是大皇兄?”慧宜上前,直接夺过狱卒手里的辣椒水。 “这……这……”狱卒自知说错了话,跪在地上突然就不敢说话了。 慧宜转身去看齐铭,当看清齐铭身上的伤痕时,一双眸子怒不可遏,随之而来的便是心痛。 这些天杀的狗奴才,竟将他打成了这样…… “齐铭……齐铭你没事吧?”看着齐铭的惨状,慧宜心疼不已,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。 齐铭淡淡掀眸,见面前站着的慧宜,脸上神情依旧冷漠。 “公主来这里做什么……” “还能做什么?当然是想救你……”慧宜一边流着泪,一边上前想要替他解开铁链。 可铁链被锁住了,没有钥匙,根本解不开。 慧宜蹙眉,转身对跪在地上的狱卒说道:“钥匙呢?本公主命令你立刻解开!” 狱卒道:“公主息怒,这人如今是天牢的囚犯,没有命令,小的们不敢私自放人……” 慧宜将狱卒一脚踢翻在地,怒声道:“谁的命令?我父皇分明说过,只是暂时收押天牢,等事情查明之后,再做定夺!狗奴才!你听的是谁的命?” 慧宜不好糊弄,狱卒又不在说话了,只是始终不肯拿出钥匙。 慧宜作势想要上前去抢。 狱卒连连后退,对慧宜说道:“还请公主不要为难小的了,就算公主将小的杀了,小的也不能将钥匙给您啊……” 慧宜怒火中烧,干脆直接抽出狱卒腰间的佩剑,她用剑锋指着狱卒,道:“本公主只问一句!狗奴才!你是放还是不放?” 她双眼通红,眼里翻滚着怒火,和一丝狠厉的杀意。 这一刻,她是真的想要杀人的。 狱卒被吓得跪在了地上,磕头道:“公主饶命啊,真不是小的不放人,只是上头下过命令,不能将他放了,小的答应公主,不再打他就是……” 慧宜将剑抵在他喉间,道:“本公主要你放了他!” “小的……小的……”狱卒正万般为难,却不想,下一刻,一柄利剑直接贯穿了他的胸口。 一瞬间,鲜血喷涌,溅了些许在慧宜的裙摆上。 慧宜怔了怔,吓得手里的利剑“哐当”落地。 甫一转身,慧宜就见拓跋瑾面无表情的站在她身后。 “皇兄……你这是做什么?”慧宜脸色煞白。 拓跋瑾淡定地抽回了刀,就着狱卒干净的衣角,将剑身上的血渍擦拭干净,他嘴角噙着嗜血残酷的笑,说出的话透着几分森冷之息:“皇妹若想要杀,皇兄替你动手就好,何须皇妹亲自动手?” 慧宜浑身上下透着凉意。 她深知拓跋瑾嗜血残酷的性子,脚底的凉意一点点蔓延到头顶。 慧宜道:“我并不想杀他,我只是要他把齐铭放了……” 拓跋瑾笑了,笑得阴森可怖:“齐铭犯的可是重罪!如今江南瘟疫横行,甚至危及京中百姓,这一切罪过,都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