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拿手里多少了?” 其实从开始到现在,宋其芳连张钱的影儿都没看见,她虽然感到屈辱,可毕竟有求于人,朱佰刚不提她也没说。 “还没到时候。” 听到这话陶冼承一口茶没忍住喷了出来,笑得发颤,“我说宋婶儿啊,你真是年纪大了赶紧退休吧,年轻人的事少掺和,… 失意与得意,只在须臾之间,当一切暴露在正义之下,善恶的天平会在顷刻间找到平衡,因果报应就是砝码。 宋其芳这阵子忙得脚打后脑勺,忙着联络先前交好的从政人员,忙着给自己之前做过的脏事断后......但可惜事事不如她愿,省里司法机关能说上话的旧识避她如瘟神,平日无事恨不得捧她上天,等她拉下脸求他们办事时,手抽得比谁都快。 她心里不停地埋怨,仿佛她想往哪走,东风就顺着反方向吹,直到把她刮倒才算结束。 宋其芳看不清真相,他们还能搭理她,完全是冲着她爸的面子。 和王芝华聊完的第二天,陶冼承就和祝元枝回了恭清,刚把人送回家,朱佰刚正好找他去邮局取钱,整整六百万,装满八九个布包,钱送到桓合宫后,陶冼承直接找到了宋其芳的办公室。 蛰伏时间够久了,不需要再等一刻。 他招呼都没打直接推门而入,只见宋其芳刚撂下电话,嘴里无声咒骂着什么,脸色难看极了。 “宋书记最近工作很累吗,看着不精神呢。”跟来到自己家一样,陶冼承坐到桌前摆弄茶具。 “你来干什么?” 见到来人是他,宋其芳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的警觉,陶冼承于她而言如同梦魇一样,挥之不去。 “咋的,你不天天打着为人民服务的旗号吗,现在人民来了,你还不欢迎?” 宋其芳端坐在办公桌前,好像这样做了还能守住她最后的威严,“你有事快讲。” “宋其芳,我劝你跟我客气点儿,我今天可是来帮你的。” 陶冼承喝了口茶水,品了品,全当没看见宋其芳焦急的注视,竟然开始点评起茶来:“九二方砖,好茶。” “帮我?怎么帮?”宋其芳从来摸不透陶冼承,冲昏头了一样,居然真的开始幻想他是来帮她的。 陶冼承答非所问道:“你在朱佰刚那儿下那么大力捞钱,拿手里多少了?” 其实从开始到现在,宋其芳连张钱的影儿都没看见,她虽然感到屈辱,可毕竟有求于人,朱佰刚不提她也没说。 “还没到时候。” 听到这话陶冼承一口茶没忍住喷了出来,笑得发颤,“我说宋婶儿啊,你真是年纪大了赶紧退休吧,年轻人的事少掺和,还特么没到时候?你可等着吧,等到死你也等不着。” 宋其芳急得站了起来。 陶冼承又斟满一杯茶,来到办公桌面前递给宋其芳,示意她稍安勿躁。 “朱佰刚也是帮别人做事,这你肯定知道。” “桓合宫就是个空壳子,帮人洗钱用的。” 仅是“洗钱”二字,宋其芳就知道自己究竟是个多大的笑话。 陶冼承看着宋其芳的身体逐渐脱力,马上就要栽到椅子上,轻晃脑袋说:“所以......你根本什么也拿不到嘛。” 他似是很满意宋其芳的反应,继续道:“那个人是东北那边一个税务局的局长,叫陈跃富,他们今晚,大概四五点钟吧在桓合宫碰面,连我都没带,肯定没啥好事儿,你可以选择去或者不去,毕竟宋书记那么有权利,打着正义的旗号把人摁了,不是难事吧。” 宋其芳手指死掐住桌边,反问他:“你不是帮朱佰刚做事吗,说这些,我凭什么相信?” 陶冼承随便拿起桌上的一个公章,在纸上不停地戳,轻飘飘地说:“我说过了,我只要祝元枝,现在她离婚了,我俩也该撤了。” “当然,咱们之间肯定不会草草了事,我说来帮你就是真的帮你,毕竟他人检举和自首还是有区别的,你自己不做,只好我来咯。” 宋其芳看着那张覆满印泥的纸,红得和此刻陶冼承舞到她头上一样张扬。 她依旧嘴硬的很:“陶冼承,你又有多干净,鱼死网破对你有什么好处?” 陶冼承一笑,把公章一撇,正好扔在了宋其芳的手背上,留下血迹般的印子。 “没有好处,就是解恨。所以,宋其芳,该怎么做,你最好想明白了。” 钱的事今天刚落地,陈跃富准备明天走,朱佰刚在桓合宫给他践行。 饭吃到一半时,宋其芳突然进来,朱佰刚的脸色顿时变灰。 “朱老板不够意思啊,陈局来到恭清也不跟我说一声,我也好尽一下地主之谊啊。”宋其芳无视朱佰刚,径直走到陈跃富面前进行自我介绍:“陈局好,我是恭清镇党委书记,宋其芳。” 陈跃富迎合地站起来同她握手,眼神与朱佰刚对视,他现在急切需要一个解释。 朱佰刚也是有私心的,当初宋其芳要拉皮条他没敢立刻答应也是怕陈跃富不同意,这么大个事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,可他疏于防范让人摆了一道,一下子两头都不能得罪,只得答应她。 朱佰刚不知道宋其芳哪得来的消息,他俩之间的事陈跃富并不知道,陈跃富在的这些日子,他已经极力避着两人碰面了。 “二位别紧张,我知道你们在做什么,也知道我在做什么,现在有个小喽啰想把我们之间的平和推翻,我想我应该来知会你们一声。” 朱佰刚疑问道:“谁?” “陶冼承。” 一听这名,朱佰刚瞬间慌了。 “怎么可能,不可能不可能。”他那天刚信誓旦旦地保证过陶冼承是自己人,打脸来的太快,这话说的多虚只有他自己知道,朱佰刚脚步直晃着找到座位坐下。 “他今天白天去了我办公室,把二位之间的所有事都告诉我了,想借我之手把你们除掉,思来想去,我还是觉得陈局和朱老板更适合做朋友,我与朱老板之前的事大可以一笔勾销,现在的问题是,二位是否选择相信我,除掉他?” “刚子,这是怎么回事。” 朱佰刚也不知道该怎么回,眼神看向宋其芳。 “他和我儿子之前的媳妇在一起了,他就是想要那个女人,接近朱老板是为了弄倒我替那个女人......”宋其芳轻蔑一笑,“痴心妄想。” “祝元枝?” “对。” 朱佰刚是个思虑重且多疑的人,但于陶冼承,他是有愧意的。 八年前他落井下石把陶冼承搞得一夜之间从天上掉到地下,陶冼承什么也没说,也没找他麻烦,侥幸之余,他从心底里佩服这个男人的气度。 因为当初是陶冼承带着他教会他如何待人接物如何赚钱发家,所以当陶冼承找到他时,他没有拒绝,也许是出于心里最后那一点良知。 可当刀架在脖子上的那一刻,人的本能便是舍人保己,而且,陶冼承要是真在这个时候报复他,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。 “他要是真举报,他自己不也完了?” “朱老板,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他,陶冼承是个疯子啊。” 朱佰刚不疑,陶冼承就是那种护犊子的性格,谁动他东西他干死谁,为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