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好的亲事被红梅那死丫头闹没了,作孽啊! 王菊花胸中又悔又痛,把满腔怒火发在了没有眼色的二赖子娘身上。 “二赖子大字不识一个,也配在食品厂工作?呸,挑他的大粪去吧。” 众人哄笑成一团,二赖子娘脸上火辣辣的。 她在心里记上了王菊花一笔,嘀咕道,“呸,得了势就看不起人,你家江红梅又懒又馋,迟早被齐少强赶回家。” 王菊花一扭身回了家,后头的社员追着喊,“天赐她娘,你别走啊。” “当家的!”王菊花一进院门就惨叫一声,仿佛被挖了心口肉一般。 “这话是真的?” 王菊花又是赌咒又是发誓,江昌义脸色也变了,后悔莫及。 本来以为齐少强退伍最多分配个保卫科看大门的工作,没想到人家直接做了厂长。 他们大树坪从来没出过这么有出息的人! 江昌义急得团团转,猛吸手里的旱烟。 早知道齐少强的工作这么好,当初他就不应该轻易答应退亲。 就应该让红梅嫁过去! “明天我请假去白露塘一趟。咱们定亲是正式走了礼的,他齐少强想这么容易退亲,那不能够!” 王菊花和江昌义两人焦头烂额,丝毫没注意到柴房悄悄溜出去一个人影。 江红梅胆战心惊地避开人多的地方走,捡了几条小路,弯弯绕绕地到了村口。 三间土坯房,门口两棵桂花树,是刘寡妇家没错。 她绕到屋子后头,两间屋子没点蜡烛,东边那间传来人声,另外一间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噜声。 江红梅选了西边那间,戳开窗户上糊着的报纸,她屏住呼吸,借着月光往里看。 庄国梁躺在床上,鞋子也没脱,睡得死死的。 吱呀,江红梅借着窗户边上的土坯爬进了房,走到了床边。 一股浓浓的酒气漫了上来,庄国梁打着鼾浑然不觉。 江红梅狠了狠心,捂住狂跳的心脏,把手伸向了衣服上的扣子。 她把头绳解了,只穿着件小背心躺到了庄国梁身边。 感受着身边炽热的身体,江红梅一寸寸抚摸着庄国梁的皮肤,手指划过他高挺的鼻梁,红润的嘴唇。 江红梅原本的害怕都化成了幸福,一阵阵冲击着她的心脏。 “好热!”庄国梁迷糊着翻了个身,闭着眼胡乱把身上的衬衣解了甩开。 恍惚之间,一副柔嫩的身体贴了上来,庄国梁是开过荤的人,接下来一切,都是水到渠成。 一大早,刘寡妇的尖叫划破天际,正在村口集合点名准备上工的社员们涌进了她家里。 刺眼的阳光照进房间,迷糊之中,庄国梁睁开眼睛,眼前密密麻麻的人影,“怎么回事?” “哎呦可真是不要脸呦,还没结婚就滚上了床! 大队长,这怎么说?是不是得抓去游街啊?” 人太多,挤在前头的社员看见白花花的两具身体缠在一起,连忙捂住小孩的眼睛,“别看,看了长鸡眼!” 刘寡妇连忙撇清关系,“大队长,这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。 乡亲们搭把手,把这对狗男女扔出去。” “这是谁家的汉子,看着面生啊!” “我知道!他是隔壁白露塘的,那个出了名的小混混!” “他昨天不是来跟江家的梨子相看吗?这怎么又和江红梅滚上床了。” 王菊花昨晚睡得晚,今早无精打采的,刚刚看热闹的时候就落后了几步,没挤到前头。 她听到滚在一起的狗男女其中一个居然是她家红梅,整个人差点没昏过去。 等缓过神来,她一把推开周围的人往里头挤。 这才发现床上光着的真的是红梅! 王菊花尖叫着扑在江红梅身上,挡住村里光棍那些不怀好意的视线。 “红梅,你醒醒!你告诉妈,你是不是被这个小混混强迫的。” “我要杀了你,你欺负我家红梅!我要杀了你!” 江红梅其实早就醒了,只是她不敢睁眼面对。 眼见着庄国梁被她妈撕扯着,脸上都划了好几道口子,她心急如焚。 “妈!别打他!” “瞧瞧瞧瞧,还说是强迫的,这江红梅还护着情郎嘞!” 庄国梁脸黑得像炭,他头疼欲裂,嘴唇也开裂了。 理智还没回笼,却也知道强迫妇女是要吃枪子的,“我昨天喝醉酒就睡了,根本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。” 江红梅心咯噔一下往下沉,她千想万想庄国梁醒了以后会是什么反应,却没想到他竟然不认账。 两行眼泪唰地流下来了,江红梅扑在王菊花怀里哭成了个泪人,“妈,我身子都给他了!妈……” 江保山头快要炸了,他是认识庄国梁的,和他老娘娘家还有着拐着弯的亲戚。 再说了,要是队上出了这种伤风败俗的丑事,年底的先进大队又没大树坪的份了。 他是想把这件事大事化小的。 “庄国梁,你怎么说?” “大队长,这小混混强暴我女儿,把他送到公社去游街!” 第18章:我把她给娶了 庄国梁怒了,他本来就是个混不吝的,“我强暴她?你长眼睛没有,江红梅长得跟头母猪一样,我能看上她?” 人群里发出稀稀拉拉的笑声,这话说得恶毒,但有些道理。 江红梅一个水缸高两个水缸粗,跟个柱子似的,看起来和好样貌的庄国梁格格不入。 “别笑了!”江保山呵斥社员,“江红梅毕竟是个女同志。这事也出了,你现在预备怎么办吧?给我个准话!” “还有你也别闹了”,江保山指了两个妇女把王菊花拉住,“再打人都给你打死了。” 庄国梁厌恶地看着身旁用床单卷住身子的江红梅,她低着头,肥腻腻的身子却靠着他的手臂。 “我把她娶了。”庄国梁咬着牙道。 这事他办过两次了,上回也是和白露塘的知青莫名其妙地滚在了一起,也就是他第一个老婆崔玲玲。 只是崔玲玲虽然耍手段,心眼也多,但生得也算清秀可人,比江红梅好看多了。 “红梅,我苦命的红梅啊”,王菊花拍着大腿嚎丧,但也不得不认命。 红梅破了身子,要是这小混混拉去枪毙了,她家红梅以后还能嫁给谁! “成,那你们两家商量一下,趁早把婚事办了吧。” “走走走,别围在这了,不上工了?”大树坪大队书记江富贵挥着旱烟杆子赶人,看向江红梅的眼神尽是嫌弃。 伤风败俗,伤风败俗啊! 昨天吃完红烧肉睡了个美觉,早晨江梨一大早就醒了。 江家空无一人,她摸到厨房,发现一颗米也没给她留。 原本放在橱柜里头的米面红薯都消失不见了,连放调料的柜子都落了锁。 江梨觉得好笑,这事肯定是周老太办的,就这么防着自己呢! 她回屋吃了几块鸡蛋糕两个橘子,又用开水化了大白兔奶糖当牛奶喝,然后拿着买的棉布就上金桂婶子家了。 “小兰,你在家吗?” 江梨就招呼了一声,李春兰就从窗户里探出身子来,冲着江梨挥手,“梨子,我在这屋搓草绳呢!” 东屋的门大开着,摆着满地金黄的稻草秸秆,李春兰坐在小矮凳上,右边是搓好的草绳,左边摆着零散的工具。 一边的麦苗捧着小脸蛋,也乖乖坐在矮凳上,时不时地给姐姐递东西。 见江梨来了,李春兰指使小妹,“麦苗,去给梨子姐姐搬个小凳。” 麦苗才五岁,短短的小腿来回倒腾,费力地搬来个板凳放在江梨面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