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从来都没有过意外,更不可能会自燃引起火灾…… 不是意外,那就是人为! 一瞬间,我猛然想起江慕琛的那句话和几年前的那场火灾。 是他吗…… 热浪包裹下,我却浑身冰冷。 木地板在火焰的蔓延中越来越烫,我咬牙撑着爬起来扑到门边去拽门把手—— “咔,咔” 门拉不开! 我忍着眼睛里烟熏的痛去看,木头做的门在高温下变了形,锁卡在了里面! 我立刻转而用力敲门,同时大喊:“爸?妈!” 这时门外传来他们的声音。 “诗诗呢?诗诗!快出来跟爸爸走!” “翊儿!翊儿!你在哪儿?!” 他们焦急的喊声在火海中那样清晰,我却僵在原地再也动弹不得。 找燕明诗的是我爸,找燕景翊的是我妈。 我的求救声就像是在火里被蒸发的水,不知道他们是没听见,还是故意忽略。 而后他们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远,我的心跟着彻底坠入无底深渊! 他们都逃出去了……没有人想起我。 没有人…… “哗啦”一声,火光从我门下的缝隙照了进来—— 火烧到我门前了! 黑烟越来越浓,我颓然瘫坐在地,感觉肺里剩余的氧气在一点点消耗殆尽,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。 我要死在这了吗? 或许死了也好……我死了,我的父母姐弟,还有江慕琛,他们所有人都不用再因为看见我而感到心烦了。 他们所有人都会开心吧?就像我离开冰岛的那两年,他们也是那么开心。 他们不在乎我,我也不在乎他们就好了。 可是为什么?我还是觉得好疼,好疼…… 忽然“咣当”一声,我的房门轰然砸了下来。 我一怔,抬眼看过去,只见通往外面的一路上的各个家具都燃着火。 我能出去了,但好像又出不去。 正当我咬紧牙关准备拼命试试逃出去时,一道身影闯进火海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—— 是江慕琛! 我的心脏砰砰乱跳,他的名字已经到了我的嘴边:“江……” “江先生!我在这里!” 一个更柔弱的声音打断了我。 这个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。 江慕琛避开几处着火点,弯腰将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客厅里的步月歌打横抱起,然后就转身往外走! 他是来救她的…… 高温让我的呼吸变得滚烫,整条食道都火辣辣的疼。 我下意识往前踏了一步,可就在这时,一条着火的横梁掉下来挡住了我唯一的去路! 不,不行。 “江慕琛!” 我大声喊出声,紧盯着那道匆匆就要消失的背影,祈祷着他能为我停下脚步。 下一秒,他真的停住! 我看见他转头向我看来,心下一松,正要冲他挥手。 可就一秒! 江慕琛只看了我一眼,就冷漠地收回视线,然后带着步月歌彻底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! 那也是我对他的最后一眼。 在他身影消失后,我头顶传来了木梁在燃烧后松动的声音。 “轰隆!” …… 听见身后传来木头坍塌的声音时,江慕琛的心里没来由一阵不安。 他快步走到安全的空地上把步月歌放下,来不及询问她为什么会在燕家,一抬眼,所有人都在惊愕地看着他的腿—— 他得知消息赶来燕家大院时忘了做轮椅。 而现在他无暇顾及这件事。 他看向空地上所有从燕家跑出来的人,冰冷的目光从一张张黑灰的脸上滑过。 不是,不是,都不是…… 江慕琛猛然转头看向正在安慰一双儿女的燕家夫妇,声音冷若冰霜:“燕酥禾呢?!” 在几秒的死寂后,燕母骤然望向那一片火海:“她……她还在……” 江慕琛意识到什么,抬步就往火海里冲! 就在这时,只听响彻天际的一声“嘭”! 被火海包围的大宅忽然爆炸,在上空凝成了一团蘑菇云…… 第11章 那震响天际的爆炸仿佛盛大而悲壮的一声哀鸣。 江慕琛猛地僵在原地,连呼吸都停滞。 那冲天的烈火和滚滚黑烟像一个火红的鬼影,在他漆黑瞳孔里映出狰狞扭曲的形状。 不……燕酥禾还在里面! 他无意识的往前迈出了步子。 可脚还没落地,一旁助理看出他意图,迅速伸手拉住了他:“江先生!来不及了!真的来不及了!” 什么来不及了? 江慕琛感觉不到自己被拉住了,也听不清耳边是谁在说话,说了什么。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那一栋燃烧的房子。 燕酥禾还在里面……她还在里面啊! 她一定还在等人救她,怎么会来不及? 怎么会来不及! 江慕琛用尽全身力气想要靠近那灼热的火海,想要冲进去,想要看见燕酥禾安全无恙的样子。 但助理死死咬牙拽住他,到最后,他耗尽了所有力气,陡然颓废的跪在了沙地上。 四周再没有别的声音,只剩下滋啦的火烧声。6 江慕琛仍望着前方,但瞳孔失去焦距,双眼彻底无神。 来不及了。 …… 消防赶到时,燕家已经烧的干干净净,火势也愈渐愈小。 将最后那点火扑灭后,消防员从焦炭般的废墟里抬出了一具尸体。 他们将尸体盖上白布才抬到空地上。 可尽管这样,所有人还是清楚看到白布下的轮廓已然不是正常人的体型。 没人见过这样的场景。 胆子小的下人直接尖叫一声哆嗦起来,就连燕家夫妇和一对儿女也下意识往后退了步。 只有江慕琛在助理的搀扶下站起来后走上了前。 他低头看着白布下那高高瘦瘦完全像是一副骨头架子的人形,心脏像被生生切割开来,血肉糅杂侵入内脏,深至骨髓的疼。 所有人都不敢出声,连呼吸都压着放轻。 江慕琛沉默地看了很久,慢慢蹲下身,修长的手指伸向白布一角—— “江先生……” 静寂中,步月歌忽然走近轻声开口。 她咬着下嘴唇,伸手握住江慕琛的手腕,害怕得瞳孔都在发颤:“要不……还是算了吧。” 江慕琛没收回手,也没看她,嗓音淡漠:“火烧起来的时候,你为什么在燕家?” 步月歌的呼吸非常不明显的停滞了一瞬:“我……我和酥禾是多年的好朋友,我觉得我们之间有误会,想去找她解释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