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嫌弃。 一霎间,南溪雪心脏被一双大手死死捏住,难以跳动。 “那个乞丐只是救了我而已……”南溪雪看向自己的亲妹妹,“你为什么要胡说?” “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,这件事在京城里都传开了。” 这话如同利刃刺入南溪雪的心脏里! 她的名节……毁了! 南溪雪只觉得浑身滚烫,好似掉入火炉,紧接着眼前一片天旋地转,再无意识。 再次醒来,南溪雪躺在了未出嫁的房间里,这里每一处都让人熟悉。 这时,柳氏端着汤药走了进来:“语彤,刚好药好了,你快喝了。” 南溪雪脸色苍白接过汤药。 想到昏迷前发生的种种,她哑声问:“时昭呢?” “他回去了。” “那……晚玉呢?” 闻言,柳氏叹了口气:“语彤,你现在名声尽毁,晚玉嫁给时昭也好,这样你才能避避风头。” 手中的碗啪的一声摔在地上,碎成数瓣。 南溪雪顶着晕眩的脑袋爬下床:“不行,我才是时昭的妻,他们不能……” 柳氏一把抱住南溪雪:“就这一次!最后一次好不好?娘保证以后晚玉再不会和你抢了。” 最后一次? 她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人,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? 南溪雪绝望又无力,但她不想就这么放弃。 “娘,这是女儿这辈子唯一的请求,请你放手。”南溪雪红着眼眶,正色道。 柳氏对上她的目光,心尖一颤。 争执间,一个小厮走了进来:“江小姐,顾大人命小的将你的东西送回,从此你和顾大人再无瓜葛。” 南溪雪心一坠,扒开母亲的手跑出了房,就见自己当初的嫁妆被如数送了回来,扔在院内,如同垃圾! 南溪雪怔在原地。 这一刻,她才明白,薄宴深是真的不要她了。 与此同时,柳氏的声音也在旁响起:“语彤,娘会给你再寻个好人家的,你就放手吧!” 这一刻,南溪雪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。 这天起,薄宴深再没有出现,江晚玉也没有回来。 南溪雪每日如同傀儡一般坐在窗边,没人知道她在看什么,在想什么。 直到这天,院门被人一脚踹开。 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们冲了进来:“南溪雪毒害贤妃,皇子丧命,我等奉命缉拿!” 南溪雪一怔,她医治怀有皇嗣的贤妃已是一月前之事,服药这么久一直无事,怎突然滑胎?! 这时,柳氏冲来,将南溪雪护在身后:“不可能!我们江家世代行医,语彤不会做出这种事!” 那人厉声道:“宫中已有人证物证,还敢狡辩!” 南溪雪看着眼前人身上熟悉的飞鱼服,心如刀割。 “……是薄宴深要你们来抓我的吗?” “是。” 南溪雪想自欺欺人的念头落了空。 她比谁都清楚,薄宴深作为锦衣卫指挥使,整个锦衣卫的案子都会过他的手。 这缉拿令也只能是他下发的! 南溪雪看着身前母亲单薄的身躯,最终闭上眼,没有反抗,直接跟着锦衣卫走了。 不想刚走到大门,就见薄宴深进来。 二人四目相对,一个冷漠,一个悲戚。 “时昭……”南溪雪刚要开口。 却听薄宴深冷声道:“圣上旨意,江家残害皇子,罪大恶极,满门当诛!” ======第5章====== 南溪雪脑子一片空白,根本无法思考,她嗓音沙哑:“我没有做过!” 薄宴深却毫不理会:“全部带走!” 一声令下,锦衣卫冲入江府捉拿所有人。 顿时,求饶声,哭泣声不绝于耳。 “放开我!我没罪,你们凭什么捉我!”柳氏反抗的声音传来。 南溪雪回头就看到她被锦衣卫用力推搡的画面。 她心焦不已,看向薄宴深:“就算我做了,这也是我一人之事,为何连我的家人也不放过?” 薄宴深只冷冷的看着她。 南溪雪心慢慢沉落,耳边柳氏的喊声,生生撕裂她的心。 她只能提起江晚玉,当做最后稻草:“如果江家灭满门,晚玉也会……” “她不会有事。”薄宴深神色淡漠。 轰—— 南溪雪只觉得耳晕目眩。 …… 哐当一声,牢门紧闭。 柳氏被一把推进来,发丝凌乱。 南溪雪连忙扶住母亲,安慰道:“没事的娘,晚玉还在,她也许能劝动时昭……” 虽然她清楚以薄宴深的性子,若他想护,今日他们便不会被下狱。 就像至今仍被他护在顾府的江晚玉一样! 但至少不能让母亲担心…… 啪——清脆的巴掌声响彻牢房! 南溪雪震惊的捂住了自己的脸:“娘……” 柳氏怒不可遏开口骂:“你从小学医,医德都学到什么地方了?!如果不是你失误,怎会害得我们江家落到如此下场!” 南溪雪没想到母亲也不信自己,呼吸黏连在一起,喘不过气。 “我没有,我是被冤枉的!” 母女两个对视了很久,柳氏无力的掩面哭泣:“全家入狱,也不知道你父亲会怎样!” 南溪雪也有些担忧。 父亲作为太医,因南方瘟疫已离京半年,应该不会牵连吧…… 深夜,柳氏哭累了,早早睡去。 南溪雪却一点困意都没有。 寂静的夜中,一道开锁的细微声音响起。 南溪雪转头看去,只见一个穿着飞鱼服的男人打开了大门。 他慢慢走到月光下,露出一张平凡的面容。 南溪雪觉得有些面熟:“你是……” “我是萧陆。”萧陆解开了南溪雪的脚链,“两年前我在西郊宛若寺重伤不治,多亏夫人坚持不弃,才将我救活,救命之恩我一直铭记于心,今日终有机会报答。” 南溪雪依稀记得这件事,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拒绝:“我不能跟你走。” “身为医者,救你是我的本分,我不能连累你。” 私自劫狱,是要被砍头的! “夫人放心,我都打点好了。”萧陆不听,要带着人离开。 这时,身后却响起一声质问:“你要去哪儿?” 南溪雪回头,就发现柳氏不知何时醒了过来。 “娘……” 柳氏一把抓住她的手,死死攥住:“你不能走!你逃了江家人怎么办?!难道要我们替你偿命吗?” 南溪雪心尖一颤。 她没想过走,但听到母亲这番话,心上好像被针刺了一下。 她忍不住想,如果今日在这里的人是江晚玉,母亲还会这么说吗? 但只一瞬,南溪雪就压下情绪,表明立场:“娘,我不会走的。” 这时,牢狱外传来动静。 情况紧急,萧陆催促了一声,柳氏却不放手,南溪雪也不愿抛下家人。 见状,他只好一记手刀打晕了柳氏! “你做什么?!” 萧陆没回,再次抬手将她打晕。 等南溪雪再次醒来,就发现自己躺在城外的破庙中。 萧陆已经不见身影。 南溪雪忧心母亲和家人,乔装了一番匆忙赶回京城。 就见城墙上正贴着讣告:“江家谋害皇嗣一事端倪颇多,还需细查,暂缓行刑。” 南溪雪松了口气,也清楚现在重要的是找到证据证明贤妃滑胎之事,与自己无关! 这样,才能救下全家。 七日后。 南溪雪终于查清了真相。 贤妃滑胎当日,有人进了一批新药到太医府,正是避子汤的材料——但这批药如今不见所踪。 南溪雪拿着这些证据,前往顾府去找薄宴深。 随着走进,她看着这座住了五年的院落,心中五味杂陈。 “大人在书房,请稍等片刻。” 南溪雪点了点头,便等着人来,可过了很久,薄宴深都没来。 她犹豫了一下,抬脚朝薄宴深的书房走去。 不想刚到门前,就听到一阵娇羞的声音。 “时昭哥哥,别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