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也不想把气氛弄得过僵,俞忌言松了松眉目说:“既然我尊重了你提出的所有要求,以及作为你法律上的合法丈夫,我从未让你失过面子,那么同样我也希望,在你抓到把柄和我离婚前,也能做到。” 他的姿态太居高临下,许姿没法沉下刚刚的火气:“就算我今天是让给你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,你也不应该对我做那种事。” 她不喜欢这种蛮不讲理的侵略感。 过道里落针可闻,只有窗外稀疏的夜风声。 在转身前,俞忌言只撂下了一句话,不急不重:“你最好提前适应适应,毕竟,六个月过得很快。” 许姿:…… 因为俞忌言那句恐怖的话,许姿几乎彻夜难眠。 第二天到办公室时,连化妆都掩盖不了她脸上的疲惫。 靳佳云一早就在办公室等她,优雅地坐在皮椅上,转到咖啡机的方向,八卦地坏笑:“你俩昨天做了几次啊?怎么黑眼圈都要掉到嘴上了。” 许姿整个人晕晕乎乎,好玩般地怼回去:“十次。” 靳佳云还真信了,差点撑着椅子站起来:“真假?俞老板精力这么旺盛?” 见许姿瞬间板着脸,靳佳云甩甩手,「嘁」了声:“没劲,我以为他昨天是吃醋了,特意来夜店捞你,然后回家就把你扔床上,吭哧吭哧大干一场呢。” “靳佳云,你真是有……” 许姿还没骂出声,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,是费骏。她拿出老板的姿态:“谁让你进来不敲门的?” 费骏顾不上那么多了,上来就拉住许姿的手,笑得嘴都咧开:“舅妈,你是怎么哄我舅的?你太牛了。” 许姿眉头紧皱:“你想说什么?” 费骏喘了几口气,激动坏了:“早上恒盈的人找我,说亚汇的老板让步了,把这层留给我们。” 这大概是最好的消息,许姿眼睛都亮了。 费骏挑眉说:“而且,你猜怎么着?” “怎么着?”许姿急死了,“你别卖关子。” 费骏扯了扯嗓子,说:“而且恒盈说,亚汇的老板替我们租下了这层。” 关于俞忌言这番操作,许姿直到开完两个会都没想明白。 她只知道,这老狐狸一定心藏坏水。 “您拨打的用户,暂时无人接听,Sorry,The subscriber……” 啪,许姿将手机朝桌上随意一扔。 一个小时里,她给俞忌言打了近十通电话,但都无人接听。 她脾气太急,一急就烦。 最后没办法,她只能让费骏找他试试。 几分钟后,费骏敲门而入。 他像是刚刚打完电话,握着手机,嘴里「呃」了几声,有些尴尬地说:“舅妈,舅舅接了。” 明明前后不差三分钟,俞忌言的差别对待过于明显。 许姿盯着手机,脸色很差,缓了口气,说:“然后呢?” 又是员工又是亲戚,费骏措辞谨慎:“我舅舅说,他后天下午4点到成州,不过不回家,在公司处理完急活,赶凌晨的飞机再回香港。” 许姿呛了一句:“皇帝都没你舅舅忙啊。” 以为她是在气舅舅不回家的事,费骏着急解释:“舅妈,你放心,我舅舅为人还是很有分寸的。亚汇明年要上市,他这段时间的确要长跑香港。但他绝对不会在香港啊、澳门啊养情妇的。” 许姿声调抬高:“我巴不得他有……” 声音渐弱,和他的外甥说这些不合适。 费骏还有话没说完:“舅舅说,他看到你给他打了十几通电话,说,是刚刚一直在开会没接到。他还让我跟你说,他在香港很安全,让你放心。” 太肉麻了,他低头咯咯笑。 许姿心里浮出四个字:真不要脸。 事说完,费骏也收工了。 许姿烦得揉了揉头发,手肘撑着侧额,漂亮的眼眸里是凌乱的烦意。 忽然,余光瞟向了文件夹旁边的《财经周刊》。 想了想,她随意翻开,还真巧,一翻就翻到了俞忌言的专访。 照片里的男人的确生得一副好皮囊,临风玉树。 只是,许姿看到文中那些过于拍马屁的描述时,嗤之以鼻。连一张照片,她都不愿意正视,托着尖尖的小下巴,侧目而视。 不过,盯着看久了,她有种怪异的感觉,总觉得那双眼睛在盯自己。 一想起了停车场的无耻之事,她啪一声,迅速合上了杂志。 嗡嗡。 桌上的手机震着桌子,许姿吓了一跳,看到是俞忌言来电,她捋了捋思绪,接通。 俞忌言没拐弯抹角:“费骏应该大致和你说了我的行程。我近期能腾出的时间,只有后天晚上8点至9点一个小时,等我落地后,再告知你去哪。” 压根没给自己说话的权利,许姿压着气说:“俞老板,您都安排好了,我好像没得选。” “也有。”俞忌言声线很低,略带些磁性。 许姿哼笑:“那你说说。” 电话两头安静了几秒,俞忌言说道:“如果你想,你也可以跟我去香港。” 许姿:…… 一天过去,恰好是个周五。 许姿疯了才会跟俞忌言跑去香港,她选择前者,与他在今晚共进一小时晚餐。 不过那天事后,她才想起来,今晚有高中同学聚会,还是三班和四班一起聚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