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容珏也就此认定了是她害死了顾南枝。 谢容珏站在沈初姒面前,他身后的侍从端出一碗浓黑腥臭的药。 谢容珏幽幽道:“当年,南枝被你毒死,本王一直在想她死前该有多痛苦绝望。如今,你也该千百倍的尝尝她死前的痛!” 沈初姒一怔,明白了眼前是一碗毒药! 谢容珏要她喝了这碗毒药! 沈初姒愣在原地,久久没有动弹。 谢容珏见此,冷冷一笑:“放心,此毒有解,本王不会让你死的这么轻松。只要你喝了这药,本王考虑饶你一命!” 大寒的天,沈初姒身心俱凉。 四年了,他还是如此恨她。 恨到要她生不如死。 她无力哑声道:“好,我喝……” 在这京城,流传一句话,宁得罪皇帝,不得罪谢容珏。 他是比阎罗更可怕的人! 沈初姒不想死,她想活着,即使苟延残喘,也要活着。 这是她祖父,临终前最后的愿望。 “还望王爷说话算数,饶我一条命。” 说完,沈初姒端起药碗,闭上眼,仰头一饮而尽。 不过一刻钟,毒性蔓延,钻心蚀骨的痛弥漫沈初姒全身。 她倒在地上,死死咬紧牙关,才没有痛喊出声。 一口毒血却控制不住的喷涌而出。 谢容珏皱眉看着溅到他鞋面上的一滴血渍。 这滴鞋面上的血,让他的心突然烦躁起来,没有了观看的兴致。 谢容珏冷冷的朝一旁的侍从吩咐:“让她痛够一天一夜,再给解药。” 说完,谢容珏转身离去。 一旁的侍从都心生不忍,这可是西域最烈的奇毒,中毒者如万蚁噬心,浑身骨头血肉都似被拉扯分离,剧痛无比。 这样的痛楚,谢容珏要沈初姒受够一天一夜。 等沈初姒醒过来的时候,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。 她身处一间柴房,被随意的丢在草垛子上。 残余的蚀骨之痛,还让她浑身止不住发抖。 门突然被推开,沈初姒犹如惊弓之鸟,刹那脸色煞白。 一个婆子走到沈初姒面前,丢下几件衣物,命令道:“把衣服换上,跟上来。” 沈初姒颤着手,抖开衣服一看,心头一紧。 这些薄纱衣物,分明是乐伶戏服。 沈初姒握紧拳头,指甲陷进肉中。 她咬牙垂眸半响,终究不敢违逆谢容珏的意思,红着眼穿上这羞辱人的衣物。 沈初姒跟在婆子身后,来到一处宴会厅。 里面觥筹交错,灯火通明。 沈初姒一走到门口,屋内突然一静,所有的目光朝她看来,大部分竟都是她以前认识的公子小姐。 一声嗤笑响起,京城有名的纨绔郡王赵谅摇着扇子:“真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。” 阵阵笑声响起。 沈初姒低下头,死死攥紧了手。 这赵谅以前调戏她,被她当众羞辱过,眼下必会报复回来。 赵谅摇摇晃晃站起来。 指着沈初姒大声道:“既然沈小姐穿着乐伶的服饰,不如就弹奏一曲助兴吧!王爷觉得如何?” 霎时,沈初姒望向谢容珏。 却只见他眼中盛满轻蔑,淡淡道:“有何不可。” 沈初姒心中一痛,下意识缩起了手。 她的手,早被狱中刑罚弄残缺了。 如何能弹琴助兴?!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