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正是她从江南带回来的。 她俯下身正要捡起包袱,不曾想被司傅城抢先一步。 “侯爷我可以自己拿的。” 司傅城却摇了摇头:“你方才淋了雨,本侯怕你提不动先进去喝杯热茶吧。” 姜时念一时间无言,而后往旁挪了几步给司傅城让出了位置:“那侯爷先请。” 司傅城看着她的动作,明明在这之前他们一直是这样的相处之道,他从来都要是走在前面的。 但如今不知为何,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改变了。 两人像从前那样一前一后踏进侯府,但心思各异。 行至客厅,张良见到姜时念时惊讶的瞪大了眼,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喊出声:“侯爷,夫人。” 司傅城轻嗯一声,哑着嗓子吩咐张良:“去烧桶热水送到浴房去,再将琉璃苑收拾出来。” 张良微微一惊,琉璃苑本就是侯府主母住的院子。 但姜时念成婚不到第三年就从那座院子里搬到了离侯爷最远的偏院。 当时这一举动,还成为府邸里一众奴仆私下讨论的话题。 “是,奴这就下去办。”张良反应的快,丝毫不敢耽搁,匆匆就走出了客厅。 姜时念看着张良的背影,心里平静的毫无波澜。 “侯爷,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的。” 司傅城清了清嗓子:“这天色已晚,你今日就在此先歇下,有什么事明日再说。” 姜时念压了压眼眸,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的凝着眼前的男人。 司傅城抿唇挪开视线,将袖子里的花包拿了出来,亲手系在了姜时念的腰间。 第二十八章 手缝花包 看着腰间被缝的歪七扭八的花包,姜时念愣了一下。 司傅城见她盯着花包,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:“这是上次偶然从柜子里翻出来的,觉得扔了可惜,干脆就送你。” 姜时念看着花包上绣歪的线,忍不住勾起了唇。 她倒是不记得府邸里绣娘的绣工能草率到如此地步。 看到他脸上的笑意时,司傅城不自觉的失了神。 但这感觉没有持续多久,姜时念的脸色又冷淡了下来。 还将花包取了下来还给了他。 司傅城看着被退回来的花包,心如同被割:“无碍,那你如今喜欢何物?” 姜时念淡淡瞥了眼司傅城,动了动唇:“我已经没有喜欢的了。” 这句话很平淡,更像是在说已经没有什么在乎的了。 就在这时,丫鬟走了进来:“侯爷,院子已经收拾好了。” 司傅城哽住欲要说出口的话,转移了话题:“你先下去歇息吧。” “好。”说完,姜时念解下身上的外袍一并还给了司傅城。 不等他说话,便头也不回的走了。 司傅城凝望着姜时念渐渐远去的背影, 相比之前,他眉宇间的冷冽在此时多出了几分柔和。 于他而言她能回来已经很值得开心了。 其他事还可以来日方长慢慢解决。 日落西沉。 司傅城在书房批阅公文。 不知过了多久,书房门被推开,他下意识的抬起眸以为是姜时念。 正要出声时,进门的却是夜七。 一时间。眼底的光亮一下子就暗下去不少。 “何事?”司傅城沉声开口。 夜七双手抱拳回话:“回侯爷,上官公子发来请帖邀你到平阳楼船一叙。” 说完,他走上前将贴子拿到了司傅城的面前。 司傅城本想开口让夜七回绝,但看到贴子时,他又眸光流转一刹改变了主意。 “本侯要去赴约,你切记不要告诉夫人。” 夜七怔了一瞬,而后认真的点下了头。 夜时,平阳楼船。 与司傅城平时喝酒的几个贵公子都到了场。 上官楠俯身为司傅城斟上了一杯酒,语气调笑:“我听闻这次卫侯把夫人带回来了?” 想到上次司傅城嘴硬的样子,他就止不住笑意。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,这话是一点儿没错。 司傅城一口饮下酒水,没有接话,但眉梢间却露出毫不掩饰的喜色。 其他几个公子哥鲜少见到这样的卫侯,一时间都打开了话匣子。 “卫侯亲自出马哪有哄不回来的女子?” “那可不,直到如今都有不少女子眼巴巴望着侯府的后院呢。” …… 司傅城听着这些奉承的话,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。 姜时念是回来了,可并不是因为他回来的。 上官楠见司傅城一个劲的喝闷酒,压下声量问道:“侯爷你这是还在和姜时念闹变扭?” 司傅城喝酒的动作一顿,薄唇勾起一抹苦嘲:“她要是闹变扭倒还好,偏生不悲不喜将本侯拒之千里。” 其他女人遇事都会找夫君吵闹,可姜时念脸上的清冷从未卸下过。 上官楠轻叹息一声,只道:“有些心结急不得。” 说完,他便离开了位席走了出去。 刚走出厢房,上官楠就找到夜七,附耳低下了声:“你现赶回侯府,告诉你家夫人侯爷喝多了。” 第二十九章 醉酒吐真言 闻言,夜七坚定的摇头。 “侯爷有令,不能把他来这的消息告知夫人。” 上官楠无语的闭了闭眼,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就能带出什么样的部下。 而后他又耐下心跟夜七说道:“现在姜时念虽然回来了,但是不是对你家主子的态度大不如从前?” 听完他的话,夜七思索片刻,最后默默的点头。 上官楠趁热打铁继续补充:“那现在就该多制造让他们相处的机会,你赶紧去把你家夫人叫过来。” 夜七认同的点了点头,觉得这话还有几分道理。 于是双手抱拳面向上官楠:“上官大人,我这就去!” 看着夜七快步离开,上官楠才满意的露出笑意,转身继续回到了厢房之中。 侯府,琉璃苑。 姜时念刚准备熄灯就寝,忽然听到门外丫鬟敲门。 “夫人,夜七侍卫说有急事找您。” 听到夜七的名字时,姜时念不解的皱起了眉,这么晚了能有什么急事? “你回了他,就说有什么事明日再说。” 话刚落,丫鬟又急急出声:“夫人,夜侍卫说十万火急让您一定要去。” 听着这急切的语气,姜时念只好又穿上了外衣,打开了门跟着丫鬟出了院子。 一踏出院门,夜七就目色焦急的跑了过来:“夫人,侯爷在平阳楼船旧病复发,方才还吐出大口血来,你快随我去一趟吧。” “如此严重?”姜时念疑狐似的看着夜七,不由的担心起来。 想到司傅城在江南日夜为战事奔波,她的手便攥紧起来。 夜七连连点头,神情格外焦急:“属下也是实在别无他法,夫人你随我去吧,再拖些时间怕是会更加严重了。” “那快走吧。” 就这样,姜时念跟着夜七火急火燎赶往平阳楼船。 半个时辰后。 当姜时念拉开包厢门时进去时,却见到司傅城一人醉醺醺的坐在席上。 她原本想出声关心,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。 当她转过头想质问夜七时,却发现门不知什么时候被锁了。 毫不知情的司傅城以为姜时念是专门来接自己的,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,心里的郁气也一扫而空。 “你是来接我的?”借着几分酒意,他目色带着几分柔意凝向姜时念。 姜时念冷淡回声:“夜七说你旧病复发,所以我才来了。” 司傅城闻言一愣,唇角扬起:“你在意我。” 这话他是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。 姜时念没有出声,不否认也不承认。 司傅城忍着胸口的隐痛,起身迈着踉跄的步子走向她。 固执的再问:“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承认呢?” 姜时念凝着这样的司傅城,只觉他此时像极了一个要糖的孩童,执着中又带着几分幼稚。 “你喝醉了。”她轻下声,少了几分清冷。 话音刚落,司傅城高大的身影忽然朝着她压了下来,将她环抱在了怀中。 因为相隔太近,姜时念闻到了他身上一股淡淡的酒香传来。 耳边司傅城神色露出几分迷离出声:“本侯要听你说,在意我。” 姜时念无奈的叹了口气,淡淡的开口:“松开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