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logo映入眼帘,我想起上辈子经历的那些,不自觉一紧。 我开门下车,就被裴泽珩拦住。 他盯着我的双眼,有探究,有疑惑:“你好像……很讨厌我?” 我心里情绪波涛汹涌。 然后,鬼使神差的回答了一句:“没有,我……很喜欢你。” 藏了一辈子的真话,如今不知哪儿来的勇气说出口。 我说不出心里是高兴多些,还是涩苦多些。 裴泽珩松开了按住车门的手,另起话题:“林叔叔已经安排好了,会有人带你去班级。晚上的迎接晚宴,我来接你过去。” 悬着的心猛然坠落实地,像是从高空重重摔下。 我几乎是逃也似的下车离开。 炽热的空气扑面而来的那刻,我想,这辈子我该远离裴泽珩。 第3章 和上辈子一样,我在班主任的带领下进了高三一班的教室。 讲台下,同学们目光里,满是恶意的打量审视。 “喂,你就是林家捡回来的那个土包子吗?” “你看你穿得什么,你真是柠柠的姐姐吗?怎么差别那么大!” “就是,丑小鸭也好意思和我们柠柠公主相提并论,真是不知廉耻!” 三言两语激起千层浪,同学们一瞬议论纷纷。 林岁柠坐在人群里,一脸得意和轻蔑。 我装作平静的看回去:“我叫林予欢,是林岁柠的姐姐。” 上辈子,我只来得及说出前一句,就被群嘲到不敢抬头。 这辈子,我努力挺直背脊,想要得体。 台下,林岁柠嘲讽一笑:“她说的没错。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下,这就是我刚从乡下找回来的姐姐,大家可要替我多照顾照顾!” 她话里的歧义那么明显,底下同学也都笑的轻蔑。 “砰!” 只听一声巨响从教室后方袭来,一个男生慢慢坐起身,神色不虞:“吵死了!” 此话一出,教室霎时死寂。 班主任也适时开口:“林予欢,你就坐在那儿吧。” 我朝她指的方向看去,赫然是刚刚开口说话男生身边的位置。 此刻,他听见老师的话,正看向我。 我明显瞧见,他本来拧紧的眉心瞬间松开,眼睛瞪大。 但只一瞬,他就又趴回了桌子上,继续睡觉。 这个人很陌生,上辈子好像也没见过? 我想着,朝位置上走去。 直到看桌牌时,我瞧见他的名字——裴言珩。 倏然,脑袋里一阵剧痛。 恍惚间,我听到耳边有一个男声在大喊—— 【林予欢,你蠢死了!】 【早就跟你说裴泽珩不是好人,你看,现在能给你收尸扫墓的,只有我。】 【林予欢,你是不是都把我忘了?】 疼痛折磨的我整个人坐不稳的朝旁栽倒过去。 我以为我会摔倒在地,可却被人拉住了。 裴言珩一脸紧张的看着我:“林予欢!” 他的呼喊像是一道光冲破混沌。 头痛慢慢消散,我对上他的注视,竟有些鼻酸:“你到底是谁?” 面对我的询问,裴言珩神色一顿,倏然松开手,跑出了教室。 我一个人坐在位置上,接受着同学的奇异目光。 视线却一直落在桌角上‘裴言珩’三个字,挪不开眼。 我心里有太多疑问,想要问裴言珩。 可一直到放学,他都没有回来。 我只能放弃,坐上了林家的车,去往宴会厅。 我没有等裴泽珩,上辈子我等了太久,等到的,只是自己死亡的结局…… 宴会厅里灯光璀璨。 我按着周管家说的话,上楼来到休息室。 刚要推门进去,就听见母亲苏惠兰的不耐话语:“我说了我不想来,你非要我参加。你也不看看林予欢那个样子,哪里像我们的女儿?!还给她办什么迎接会,可笑!” 父亲林天成语气里是强压的火气:“我知道你喜欢岁柠,你养了她十三年,感情自然是比不了的,但予欢也是我们的女儿,你也不要太顾此失彼了。” 苏惠兰还是不满意。 我听着这些,垂眸自嘲。 重来一次,我听到了太多上辈子没听到的事,礼貌,妥帖,有用吗? 被拐卖,又是我自己想的吗? 苦涩在喉间蔓延,我刚想转身,背后就响起裴泽珩的声音。 “为什么不等我?” 我回头看他,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上辈子我重病时,他将我丢去国外时的景象。 那时候,裴泽珩也是一身深灰色的西装,头发被发蜡抓到后面,露出光洁的额头。 他说:“林予欢,你自己放不下,那我帮你。以后,你不会再见到我。” 第4章 一语成谶。 直至死亡,我都再没见到他。 回忆里的心痛犹如附骨之疽般袭来,我白着脸,什么话都说不出来。 这时,休息室的门从里打开。 苏惠兰见到我,刚整理好的表情有些凝固:“你什么时候来的?怎么不敲门进来,偷听什么呢?” 没等我开口,苏惠兰就定义了我的过错。 我看向她身后的林天成,这个家里,我曾抱有期待的从不是一直讨厌我的苏惠兰,而是这个时而慈爱,时而疏远的父亲。 “礼服在屋里,这是爸爸给你准备的项链,你和岁柠一人一条,看看喜不喜欢?” 我接过他递来的礼盒,黑色丝绒布上是一条满体镶钻的蛇骨链,中央缀着一颗墨蓝色的宝石。 我想起了上辈子他送的唯一一样东西——意大利的巧克力。 那是他出差时带回来的。 在林岁柠的嫉妒下,我只得到了一颗,视若珍宝,最后却被林岁柠一脚碾碎。 敛起思绪,我合上盒子:“谢谢爸,我很喜欢。” “喜欢就好,我和你妈就先下去招待客人了,你也快点。” 说着,林天成带着苏惠兰离开。 裴泽珩也跟在他们身后。 等我换好礼服下来时,就看到他们正在和周管家交代什么。 裴泽珩也在一旁。 我意识到应该是发生了什么,走上前,就听到苏惠兰说:“你没听见嘛,岁柠发高烧了,我必须回去!” “可是宴会还没开始,予欢她……” 林天成的话被苏惠兰打断:“一个迎接宴而已,有岁柠的命重要吗?我就这么一个女儿!” 说完,她一把推开林天成就往外走。 却在抬眸间,看到了人群外的我。 她脸色有一瞬间的变化,但很快,就越过我走了出去。 之后,林天成也追了出去。 我想拦,可苏惠兰那句“就这么一个女儿”如魔咒一样,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