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衣服呢?”苏如初等他合上电脑才开口。 “洗过烘干,我熨烫好搁在床头,你没看到?” 苏如初摇摇头,季晏哲看看她又说:“你先去洗脸,我煮了粥和豆浆,你吃点垫垫肚子,午饭我们稍微晚点吃。” 她却转身往卧室里走,不一会儿穿了自己的衣服出来,简单收拾一番就到玄关处准备穿鞋。季晏哲拦住她:“要不吃点东西再走?” “不了,你忙你的,我有点事,回头我再自己吃点。”苏如初低头整理鞋带子。 这话季晏哲一听就知道是借口,他甚至不清楚苏如初是不是后悔了,他单手撑在玄关旁的柜子上:“苏如初?” “嗯?” “你是不是,昨晚……哪里不太满意?”他换了说辞,通常情况下,他如果直接问她“是否后悔”这种带有暗示倾向的词,很容易弄巧成拙,收到糟糕的反馈。 苏如初原先想点头,低头思索两秒还是摇头,她说:“没有,挺好的,我先回去了……那什么,你爸的生日宴下周是吧,你把地址和时间发我,到时候我直接过去。” 她丝毫没有现在多了个男朋友的自觉。 苏如初从他家离开后,一连好几天都没有联系过季晏哲,季晏哲倒是去了她家里两趟。他试图暗示她在男女交往的方面,女方或者不该一直处于被动的方面,现在两人的情况就是,他一旦不主动,她便跟失联了一样。 这天季晏哲终于忍不住,在晚上吃饭的时候厚着脸皮说要搬到苏如初这里来住。 她咬着筷子,不可思议地看他:“你没搞错吧,那么大的房子不住,偏要到我这里来挤?” “要不你搬我那儿?” “不去,我自己一个人住习惯了。”她拒绝得干脆。 季晏哲从没谈过恋爱,却也开始觉得自己这个恋爱谈得异常艰难。 - 苏如初去老年大学之前特意带了身替换的衣服,毕竟晚上季晏哲爸爸那边过生日请客吃饭,她穿着身舞蹈服过去总归不太好。原本她说要准备礼物,但是季晏哲说自己已经准备好,她便没有再管。 临下课还有几分钟的时候,苏如初让班上学员自由练习,她自己低头整理着课件,忽然教室的角落里传来一阵骚动,几个学员围在那里,七嘴八舌说着什么。还没等苏如初反应过来,那边徐万芳已经抱着她的宝贝狗冲到苏如初跟前:“小梁老师,我家毛毛不知道怎么了,刚才开始就吐,这会儿都吐的黄色……” 苏如初看着她胸前一大坨污渍,狗嘴角的黄绿色不明物体将狗毛都染脏了,她嫌弃地后退半步,说:“那你赶紧送医院。” 没想到徐万芳一把抓住了她胳膊:“小梁老师,麻烦你开车送我去医院吧,这会儿再去打车只能瞎耽误功夫。要是毛毛有点事,我可也不想活了。” 她压根不想管这个闲事,她是来上课,不是来做慈善给大家跑腿的。何况她发现这人年纪大了,不知道是不是表演欲望就变得极其高涨,说句话跟唱戏似的。但她还是架不住面前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,原本保养得还算不错的脸上这会儿愣是挤出一堆褶子:“小梁老师!” 苏如初低头看眼时间,无奈妥协,她拎起自己扔在讲台下面的包,对班上学员说了声下课,然后便匆忙往外走:“你在楼下等我,我去开车。” 最近的宠物医院距离长珠区市民中心这里还有六七公里,徐万芳抱着狗坐在后排座位上,不停地催促苏如初:“小梁老师,能不能再快点儿?” 苏如初也急,这会儿不是下班高峰,但由于后天开始就是长假,很多人选择提前出城,还有不少挂着外地牌照的车,路上堵得厉害,十几分钟过去车子才走了一两公里。 “前面估计发生事故,不然不应该堵成这样。”苏如初刚说了一句,忽然闻到车内一阵恶臭,她透过后视镜看去,老太太身上原本就脏兮兮的,此刻被狗拉了一身,黑褐色的稀薄粪便把她衣服给弄脏不说,苏如初甚至不敢再看自己的车座,想也是不能要了。 苏如初想骂人,觉得自己到这个老年大学来教舞蹈简直糟糕透顶,她自己还有轻微的洁癖,就算前段时间把自己关在家里暴饮暴食,她也没这样邋遢过,车内的味道令人恶心作呕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