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璐再打过去,这一次景言接听了,她连忙说:“景言,我爸爸……” 景言打断她。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耐:“是需要用钱吗?我说过很多次了,急用钱的话就找秦秘书……云璐,你在听吗?” …… 云璐仰头望着电子屏幕,表情怔怔的,那上面正在放新闻。 【景氏医药集团总裁,为博红颜一笑,包下整个迪斯尼放烟花。】 满天璀璨烟花下, 年轻的女孩儿坐在轮椅上,笑得清纯可爱,而她的丈夫景言,站在轮椅后面……他手里握着手机正与她通话。 云璐轻轻眨眼。 良久,她声音带了一丝破碎:“景言你在哪儿?” 对面顿了顿,似乎很不高兴她的查岗,但还是敷衍了句:“还在忙,没事的话我挂了,你跟秦秘书联系。” 他没有察觉她快哭的语调,但他低头望向旁人的目光……很温柔很温柔。 云璐眼前一片模糊—— 原来,景言也有这么温柔的样子。 背后,传来继母沈清的声音:“跟景言联系上没有?云璐,这个事情你一定要找景言帮……” 沈清的话顿住,因为她也看见了电子屏幕上的一幕。 半晌,沈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他又去H市了?云璐我就不信,当年景言昏迷,这个叫白筱筱的女的拉个小提琴就把人唤醒了?即使真是这样,有这样报答的吗?” “你的生日他都记不住!” …… 沈姨越说越气,再想想云家处境,不禁掉下眼泪:“但是云璐……你可要拎拎清,别在这个时候跟景言闹。” 云璐握紧手掌,指甲掐进肉里,可她感觉不到疼痛。 跟景言闹? 她不会的,不是因为她这个景太太识大体,而是因为她没有资格。 不被爱的妻子,名分只是形同虚设! 她凝视着那漫天的烟花,很轻地说了句:“这么多烟花,一定要花很多钱吧!” 沈清不明白她的意思。 云璐垂了眸子,开始拨打秦秘书的电话。 深夜,扰人清梦,总归让人不快。 秦秘书跟在景言身边久了,地位超然,况且她也知道景言对这个妻子不在意,于是在听说了云璐的来意以后,语气凉薄又咄咄逼人。 “景太太您得先申请,让景总签字,才能拿到支票。” “就像您身上的珠宝,也是需要登记才能使用。” “景太太,我的意思你明白吧?” …… 云璐挂了电话。 她低着头很安静,半晌,她抬眼看着玻璃中的自己……轻轻抬了手。 纤细的无名指上,戴着结婚钻戒。 这是她身上,唯一不需要向景言申请,不需要向他的秘书登记报备的东西……她这个景太太当得多可悲! 云璐恍惚地眨了下眼,低道:“帮我找个人,把婚戒卖了!” 沈清呆住:“云璐你是不是疯了?” 云璐缓缓转身,深夜落寞的大厅,她的脚步声都是孤独的……走了几步,云璐顿住身形,轻而坚定地说:“沈姨,我很清醒!从来没有这样清醒过。” 她要跟景言离婚。 ! 三天后,景言回到B市。 傍晚,暮色四合,锃亮的黑色房车缓缓驶进别墅,停下熄火。 司机给开了车门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