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回头见她清醒,面无表情的冲她开口:“城东的项目给虞氏了,就当我昨晚糊涂喝醉的补偿。” 心口被刺的疼,虞锦纾死死抓着身下的被褥,但她向来有自知之明:“傅总大方,谢了。” 可她的妥协,反倒让傅商徽面上的情绪更难看,‘砰’的摔门离去。 虞锦纾再撑不住,‘哇’的吐出一大口血来。 疼痛从心口蔓延,她捂住心口艰难喘息,说不出是癌症让她痛,还是傅商徽的话让她更痛。 …… 夜晚,虞锦纾特地吃了止痛药,才回到虞家。 进门就见母亲拿着一份项目合同,满脸笑容朝她走来:“这是商徽送上门的合作,我就说,只要你肯用对办法,一定能让他收心。” “你听妈的,趁这个机会哄着傅商徽娶你,只有真正嫁进傅家,他们才会彻底出手帮我们虞氏集团起死回生……”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。 虞锦纾压抑的近乎窒息,她快要死了,还怎么守虞家? 她压着疲惫,第一次在母亲最高兴的时候给她泼冷水:“妈,合作项目并不能说明什么,傅商徽喜欢的是苏洛洛,我这辈子不可能再嫁给他——” 话音未落,虞母忽得狠狠甩来一巴掌! “啪——” “不孝女!你非要顶撞我,和我作对是不是?你给我听好了,你要是不能嫁给傅商徽,那就去死!” 刹那,喉间血腥上涌,虞锦纾再压制不住。 她狼狈的转过身,匆匆离开。 刚推门出去,就和台阶下的傅商徽四目相对。第8章 大概是被凉透了心,已经没有了任何期待。 看到傅商徽的那一刻,虞锦纾鬼使神差的冲上去抱住了他的腰。 察觉到男人身子一僵,她以为他要推开她,手下抱的更紧:“求你别动,就当可怜可怜我,让我靠一靠……” 傅商徽愣住,这么多年,这还是她头一次冲他展露脆弱。 这种感觉…… 等到他回神低头,却发现就这么一会,虞锦纾已经在他怀里睡着。 傅商徽默然一瞬,抬手将人抱进车里,带去了酒店。 将人放在床上盖好被子,凝着女人在睡梦中也不安稳的脸,他才发现,这女人实在瘦的厉害。 他抬手靠近她的脸,这时,梦中人却呢喃一句:“阿凛……别离开我……” 傅商徽面色骤寒,冷眼收回手起身就走。 不久,‘砰’的一声关门声传来。 虞锦纾惊的一缩,抱着被子,却没有醒来。 …… 第二天清晨。 虞锦纾被疼醒,一夜没吃止痛药,身上就像被千万根钢针刺入。 她哆嗦着起身,狼狈开门,可门一开,对面房间的门也正巧被打开。 傅商徽小心翼翼的搂着苏洛洛出来。1 双方视线在半空交汇,傅商徽立马嫌弃错开,却低头安慰怀里的女人:“抱歉,昨晚弄疼你了,我带你去医院看看。” 刹那,虞锦纾踉跄一步,宛如坠入荆棘丛。 昨天晚上,傅商徽和苏洛洛在她对面的房间共度春宵? 在虞锦纾愣神的间隙,苏洛洛又是娇羞一笑:“锦纾姐还在呢,别闹笑话,我没事儿,走吧。” 她拉着傅商徽的手离开,对视的间隙,虞锦纾清晰的看到了苏洛洛眼中的挑衅和得意。 虞锦纾攥紧手指,视线随着两人离去,看着男人体贴小心,一直到电梯门合上。 忽得,又‘哇’的一声吐出血。 疼痛来的猛烈,她眼前发黑,差点一头栽在地上。 扶着墙壁缓了好久,疼痛不增反减,虞锦纾再撑不住,去了医院。 她没有治疗,只说:“我明白我活不了几天,给我开些止痛效果好一点的药就行。” …… 吃了止疼药,虞锦纾恢复了点力气,就打电话叫来律师:“李律师,之前让你草拟的股份转卖协议,麻烦送来,另外,我想立个遗嘱……” 趁着清醒,她得把后事彻底处理完。 下午,她又特地去了一趟墓园,祭奠已经死去的父亲和傅一凛。 这或许是她活着最后一次来见他们了,来之前,她特意化了个妆,穿了好看的裙子,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虚弱。 出乎意料,她又碰到了傅商徽。 她有些惊讶,毕竟这些年来,除非傅家逼迫,傅商徽从来不会来这,今天这是怎么了? 傅商徽看到她来,面色有些沉,眸光晦暗的将她打量了一通,阴阳怪气道:“打扮得挺隆重啊。” “都六年了,你一心惦记着死人,要是有了新男友,绝对会跟你过不下去。” 虞锦纾不懂他为什么说话总带刺,有些自嘲的轻笑:“难不成你是因为你哥才不娶我?” 傅商徽立刻否认:“我当然不是。” “嗯,你只是单纯厌烦了我。” 要不然,陪了他六年,又怀了他孩子,就算是条狗也会有感情。 但傅商徽没有接话,就好像默认她的回答。 见过了,虞锦纾也没再多待,很快离开墓园,开着车,她不知不觉就到了和傅商徽住过五年的公寓。 哪怕他不爱,可她依旧下意识来到这。 不得不承认,放下一个人太难了……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主卧,倒头就睡。 半醒半梦之间,手机持续不断地震动将她吵醒。 虞锦纾睡眼朦胧的睁开眼,一按开手机,一条微博官宣消息跟着跳了出来—— #惊!现实版王子和灰姑娘,傅氏财团继承人傅商徽宣布将与大学生苏洛洛订婚!#第9章 这条热搜,在深夜骤然火爆。 热搜下,紧跟着虞锦纾的名字,网友议论纷纷—— “不是说虞锦纾是深城最优秀的儿媳,她可是傅家内定的啊?怎么会斗不过一个默默无闻的大学生?” “傅商徽为了娶苏洛洛被家里长辈打掉半条命,对苏洛洛绝对是真爱,虞锦纾一个倒贴的,又被玩烂了,当然争不过。” “很正常,很多女人都一头栽在玩咖浪子身上,而玩咖到了年纪之后,却在更年轻的女孩儿身上收心,无一例外。” 虞锦纾再看不下去,手机从手中掉落。 她颤抖着翻出止疼药,一连又吞了五六颗,苦的她脸都皱成了一团。 可还是疼。 狠狠地疼…… “这止痛药是不是假的啊,怎么不止痛呢?” 这一晚,她熬着,硬生生熬到天亮,身下的床单都湿透了。 身上的疼痛才终于缓和,她便勉强撑着身体开始整理傅家从前送给她的所有东西。 一个小时后。 她把整理出来的箱子带去了西山别墅。 再次见到傅商徽,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,他整个人都神采飞扬,她和他在一起这几年都没见过。 能娶到心上人,他果然开心。 他也是真的很爱苏洛洛。 想着,虞锦纾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台阶上:“这些是给傅家儿媳妇的东西,我不是,所以还给你。” “还有……提前恭喜你新婚快乐,你结婚那天我就不来了。”3 话落,傅商徽的脸色瞬间黑沉。 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生气了,忽然一脚将箱子踢开,神色嘲讽:“把这些垃圾拿走,我媳妇儿我自然会给她最好的,别人戴过的东西配不上她,我嫌弃。” 虞锦纾心头被这一句话砸的差点压不住喉间血腥。 他是嫌弃东西还是嫌弃她? 正出着神,苏洛洛穿着一身雪白婚纱从门后走出来,看到虞锦纾,她面上警惕闪过,随即走到傅商徽身边,彰显主权一般挽住他的胳膊。 “锦纾姐,你来的正好,你帮我看看我穿这婚纱好不好看?这可是阿驿亲手设计的,全世界独一无二。” 虞锦纾死死攒住手心,她当然知道。 那婚纱,是傅商徽二十岁那年,她亲眼看着他为她设计的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