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夜煜,不是我!真的不是我!”沈依斓被绑在冰凉的桌子上,脸上惊恐慌张,流满泪水,拼命摇晃着脑袋,“夜煜,我还怀着的孩子,不能这样对我!” 旁边桌子上,放着冰凉的手术刀,这是一间破旧的工厂,呼啸的寒风灌进来,窗户摔得作响,在夜里回荡着森寒的声音。 夜煜似笑非笑,“确定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?” 沈依斓眼睛剧烈瞠大,恐惧渐渐爬满瞳孔,她畏惧又爱慕的看着黑夜下的男人,他的身形挺拔颀长,眼睛冷淡的没有任何情绪,唇很薄,说出来的话更是凉薄的没有温度。 “依斓,在我身边这么多年,应该很了解我,我最恨背叛!我碰没碰过的女人,自己心里清楚。 想演戏,我陪演,但动了不该动的人。” 说完,男人冷漠决绝的走出工厂。 沈依斓看着他走远的身影,视线渐渐被十几个长相丑陋猥琐的男人淹没。 她歇斯底里的呐喊: “我就是故意让她死在面前!凭什么她都半死不活了,还占有着,占着夜太太的位置,明明陪在身边的人是我!是我!夜煜……夜煜我爱……啊!不要!不要!啊——!” …… 雪花又纷飞的飘落,月牙挂在柳捎,破旧的工厂里不断传来女人哀嚎的声音,有些毛骨悚然。 夜煜倚在车头,抽着烟,他的脸在阴暗交错中讳莫如深,颀长的身影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又清冷的影子。 他仰头看着夜空,黑的看不见星星,耳边忽然响起女孩欢喜又缠人的声音: “夜煜夜煜,我们去看星空好不好?听说齐城的星空特别漂亮,下个月有没有时间?我们可以去齐城,然后再北上看极光……” 可惜…… 直到现在,他也没有陪着她,去看过星空,看极光. 去过任何,她想去的地方。 才想起她自从跟了他,似乎没有做过自己喜爱的事,她的整个世界都在围着自己转,讨自己的欢心。 “真傻。” 夜煜嘴角牵起抹苦笑,心脏像被人挖去一块空荡荡的,血淋淋的疼到没有知觉,血液仿佛在血管里瞬间流失,冷的捏着烟的手指,也在微微发抖。 他原本以为,商高阳死了,事情就这么过去了。 原本以为,只要看不见她,他的心脏就不会那么痛,不会不受控制只为她跳动。 再过几年,这件事情淡下去了,他们就能…… 可是…… 他太自负了! 他算错了。 而且大错特错! 错的把她,把她的命给丢了! 夜煜微仰脖子,下巴线条绷得僵硬,修长的五指盖住双脸,骨节紧的泛白,在微微颤抖着,一滴泪珠沿着他的眼角在刚毅的脸上滑过。 “裳裳……如果有来世的吧,让我为赎罪吧。” 尖锐的钝痛,让商裳在漫长的沉睡中渐渐恢复了意识。她睁开眼,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,一条腿打了石膏,半吊着,头还昏昏沉沉的,很痛,脑袋上缠了一圈的纱布,男人透着寒气的呵斥声,在隔帘后面传来: “意外?我妻子现在躺在医院病床上到现在还昏迷不醒,们就用一句意外来搪塞我?”冷,而且刺骨。男人轻挑起嘴角,弯起的弧度危险而冷冽。 “们最好祈祷我妻子没事,不然,们都跟着陪葬!” 一群人站在那里战战兢兢,谁能想到十八线的小明星居然是夜煜的妻子?!豪门少奶奶体验生活这事谁知道居然让他们撞见了,偏偏还出了这种事,说倒霉不倒霉! “夜总……这种事我们谁都没想到,威亚绳以前从没出现过问题,而且用之前都会做好检查的!谁知道这次、这次……”导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,顶着头顶凌厉的视线,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解释。 夜煜极冷的笑了笑,“绍京!” “夜总。”一个身着西装戴着眼镜的男人站出来。 “把这事给去查清楚了,没人搞鬼最好,要被我发现有手脚不干净的……”他话语顿了顿,冷厉的目光,意有所指的一一扫过面前站着的人,沉声道:“手和脚都给剁了喂狗吃!” 夜煜? 商裳瞬间清醒过来,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,却因为动作太大,牵动了身上的伤口,疼得倒“嘶”了口气。这时男人也在隔帘后面走了进来,见她醒来,连忙让人去喊医生,又快走几步向她走来。 商裳抬眸正好对上夜煜的视线,一时间,四目相对,夜煜停住脚步,周围空气似乎都静的凝结了。 商裳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张脸! 这张脸,她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惊艳,清隽淡漠,浓眉微蹙,似乎透着淡淡的关心。可仔细看,又发现什么都没有,就像是水花镜月一场梦,疏冷的谁也走不进他的内心。 以前,商裳看着这张脸,只有爱慕,可现在,只觉心脏一抽一抽的在痛。 夜煜只顿了一瞬,甫又走过去,弯腰,盯着她苍白病态的小脸,放软语气:“感觉怎么样?哪里不舒服?头还晕吗?” 又是这种假惺惺关心的姿态! 商裳讥诮冷笑,说出来的话也锋芒相对,“不舒服?当然不舒服!被注射了那么多毒品,又被扔在那个冷屋子里不闻不问,我能活下来都是奇迹。” 既然看到了夜煜,商裳自然而然的认为自己还活着。 一想到沈依斓的算计又一次落空了,商裳不知道高兴多一点,还是可笑可悲多一点。 “什么毒品?说什么胡话呢,拍戏的时候威压断了,磕到了头,被剧组的人送进了医院,昏了一天一夜现在才刚醒过来。” 错觉? 为什么感觉今天裳裳很怪? 而且……看向他的眼神很冷,就好像……他曾经亲手杀死过她似的。 想到某种可能,夜煜绷紧了下巴,手摸上她冒出冷汗的额头,轻轻擦了擦,“是不是做噩梦了,恩?别害怕,我在身边呢,什么事都没有。” 夜煜想抱她,却被商裳一把推开了,看着他疑惑的模样,她讥诮冷笑,“夜煜,难道现在还想隐瞒的罪行?敢说这些针孔不是指示的沈依斓!不敢说不是让她杀了……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