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 待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,沈景瀚终于放开了我。我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痛,而下身几乎被撕裂般,痛到无法正常行走。我觉得很疲惫,只想昏昏睡去。可是不行,沈景瀚将衣服丢在我身上,自己又穿好,朝我道:“朕也来与皇后感受感受这民间夫妻的生活。” 我默默穿好衣服,不去看自己身上青紫的痕迹,将蜡烛点亮,又去灶间打算煮些饭来。 从米缸里舀出一勺米,细细地淘干净,再蒸上。取了土豆切块,与肉炖在锅中。再取一把青菜,仔细摘了,放在案上。想了想,又取过两枚鸡蛋,一块豆腐,简单料理起来。 大约半个时辰,我将菜做好,锅里的饭也飘出香气。沈景瀚在这期间一直站在门边,我知道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我身上,我却不去看他。仿佛今夜只是我平日生活的一个延续,一切都没有不同。 “皇上,请去堂屋稍等,马上就好了。”我擦擦手,回头对沈景瀚道。 沈景瀚没做声转身走了,我无奈地笑笑,将最后一道青菜炒好,盛好饭,才用托盘托了出去。 一道土豆牛肉,一道炒鸡蛋,一道小葱拌豆腐,一道炒青菜。都是最简单,或者简陋的菜式,自然无法与宫中相比。米虽然我淘澄了很多遍,但应该还是有细小的沙粒在其中吧。 我看沈景瀚,他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四道菜,这估计是他从未见过的吧。 我将饭双手呈上,轻声道:“请皇上恕罪,乡野之地,没有什么好东西,只有家里备下的一些,简陋之处,还望皇上见谅。” 沈景瀚冷冷看我一眼:“何必如此呢?朕说了,要与皇后一起体味百姓夫妻之乐。这样,正是朕想看到的。”他说着朝对面的空位一努嘴:“去坐吧,我们一起用。” 我跪下:“民妇不敢。” “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么?”沈景瀚冷笑一声,喝道:“坐下!”之后淡淡提醒:“这几天,你装,也给朕装出样子来。” 我低着头睁大眼睛,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。还好有额前的发挡住,沈景瀚并没有注意到。 我迟疑了片刻终于坐到他对面,两人仿佛寻常夫妻一般用着晚饭。 他夹一著青菜细细嚼了,笑道:“皇后的厨艺不错嘛。” “多谢皇上夸奖。”我扒着碗里的饭,却食不甘味。 沈景瀚看我一眼,夹了一块牛肉到我碗中,“几月不见,皇后清瘦了,多吃一些吧。” 我为他此时的“深情”感到可悲又可笑。他是将我当做老鼠一般玩弄吧,等到过瘾了,给我一个痛快?还是,无止境的折磨呢?既然他想玩,我便配合他吧,只求,他最后给我一个痛快。这样想,时间似乎好过很多。 一顿饭吃了很久,直到盘中的菜都被吃光,沈景瀚才满足地放下碗筷。 我一边收拾着,一边对他道:“皇上若是累了,去屋里休息休息吧。” 沈景瀚含笑看着我:“有皇后在身边,朕怎么会累呢?” 我心一乱,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目光,慌忙将碗碟收拾去了厨间。又借用洗碗来熬过时间。 “朕以为,皇后应该累了。”沈景瀚的声音突兀地在背后响起,我一惊,手上的碗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碎成几块。 我慌忙去捡,心中慌极了。 “你就这么怕朕?”沈景瀚站在门口,目光中有一丝悲伤。 我摇摇头:“是民妇不小心。” 沈景瀚“哼”一声走了,我悬着的心这才放下,此时疼痛从指尖传来,我才发现,手指已被碎片割破了。 放在口中吮一吮,血液的腥甜充斥在口腔中,手心也好痛,带了蛰痛,一道狭长的口子,皮肉都半翻了出来,该是之前抓那些碎片弄伤的。 我咬着牙将剩下的碎片都捡起来,看着手中一块尖利的瓷片,我在自己的手腕处比了比,我想,如果就这样划下去,或者朝胸前来一下,是否以后就不会受折磨呢?沈景瀚,他怎么可能放过我呢?与其之后受到折辱,不如自我了断。 这念头才刚出现在脑海,我便打了个颤。我不能死,沈景瀚说过,如果我死了,他一定不会让羲赫好过。而我活着,就一定会有机会,与羲赫再见。 想到此,我完全打消了轻生的念头,将手放进水盆中清洁。一阵阵疼痛袭来,我却不在意。我还知道疼,这证明,我还活着。更何况,这疼痛,如何比得上心底的疼呢? 终于我将厨房整理好,看了看菜篓,之前打算就在这一两日里启程,因此没有准备多少果蔬鱼肉。不知沈景瀚要在这里待几天,他是皇帝,今日那些简单的菜式,他一定吃不惯,明日还得去集上买一些。我这样想着,却突然打了个寒战。 没有在意,又煮了一壶茶端去书房给沈景瀚,他坐在窗下读一本书,见我进来,只淡淡瞟我一眼,又埋头去读了。 我克制着自己身上一阵阵寒冷的感觉,将茶放到他手边。在沏茶时我惊讶地发现,沈景瀚的各种喜好我依旧记得,就仿佛这近一年的时光,从未消磨任何我脑海中对他的各种认知。 “是山青?”沈景瀚又喝了一口道:“好像还有其他的什么。” 我点点头,含一缕得体的笑意道:“乡间没有什么好茶,好在花还多,民妇便添了些茉莉和玫瑰的花苞进去了。” 沈景瀚点点头:“不错。你有心了。朕记得,在宫中,你若愿意,什么都是拔尖的。” “多谢皇上夸赞。”我福一福身,将他的茶盏添满。他却带了戏弄的目光,将茶盏就到我嘴边:“你喝。” 我一愣,以为有什么不妥,便就了他的手喝了一口,细细品着,没有发现任何不对。其实也不会有什么不妥,我常为羲赫泡这样的茶来喝,他都是很喜欢的。 突然,我看着沈景瀚带了提防的眼睛,明白过来。他是怕我下毒吧。我心中冷笑不已,他根本没有相信我。可是,我又凭什么值得他相信呢? 之后便再无什么,他一直在灯下看书,偶尔写些注解。我在一侍奉茶水,倒也和乐。 直到安寝时,我终于忍不住问道:“皇上不是着急回宫么?不知……” 他手中正握了我一缕头发,听到我的话突然一揪,我疼得差点喊出来,却生生将到嗓边的呼声咽回肚子里。 “朕突然发现一件事。”他似没注意自己手上的力道,望着床纬道。 “皇上指什么?”我的心忐忑起来。 “没什么。”他仿佛摸一只猫一般抚弄着我的头发,微微一笑:“朕看着屋中装饰,你们本打算出门?” 我知不能欺骗他,便点了点头:“是的。” “本还要待几日?”他笑得神秘。 我咬咬牙:“三日。” “那朕便陪你过完这三日。”他在我耳边低语:“三日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