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家没人知道我喜欢的事,没想到周云深竟然还记得…… 一时间,我心底的情绪有些复杂,那些被刻意压抑的感情也好像在慢慢涌出来。 但当我碰到腕间冰凉的佛珠时,这一切又都好像沉寂了下去。 想起步月歌之前说的那些话,我忍不住问:“真的是步月歌求你让我回来的吗?” 周云深慢条斯理地接下袖口,冷淡抬眼:“有区别吗?” 没区别吗? 我心脏一紧,又想起下车后步月歌吻他的那个画面:“所以你和她是真的……”在一起了? 话没说完,就见周云深将价值百万的袖口随手扔在桌上。 他低沉的嗓音也随之响起:“我和她怎么了?不行吗?” 没有不行。 只是这一刻,被分手,被放逐的不甘、委屈齐齐涌上心头。 我往前一步,哑声发问:“你跟她都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,为什么我们不行?!” 第3章 我和周云深曾经在一起三年。 那三年,我从没埋怨过他不公开的选择,以为他是在等一个最好的时机。 毕竟表面上我还得喊他一句小叔。 但和我同辈的步月歌却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边,陪他走进周家大院。 凭什么?为什么? 我想要一个答案。 可周云深只吐出了两个字:“出去。” 他语气不容置否,还带着几分不悦。 我狠狠一震,鼻间当即一阵阵泛酸—— 周云深从前分明是对我最好的那个人,但如今他竟为了步月歌也对我这样冷漠! 他就那么喜欢步月歌? 我不信,咬紧了牙关还想坚持再问一次。 可抬眼对上周云深冰冷的瞳孔,我的喉咙就像是被堵住一般,再问不出口。 最后我狼狈转身,仓皇逃离了他的房间。 因为小时候常被父母遗忘,我没少在周家借宿。 不用人带,我凭记忆一路快步走到了东院的客房。 看见眼前陌生又熟悉的环境,我的情绪好像更压不住了。 我把自己整个人摔在床上,将头埋在枕头里,不呼吸,不喘气,等到胸腔胀痛,脑袋空白,才放过自己。 然而这一夜,我还是没睡好。 好像做了很多很多有关周云深的梦,可等梦醒,却什么都不记得了。 “咚咚!” 管家敲门叫醒了我,并送来一套职业装。 我这才想起来周云深要我今天去周氏报道。 不用想,衣服一定是周云深让人准备的,因为三围尺码是我两年前的数据—— 这衣服两年前的我穿一定很合适,但对现在的我来说……太宽松了。 我看着镜子里有些滑稽的自己,一时不知道周云深是不是真的关心我。 如果关心我,为什么会没发现我的消瘦? 可如果不关心,他也不会送来这套衣服…… 最后,我到底还是穿着这套衣服去了周氏集团。 到十八楼的设计部,刚走出电梯,我迎面就碰上了步月歌。 没等我疑惑开口,她先朝我伸出手:“漉言,欢迎你来到设计部。” 那主人派的模样让我很不舒服。 我皱起眉看她,故意忽略了她的手:“你为什么在这儿?” 步月歌倒真不觉得尴尬,收回手后嘴角上扬:“我是设计部的总监,当然在这里。” 设计总监? 这怎么可能,她大学专业是金融,对服装设计一窍不通,怎么有资格做总监? 步月歌却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一般,突然拉起我的手走进设计部办公室,对着挂在墙上的一幅幅作品,语气骄傲:“看,这些都是我的作品。” 我下意识看向她指的方向。 当看清那些作品时,我感觉胸腔里好像瞬间被火烧一般。 我猛然抓住步月歌的手将她推到墙上:“你再说一遍这些是谁的作品?!” 那一张张,分明是我这两年在冰岛画出来的心血! 动静很快吸引来一众员工。 有人拉住我,也有人去关心装作楚楚可怜模样的步月歌。 最后制止了这场闹剧的人是周云深的秘书。 他将我带到顶楼的总裁办公室,周云深正在处理文件。 看见他的那一刻,我心里的愤怒化作了无数的委屈。 以前不管是谁欺负我,周云深都不会轻易放过对方。 我以为这次也一样。 “步月歌就是个小偷!那些作品都是我的,是我让她帮我在国内投稿的!” 然而周云深放下钢笔,平静的看着我:“那又怎么样?” 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什么?” “不过是一个出名的机会,你想要,我也可以给你。”他双手交叠放在身前,语气不以为然,“你和她抢什么?” 他的态度就好像在解决两个小女孩抢一个洋娃娃。 可根本不一样。 别的事我都能忍,可对于我的作品,我绝对不允许别人染指。 我看着周云深的脸,第一次觉得他那么陌生:“抢?那本来就是我的!” “她如果真有实力我没意见,可她偷的是我的作品……你不帮我讨回公道,反而还这么维护她?难不成你真爱她爱到打算和她结婚吗?” 步家在京圈还排不上号,不管从哪方面,周云深都不可能真和步月歌结婚。 这是我唯一有底气认定的事情。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,周云深竟说:“我的确有和她求婚的打算。” 第4章 我耳畔嗡鸣作响! 这不可能,周云深怎么会和步月歌结婚,他在骗我。 可他是周云深,他想和谁结婚都有可能。 “你开玩笑的……是吧?” 我发出声音的时候才感觉到嗓子发干,像是再用力点就能扯出血来。 而同时我紧盯着周云深,期望他说出一个“是”或者点头。 然而,他没有回答我。 他重新低下头,翻过文件一页:“回设计部去给步月歌道个歉。” 谁给谁道歉? 我有些茫然,等反应过来,手都在发抖:“她偷我作品,我还要给她道歉?我要不要再跪下来给她磕一个!” 周云深抬头皱起了眉。 我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前兆,可我忍不住。 我已经失去了亲人、爱人和朋友,如果连自己的心血都保不住,那活着的意义是什么? 想到这儿,我突然就好像有了点底气。 “我不会给步月歌道歉,我没对不起她过,是她欠我。” 但下一秒,周云深坐着轮椅绕过办公桌停在我面前。 他一字一顿:“那你欠我的呢?吴漉言,你以为那两年就是全部?” 听见这话,我狠狠一震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