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咬牙切齿,痛不堪言。 桑宁闹归闹,也不想加重他的病情,忙道歉:“对不起。意外。意外。真的是意外。我不是故意的。” 冯润生能拿不是故意的她怎么样? 只能认栽。 “怎么有男人声音?娘娘,你在跟谁说话?” 这会月光不见了,屋子里黑得厉害。 绿枝看不清,已经开始点灯了。 当灯火燃起来的下一刻,一股“邪风”吹来,灯火灭了。 绿枝继续点灯。 桑宁一边拿被子盖住冯润生,一边说:“绿枝,我没事,你不要点灯。” 但绿枝不放心,虽然没点灯,但很警惕:“娘娘不会在做傻事吧?” 她害怕桑宁厌世而自戕。 桑宁知道她的害怕,淡然一笑:“跟人偷情算是傻事吗?” 绿枝惊道:“什么?” 她还是点了灯火,看到冯润生躺在桑宁的被窝里,都傻了:“你、你,冯小侯爷,你、你怎么在、在这里?” 她吓成了结巴。 冯润生顺着桑宁的话说:“你没听你家娘娘说,我来偷情。” 桑宁是亡国妖妃,燕云帝已经是个死人,她算是无主之人,但皇帝一副所有物姿态,管她管得严格,还不许他进宫,他现在穿着侍卫的衣物,才混进的皇宫,确实有偷情那味道了。 绿枝大惊失色:“你、你们——” 桑宁淡定道:“绿枝,你出去,给我看个门。” 她还有话要跟冯润生说。 绿枝:“……” 她很听话地出去了,等出去后,才意识一点:他们偷情偷得这么理直气壮,真的好吗? 她是胆小的,看到陈进带兵过来,不由得加大声音:“陈侍卫长!” 她是想提醒殿里的人,才喊得那么大声。 陈进因为之前寻到桑宁,新升任御前一等侍卫,兼管月桑殿安全,这会正带兵巡视,也是巧,刚好带兵巡视月桑殿这块区域,看到绿枝大声叫自已,忙带兵过去了:“发生什么事了?是不是娘娘——” 他知道自已一等御前侍卫的荣耀如何而来,全拜桑宁所赐,所以,兼管月桑殿后,比谁都重视这位主子的安全,话没说完,就准备往殿里去。 绿枝忙拦住了:“不,不行,娘娘正在休息——” 她的心态不好,想着殿里的奸夫,一见陈进带兵要进去,就吓得脸色发白、浑身僵硬,也就暴露出了异样。 陈进向来谨慎,还以为桑宁出事了,立刻踹门进去了。 殿里灯火飘摇,照出一片光亮。 桑宁坐在床上,拥着被子,香肩半露,佯装睡醒,还打了个呵欠:“陈侍卫长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 陈进没想到桑宁衣衫不整,忙低下头,不敢乱看:“娘娘恕罪。” 他后退两步,解释道:“属下见绿枝姑娘面色有异,以为娘娘有不测。” 他知道桑宁身体不好,还有些冷漠厌世,之前就是借着毒玉簪自伤,险些出了事,因此,不敢耽搁,就闯了进来。 桑宁一直为他严密的监视而不喜,这话听了他的话,神色冷淡地瞥他一眼,不怒自威:“你看我像是有不测的样子?正睡着,被你吓醒了,滚出去吧!” “是。娘娘恕罪。” 陈进躬身退下,还是心生警戒,一出殿后,就对殿门口的绿枝说:“你快进去吧。陛下有令,娘娘身边不能没有人。” 绿枝点了头,自我找补:“我知道的。我刚刚就是见娘娘睡熟了,想着出来透透气,看到您,一时紧张,就叫了出来。” 陈进半信半疑,却也躬身道了歉:“是我冒失了。吓到了你跟娘娘。” “……也不怪大人。” 绿枝欠身回了个礼,迈步回了殿里。 一进去,关上殿门,就见藏身房梁上的冯润生轻飘飘落下来。 自家娘娘侧倚在枕头上,笑看着他说:“小润生,这里都是皇帝的眼线,偷个情也不方便,你敢不敢带我私奔啊?” 绿枝:“……” 她是听错了吧?一定是她幻听了!不然怎么听娘娘要私奔呢? 第51章 你没听错,我要跟你私奔! 冯润生也以为自已幻听了:“你说什么?” 桑宁托着下巴,懒洋洋打了个呵欠:“你没听错,我要跟你私奔!” 在皇宫都是皇帝的眼线,还有风雀仪这个人形血包,随时给她点击复活,想死掉太难了。 她必须换个环境死掉。 如果能避开皇帝的视线,躲在冯润生的地盘,想死应该容易些了? 冯润生不想她死,自然一口拒绝:“不行!你这身体,不行的!” 他虽然是勋贵之家,自觉能给她最好的照顾,但离开风雀仪的医疗帮助,很难保证她的存活。为了她的生命安全,私奔是不可取的。 桑宁知道冯润生会拒绝,但他真的拒绝了,还是立刻翻脸了:“没用!废物!冯润生,你个大怂蛋!” 她言语轻贱,一点不怕自已的言语挫伤人的自尊。 冯润生听不得她说那些话,皱着眉,解释道:“我不是。我不怕谁。但你身体太虚弱了,我怕照顾不好你。等你身体好些,我就带你走,好不好?” 其实,他何尝不想带她走呢? 在这皇宫,前有皇帝动心而不自知,后有风雀仪虎视眈眈,他也压力很大的。只是,这些苦,说与谁人听? 妖妃真是害他不浅! 桑宁知道他的解释合情合理,但她不听:“滚蛋!” 冯润生见她翻脸无情,很受伤,眼神黯然地看了她好几眼,想要听她说些好听的话,那模样就像是可怜的小狗狗被主人恶声恶气地驱逐门外,还一步三回头地不肯走,想着主人回心转意。 只要她回心转意,他立刻就能摇着尾巴,扑上去亲她。 可惜,桑宁没有回心转意。 她躺回被窝,丝丝缕缕的痛在身体里流转,让她脾气更暴躁:“你怎么还不滚?” 冯润生瞬间耷拉下脑袋,绝望了,转身准备离开。 就在这时,外面传来一阵匆乱的脚步声:“抓刺客!快!抓刺客!” 刺客? 冯润生迟疑间,收回了脚。他知道外面的人不是来抓他的,但他一时出不去了。如果被抓到,他私闯皇宫,也是重罪。 “那个……有刺客……得等一等。” 他想借着刺客一事多留一会。 桑宁懒得理会,闭眼睡觉了。 冯润生见她没再冷脸赶人,心里一喜,就凑上前,讨好地问:“那个,姐姐,你觉得那刺客会被抓到吗?” 他又喊了她“姐姐”,以为她会高兴。 桑宁确实高兴,但还是冷脸以待,同时,脑子转开了:刺客啊?她倒认识个刺客,哎,余潭啊,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?或许当时该跟他走的。如果跟他走了,那么,她现在坟头该长草了吧?怪她娇气,死前也不想颠簸流离受罪呢。 手上忽然一阵湿热。 她低头一看,冯润生半跪床边,正舔咬她的手指。 黏黏腻腻的口水让她很不喜。 她皱起眉,抽回手,往他身上擦:“你干什么?脏死了。” 说他是狗,还真当狗了啊? 冯润生抓着她的手指,痴汉一样摩挲着,赞美着:“你的手指真好看。” 桑宁听了,十分自恋地说:“我什么地方不好看?” 原主娇养十八年,脸蛋、皮肤、身材都是极好的,说是金尊玉贵的娇人儿,一点不为过。 可惜,再好看,也是朵纸糊的美人花,一碰就散架了。 “好看。都好看。你最最好看。” 他痴痴点头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