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柒也不问了,让她先照顾着,自己去御医院找御医了。 之前给她看伤的御医叫什么来着? 好像是叫段玉卿。 御医院 段玉卿待在自己专属的药房,坐在窗户处的椅子上,拿着一根细小的白玉棒,玩着一个蛊虫。 那蛊虫趴在小巧的釉白罐子里,通体发黑,尖头尖尾,中间胖嘟嘟的,一爬起来,肉嘟嘟的身躯蠕动着,绵延了很长。 其实是有些吓人的,但他玩得不亦乐乎。 直到—— “段御医!” 阮小柒在其他御医的带领下,寻到了段玉卿的位置。 段玉卿听到声音,立刻盖上盖子,把罐子小心放到药架上,然后,站起身,快步迎了上去。 两人在门口相逢。 他微微皱眉:“释姑娘怎么来了?” 阮小柒立刻说明来意:“我一个朋友受伤了,你快去看看吧。” 段玉卿面色冷淡:“释姑娘,你这个朋友是谁?一般朋友,可不归我看。” 阮小柒知道皇宫里人分三六九等,她能让他给看伤,也是归功于敬王,但敬王都说了,有困难找他帮忙,那她就不客气了。 “生死面前,哪里讲究这些?你是医者,医者仁心没有的吗?” 她很熟练地道德绑架,然后,不等他说什么,抓着他的手臂就走。 段玉卿:“……” 她可是太子殿下的女人,怎么能跟他拉拉扯扯! “释姑娘,男女授受不亲,你快放手!” 他红着脸,试图甩开阮小柒的手,但阮小柒早提防着,死死抓住了他的袖子,根本没甩开。 “我放开,你去吗?” 阮小柒骤然逼近他,眨着一双美丽灵动的眼睛,眼波妩媚而勾人。 “去!去!去!” 段玉卿强压下砰砰的心跳,觉得自己被她的美貌威胁了。 他其实不喜欢阮小柒这种过分美艳的,但不得不承认这种美艳的女人对男人的攻击性太强了。 能在这样美艳的女人面前保持佛心,太子殿下真的好定力! 第035章美是一种原罪。 阮小柒带了段玉卿去给叶蝉看伤。 叶蝉彼时清醒了些,但一张嫩白的小脸红得像是要滴血,额头沁着汗,显然烧得更厉害了。 阮小柒瞧一眼,立刻推了下段玉卿:“快,去看看!” 段玉卿叹口气,也没耽搁,走过去,放下医药箱,伸手去扯叶蝉的衣服。 叶蝉红通通的眼睛盯着他,满眼防备,摇着头,双手护着自己的衣服,不让他靠近。 阮小柒以为她是害羞,顾及男女有别,便出声劝道:“这时候就不要管什么男女大防了。医者面前无男女,懂吗?” 叶蝉像是不懂,摇着头,打掉了段玉卿靠近的手。 “啪!” 很响亮的一声。 “嘶——” 段玉卿手背一痛,嘶嘶抽着气说:“这姑娘都伤成这样了,力道倒是大。” 阮小柒不以为然:“她一个姑娘家能有多大力气,你就别矫情了,快给她看伤。” 说着,就按住了叶蝉的手。 叶蝉被她按着,安分了,头一歪,脸就贴在了阮小柒的手上,像是受伤的崽崽在讨主人的欢心。 阮小柒看她这样,不由得心生怜爱,一边伸手揉揉她的脑袋,一边对段玉卿说:“你可有点医者操守哈,眼睛不要乱看。” 段玉卿已经扯掉了叶蝉血淋淋的裤子,闻言,瞥了阮小柒一眼:“瞧,给你,你想看吗?” 入目处,是叶蝉两瓣血肉模糊的屁股,除此之外,什么也看不到。 尤其是血肉模糊的屁股很吓人。 阮小柒看一眼就不敢看了,讪讪笑着:“辛苦段御医了。” 段玉卿无奈地摇摇头,也没再说什么,先按了几下叶蝉的腰、臀、腿,确定没有伤筋动骨,才给她处理屁股上的皮肉伤。 整个过程有些漫长,也很煎熬,叶蝉更是疼得汗水大颗大颗滚下来,但她一直没有哭,眼里湿漉漉的可怜。 阮小柒觉得她哭起来比她还好看,也不是好看,而是带着真情实感,更加有悲情感。 “再忍忍。一会就好了。” 她安抚着,忽然想起自己带了糖,便拿出一颗,剥开外面的糖纸,塞她嘴里去了。 叶蝉吃了糖,也吃到了阮小柒的手指,还故意含吮了一下,像是很馋的样子。 阮小柒没多想,只觉得她可怜,连一颗糖都特别稀罕,就把带来的糖都塞她手里了。 叶蝉看一眼满手的糖,又看一眼她的手,头一歪,又贴她掌心去了,像是在说:再摸摸我。再疼疼我。 阮小柒没敢摸叶蝉的脸,原因很简单,她的脸太烫了,像是一团火,烧着她的掌心。她还感觉到她脸的肿胀,想着她脸被人打了,都是血,便让丹珠拿来帕子,端来清水,轻轻为她擦洗了。 当叶蝉脸上的血污洗去了—— 这是阮小柒第一次清晰地看到叶蝉的脸,跟她想象中的一样,是个美人胚子,嫩白的娃娃脸,鼻子小,嘴唇也小,但黑溜溜的眼睛出奇的大,就像是现代的洋娃娃,有一种又乖又纯的美。 对一个身份低微的人来说,美是一种原罪。 叶蝉之所以在浣衣局被欺负,估摸也有她长得过分好看的原因。 第036章乖,你要好好的。 “总体问题不大,都是皮外伤,这个药早晚抹一次就好。至于高热,我等会开个退烧的方子。” 段玉卿拿出一个碧绿色小罐,跟叶蝉交代她的伤情。 阮小柒瞧一眼碧绿色小罐,拧起眉:“段御医,这个药,不是你上次给我的那个呀。” 她觉得他那个药极好,不仅疗伤止痛很快,还很养皮肤,当时那么严重的伤,真的一点疤痕没留下来。眼下叶蝉受伤不轻,如果能用那个药,也能少受些罪。 段玉卿知道她想说什么,当即不屑地冷哼了:“你以为什么人都能用那个药?释姑娘,那药千金难求,你若是再受伤,我也不会给你用了。” 阮小柒听得半信半疑:“真的千金难求?” 段玉卿没说话,拿出纸笔,写了药方,递给她,然后拎着医药箱就走了。 阮小柒看他走了,立刻跟出来:“哎,你等等,别急啊,我也没说什么,就是问问,你不舍得给就不给嘛,我又不会强抢。” 段玉卿不是小气之人,而是那药确实可遇不可求,是他耗时多年研究出来的,不过,跟她说这些也没意义,便压下解释的念头,问道:“姑娘还有事?” 阮小柒笑说:“也没啥事,就是想跟你说声谢谢。” 段玉卿已然恢复冷淡疏离的姿态:“释姑娘,你以后少来麻烦我,就是谢我了。” 阮小柒:“……” 几个意思?她有那么招人嫌吗?这段御医不近女色的劲儿跟狗男人有的一拼了! 想到狗男人,她就烦:半个月的时间,她能让他去国子监吗? 丹珠拿了药方,去抓药、煎药了。 阮小柒回去看叶蝉,随手取下身上佩戴的首饰,希望她能换些钱,后面的日子好过一些。 叶蝉摇头不肯要。 阮小柒说:“我以后可能不方便过来,你好好养伤,好好照顾自己。” 叶蝉听到这句话,眼泪倏然落了下来。 向来坚强的姑娘包扎伤口时没哭,就因她一句话,哭得眼泪汪汪。 要来。要来。你要来。 她伸着手,比划着。 阮小柒看的一知半解,拍拍她的肩膀,安抚一笑:“我尽量来。乖,你要好好的。” 叶蝉哭着目送她离开。 阮小柒才走一会,丹珠就端着煎好的药回来了,看到叶蝉在哭,就问:“你怎么了?伤口疼了?” 叶蝉趴在床上,亲吻着阮小柒留给她的首饰,闭上眼,没理她。 * 阮小柒心事重重地回了东宫。 路上碰到了东宫的侍卫队长沈卓。 沈卓带着人巡视东宫,瞧见她回来,微微皱眉,却也没说什么。 倒是阮小柒瞧见他,主动上前打招呼:“沈队长,中午好呀。” 沈卓冷着脸,问道:“有事?” 阮小柒点着头,笑着表明来意:“就问问太子,他今天心情如何?” 沈卓想了一会,回道:“太子今天心情不佳。” 他以为阮 |